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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他举手投足都格外招人,仔细看似乎眼睛也更润泽了些,波光粼粼的,叫人想起之前周载夸他的话,当真如幽室一盏灯烛,清辉照人,光华亮眼得不可方物。
齐寻峰策马到大理寺门口,派人传了话,来的却是苏珙。
“齐大人来的真不巧,今日孟大人早回去了。”
齐寻峰露出点讶异,他不是大理寺的人都知道孟棠时公务繁杂而且事必躬亲,几乎从不迟到早退,不免有些担忧问道:“孟大人可是身体不适?”
苏珙微笑着说:“今日我看孟大人确实有些劳累,才劝他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齐寻峰点点头,“我来过的事,不必告知孟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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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重寒跟他一分开就是大半年,吃饭都抱着人不想撒手,孟棠时便坐在他腿上给他编了满头的小辫子,晏重寒怕他累手,弯着腰低下头遂他的意,一边还要给他喂饭,简直像在伺候祖宗。
孟棠时玩够了,把辫子都拆掉后靠进他怀里。
“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晏重寒亲亲他发顶,“除夕会回来陪你守岁,我保证。”
孟棠时笑起来,每次在晏重寒身边他就不自觉会露出点慵懒的娇气,伸手又抱着晏重寒脖子坐直了,抬起下巴轻轻吻他额心、眉骨,落下一点温热湿润的痕迹,唇渐渐又滑到鼻梁,晏重寒眉眼轮廓深刻,长眉浓黑,鼻骨挺直,孟棠时啄了啄他鼻尖,一双眼柔柔地瞧着他。
晏重寒被他亲得心头火烧火燎,手一捞把人扛上肩头。
“夫人明日别上朝了,破例请个假怎么样?”
孟棠时挣开他手臂禁锢,软软的从他肩头滑下来,腿缠上他,柔声道:“这我说了不算。”
他又盯着晏重寒的眼睛歪头浅笑,“你说了算。”
孟棠时学什么都很快,也包括在床上,他早就发现什么样的眼神动作让晏重寒最受不了,他喜欢洞悉对方的喜好,然后牢牢地把控他的情绪与欲望,他满足于得到晏重寒的一切,是偏执还是依赖,他都不在意。
晏重寒一直到晨光大亮后才离开,孟棠时还窝在被子里,早朝是没办法上了,估计还得再休几天假,连指尖上都是遮不住的印子。
深夜,岑予月趴上窗沿,唤道:“公子。”
孟棠时借桌前烛火燃了一张纸,轻声开口:“让唐栖夏去找一个叫卡利安的人。”
“是。”
“守规矩就给他个正当差事,若不老实就处理干净。”
岑予月应下却没有立刻离开,他晃着腿,出神地看着桌上那点灰烬,忍不住问道:“胡人,是和老晏有关吗?”
孟棠时点头,看了他一眼。
“应该是他舅舅。”
岑予月虽然跳脱又开朗,其实是个非常排外的人,他只喜欢跟熟悉的人待在熟悉的环境生活。所以孟棠时一直都不太明白岑予月对晏重寒莫名的护短是从何而来,明明他才更宠着岑予月,晏重寒在还会跟他打闹斗嘴,偏偏这俩还一见如故。
岑予月悄然翻窗离开,烛火在夜风里晃了几下,他又倒回来轻轻把窗户给关上了。
孟棠时笑了笑,可能两个内心纯粹的人总会有种同类般的亲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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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欺瞒
孟棠时告病在家,李绎连着三天往孟府送东西,就差亲自过来了。
齐寻峰来了几次都被拒之门外,四天后终于等着了孟棠时,见他面色红润,似乎是已经大好了。
“孟大人刚病愈就别在门前吹风了。”
齐寻峰在他面前站定。
“听闻齐大人来过多次,怕病气惹着你,”孟棠时眼含歉疚,微笑问道:“可是有事找我?”
齐寻峰也带着点笑意:“无事,就是还记着孟大人欠我一顿饭呢。”
“那可惜……”
“择日不如撞日。”齐寻峰挑眉看他,似乎在提醒孟棠时当初说好的不会推拒。
孟棠时笑了笑接道:“可惜齐大人要陪我这个病人吃点清淡的了。”
齐寻峰闻言脸上透出些喜色,“不可惜,我府上的厨子最会做淡口,之前就是想把他送来给你做药膳的。”
“孟大人赏光尝尝?”
孟棠时笑着点点头,等在街口的马车随召即到,齐寻峰竟还是有备而来。
齐府大厨的手艺确实挺好,但齐寻峰一直在用余光扫他,孟棠时尝了几口,正色问道:“齐大人只是请我吃个饭而已?”
齐寻峰看他突然放下筷子,有些紧张,“饭菜不合口味吗?”
孟棠时摇头,轻笑道:“是珍馐佳肴食之有愧。”
齐寻峰给他盛了碗汤,撇干净了油和葱花。
“听闻孟大人明年及冠,我略长你几岁,唤你棠时可以吗?”
“齐大人还请随意。”
齐寻峰闻言低头笑了起来,没一会儿又抬眼看他,他目光灼热,孟棠时却垂着眼,在摆弄桌上碗筷。
“棠时可有心仪之人?”
孟棠时看向他,没应,空气中有松木香悄悄传来。
齐寻峰也没有等他回答,又接着说:“或许今天有些唐突。”
“我只是为了提早告诉你心意,不想你以后只把我当朋友看。”
“家母早逝,父亲身体康健,我……在下家中还算殷实,”齐寻峰有点紧张,神色倒格外认真,他停顿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棠时明年冠礼后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孟棠时却听他话里提到他父亲,突然想起上任汴京卫都指挥使齐牧也是陶霭的侄女婿,但齐牧却和陶家不亲近,一直是四皇子一派。他运气倒好,在李阜驾崩前就退任了,李绎也念着和齐寻峰算是表兄弟,不曾追究。
孟棠时没有回答他,反而微微睁大眼露出点惊讶:“令尊身体康健,为何这般早就卸任还家?”
齐寻峰因他的婉拒有些失望,但也认真答道:“实不相瞒,家父只是借病隐退。”
他看孟棠时眼睛凝视着自己,似乎很好奇,反正也是前朝的事,齐寻峰便忍不住接着给他解释:“因为先帝,家父是察觉到先帝起了杀心,才恐慌称病离职。”
孟棠时闻言心中震惊,齐牧明明不是太子党,却也犯了李阜忌讳,那他之前的推测恐怕还有疏漏。
孟棠时面露歉意告辞,“令尊骁勇,改日定再来拜访。”
齐寻峰听他说还会来,便又燃起些希望,起身送他离开。
孟棠时回大理寺后又去了几次刑部查阅卷宗,李阜当年做事无理可循,喜怒无常,实在让人摸不准目的。
孟棠时这段时间来得太勤,萧致远便一直让人留心他动作,终于察觉到他每次来翻看的虽然杂乱,但都会过一遍景兴十一年的卷宗,百密一疏,萧致远轻轻叹了口气,放下茶盏起身。
那一年发生过的大事无非就是漠北辎重案。
“去收拾一下,我要进宫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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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时这些天可好些了?”
李绎今天突然唤人来宣他进宫,孟棠时有些拿不准他的心思,顺着他答道:“回陛下,微臣已无碍。”
李绎面色平静,“听闻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