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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大楼窃取药物,却不幸发生了触电的意外。

梁楚秋戴上手套,趁着尸体还未完全僵硬,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还替他剃了胡子。接着,他去药品室取来一些黑市上常见的止痛药,塞满了他浑身上下的口袋。

电梯已经停了,梁楚秋只好自己爬楼梯,跑到最顶层的囚室,把陈思途在那里生活过的痕迹全都抹去。他倒不怎么担心监控,因为早在除夕那一晚,他就将所有必经之路上的探头调整到了拍摄不到他的角度。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若无其事地走出大楼。他自己的那辆SUV,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

乔雨顺终于盼到他出来了。看着他迈着优雅的大步,穿过大楼和汽车之间充满水洼的平地,皮鞋带起水花。他看起来有些疲惫,或者说,有些苍白。

梁楚秋弯腰钻进汽车,吩咐司机一句:“回家吧。”

他很重地靠到椅背上,重到另一端的乔雨顺感觉自己被弹了起来。

“喂!你轻一点好不好?我小时候尾骨骨折过,这么一颠很疼的。”

梁楚秋并不理他,呼吸却变得越来越沉重。他似乎在忍受着什么,从侧面看,他太阳穴和脸颊上的阴影加深了。

他忽然伸手在自己一侧车门上的储物格里摸索着。

也许是等待的时间太长了,乔雨顺已经忘记了生气的具体缘由,只觉得自己现在就像只炸毛边缘的猫,而旁边这个姓梁的老男人,就是他所有不爽的源头。他想扑上去,把他那张该死的英俊的脸抓花,想因为他害自己等了那么久而狠狠地咬他、惩罚他……

但是一转念,想到刚才失去耐心的时候自己完全可以下车走掉,又没有人拦着他,是他自愿留下来的,是他自愿没有底线地等下去的,是他馋他的身子,想在失去自由以前最后回味一次娥摩拉之夏的滋味……

于是,乔雨顺更恨他了。

梁楚秋摸出一盒薄荷糖,打开盖子,从里面倒出两粒在手心,一仰脖子吞了下去。

“也给我一颗。”乔雨顺朝他伸出手。

梁楚秋看了看他,一巴掌打开他的手说:“这不是给小孩子吃的东西。”

乔雨顺瞬间就炸了:“你三年前第一次睡我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我是个孩子?你今天骗我上车的时候怎么也不说我是个孩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的想法,你们这种道貌岸然、包藏祸心的猥琐老男人我见多了!你就是想趁着我父亲将我赶出家门,趁着我最无助的时候,装模作样地好心帮我,然后就可以等着我出于报恩倒贴上来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做梦!你帮我是应该的,因为这本来就是你欠我的,是你害我被赶出家门的……”

梁楚秋瞪大眼睛听着他这番惊世骇俗的暴躁言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那两颗“薄荷糖”的缘故,他的呼吸已经逐渐平稳下来,身体也松泛开来,东倒西歪地靠在椅背上,那双狡黠的眼睛里甚至漂浮起一些柔软的东西。

梁楚秋委屈地说:“你是这样想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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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SUV宽敞的后座上,乔雨顺与梁楚秋各据一方。车里光线不是太好,昏暗中,只能看见彼此闪烁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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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雨顺已经开始后悔了。冲动之下,他将自己一脑袋混乱的思绪都倾泻在了身旁这个男人的身上,包括他不怎么上得了台面的小算盘。虽然,他原先百分之九十九确定姓梁的有和自己相同的想法。

他感觉耳朵发烫,恨不得脚下立刻出现一个黑洞把自己吞进去。汽车已经开到了他不认识的地方,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所在,他不可能再要求下车,挽回自己最后一点颜面。

好在梁楚秋并没有让他再继续尴尬下去。他的眼皮有些发沉,他毕竟是个中年人,刚才断电后那上楼下楼的运动量就够他受得了,更别提还与半僵的尸体折腾了半天。他懒散地靠在座椅上,声音飘忽地说:“我带你回家,只是为了暂时替你父亲照顾你。这是我们之间约定俗成的事,你父亲他负责做决定,而我负责帮他擦屁股……”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仿佛这是他的“遗言”似的。乔雨顺偷偷扭过脸去看他,发现他第一次收起那看起来永远精力充沛的愚蠢笑容,露出疲惫的神态。

梁楚秋眼皮动了动,但没有睁眼:“我知道你在看我。如果你还有什么好奇的事情,留到明天再问吧,今天我真的很累了,毕竟如你所说,我已经是个老男人了……”

乔雨顺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没有反应。他又凑近他,把手指放在他鼻子下面,检查他还有没有呼吸,幸好,还没死。

路面上有个凹坑,SUV经过时颠簸了一下。像尸体一般的梁楚秋往旁边一歪,脑袋就直直砸在了乔雨顺的肩膀上。

乔雨顺嗷了一声,因为姓梁的脑袋死沉,沉得仿佛那不是个脑袋而是个八公斤重的保林球。乔雨顺瞬间就半身不遂了,一边的肩膀被狠狠地压了下去。他想推开他,可发现推开他的后果是他一脑门直接撞在前座的椅背上。为了防止这个虚弱的老男人受伤,他只好再次祭出自己的肩膀,权当他的依靠。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偷偷拍了张自拍,盘算着等他醒了,要拿这件事好好地羞辱他一番,算是替自己扳回一局。

司机是个明白人,全程中没有说半句话,哪怕是刚才偷听到他们信息量过大的争吵,从后视镜中倒映出的相貌来判断,他并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他将汽车稳稳停在了梁楚秋的家门口,还是三年前的老地方,与乔雨顺记忆中一模一样。

那是一排红砖墙的小楼,不高,大约两三层的样子。外立面故意做旧,用仿造那种老式多孔砖石图案的贴片,墨绿色的灌木从欧风雕花的黑色栏杆中间钻出来,沿途站立着古色古香的瘦长路灯,透露着这个小区业主一致的“性冷淡”审美品味。漆成亮红色的智能门似乎是这两年新安装的,突兀地立于建筑物墙面之外,若不是有心确认了一下这就是进出房子的唯一入口,乍一看去,还以为是小区的消防设施。

乔雨顺也曾经偷偷经过过这里,但是从来没想过再一次踏进这扇门。

司机从前座探过身子,轻声呼唤他的雇主:“梁总,您醒一醒,到家了。”

梁楚秋慢慢睁开眼睛,花了两秒时间把出窍的魂魄塞回自己的身体里,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枕头”,也没有说什么,仿佛他一个41岁的大男人枕着别人的肩头睡觉是司空见惯的事。

他扶着自己保林球一般沉重的头颅,下了车。这时候雨已经不下了,他摇摇晃晃地撑着自己那把大黑伞当拐杖。等乔雨顺也下了车,司机就把SUV开走了。梁楚秋拿出钥匙,对了好几次都没对进锁眼里。

这个社区的业主大多是高收入的中产阶级,一栋小楼只住一户人家。所以像梁楚秋这么大个人杵在门口摇摇晃晃进不了屋,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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