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0

——等等，好像不仅是没反感。

正美不滋儿地咂摸着，施雨添又说：“不用了，快睡吧，休息不好会难受。”

“哦。”

窸窸窣窣的，施雨添大概在调整睡姿。没多久，动静消失，周遭重归静寂。只剩下时钟咔哒作响，似在催促。

袁生晴听得心焦难耐，担心会吵醒施雨添，不敢翻身，只能默默地瞪着黑暗，心里瞬间长满一大片狗尾巴草，狗尾巴草有俩品种，混着栽的，一种叫“他是认真的”，一种叫“他在开玩笑”。

仗着自家地盘旁人管不着，袁生晴可劲儿揪，都秃了也没觉得舒坦。最后，他深吸一口气，把手放到耳边，慢慢地往头顶的位置挪动，很快就摸到了软绵绵的枕头边儿，是施雨添的。

月黑风高壮人胆，袁生晴一鼓作气，手一直不断向前，边挪边找理由，施雨添，我这叫睡姿不佳，你要真跟我生气，就是小气，嘿嘿。

大晚上的，破罐子破摔，摸到啥都是血赚——

直到碰到双柔软的嘴唇。

和下午在车上时的感觉一样，软而温热，轻柔得不像话，带着深思熟虑后的小心翼翼。

袁生晴又惊又慌。

接着，一只手捧起他的手腕。亲吻从腕部往手心蔓延，细碎缠绵，像秋天的树叶，飘至掌纹中。

袁生晴心口发烫，眼睛反复睁开再闭上，似乎在确认自己到底在哪儿里。

熬人的细吻终于停下，施雨添说：“白天的意思，你现在明白了吗？”

袁生晴摁着胸口，瓮声瓮气地回应着：“大概明白了一点点。”

“只有一点点？”

“不，”袁生晴如实道，“是只敢明白一点点。”

想法太多的话，容易变成奢望。

施雨添没搭腔，重新将唇凑上去，轻啄袁生晴的指尖，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最后，他将嘴唇停在袁生晴的手腕处，轻声允诺：“那我们慢慢来。”

******

w?a?n?g?址?发?B?u?页?ī???μ?ω?ε?n?2????Ⅱ???????????

******

后半夜，袁生晴做了个梦，梦中有团温水包裹着他。次日睁眼，刚好凌晨五点，天微微亮，施雨添正侧卧而眠，袁生晴盯着他的脸，忍不住笑了下。看不够，索性抱起膝盖，下巴颏压在膝头，专注地做这件事，嘴里还轻声念叨着，老天爷，我坦然接受自己的身份，也习惯了离别，如果真的没有以后，求你现在多给我一点时间。

晨曦微阳，袁生请在一片朦胧的光中张开手，轻吻昨晚盛满了隐秘心事的那只手，唇角飞扬。

汤淼七点半才起床，醒来就灌了瓶啤酒，施雨添怎么劝也没用。袁生晴大着胆子陪了瓶，听到他咕嘟咕嘟咽酒的声音，施雨添眉毛打出十八层皱。

饱餐一顿，汤淼提议去县城逛，施雨添开车，袁生晴坐副驾驶。一切和昨天来时一样，又好像不一样。袁生晴一直偏着脸，视线落在后视镜里自己那张忍不住笑的脸上。一副蠢相，还是不要给施雨添看到的好。他偷偷向左斜觑一眼，还好，对方在专心开车。

车子拐上大道的时候，路口位置聚集了很多人，个个神色凝重，旁边还停着辆警车和救护车。

三人都注意到反常，施雨添降下车速，问：“发生什么了？”

“住在里面的那个姓左的瘸子死啦，”一个大妈郑重其事地说，“听说都死好几天啦，现在才被发现，真惨。唉，我还听人说他买了个老婆，也不知道这个老婆现在在哪儿，当家的死了都不管。”

15:49:57

章五十一

左一部死了？袁生晴攥紧拳，思考的能力被冲得七零八落，这到底怎么回事？

再想问问，老太已经走开，袁生晴沉着脸，目光黏在她后脚跟上。

施雨添问：“要下去看看么。”

袁生晴下意识点点头，反应过来了，又坚定地拒绝：“不用，我们走。”下车扎进人堆，就有可能被认出来，毕竟有些人还是知道他和左一部的事。

施雨添了然，踩下油门，车子轰上小路，一直颠到县城。早饭点，汤淼指挥施雨添买面包，袁生晴要跟着下车，手却被汤淼抓住，她凑近些，幽幽道：“左一部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汤淼的手腕冰凉，脸色苍白，袁生晴被抓得太阳穴 突突的跳，强笑说：“当然没有。”

汤淼没再追问，疲惫地松开手，说：“他死了，你也不用再被关住了。”

袁生晴垂目，不置可否，本该不在意对方死活，但被汤淼一问，竟有种莫名的心虚。

车内狭窄的空间是沉默发酵的温床，袁生晴故意没话找话，说：“施雨添怎么还没回来。”

“大概在排队，那家面包店刚开业，生意好。”

汤淼的神态恹恹，软绵绵地靠着椅背。没多久，眼圈就红了。袁生晴忙给擦眼泪，汤淼捂着脸，拒绝了纸巾，这时，施雨添拎着面包出现，衣服却脏了，领口也是乱的，脸上还有剐蹭。一坐上车，就飞快驶离，时不时盯着后视镜看，似乎在怕后面有人追来。

袁生晴察觉不妥，问：“你身上怎么搞的。”

“不小心摔了跤。”

“我摔跤有经验，绝对不可能摔成这样，”袁生晴质问，“被人打了？”

施雨添安抚道：“别紧张，只是几个小混混，发生了点口角，我真的没事。”

“那群小混混在哪里。”

“在后面，你要下车去追么。”

“我，”袁生晴欲言又止，“这次算他们走运，下次要碰见，一定要把他们踹到找妈妈。”

施雨添偷偷捏了下袁生晴的掌心：“放心，我没吃亏。”

袁生晴占到便宜，又不好意思表示出来，便撑着下巴向外看，故意不情愿地哦了声。

暑假，商场比平时热闹，汤淼逛得心不在焉，胡乱买一堆，走走停停，袁生晴心里一直都没平静，他防备地巡视四周，最后视线再聚集到施雨添身上才结束。

施雨添叹气：“你太敏感了。”

“我知道，这是坏习惯，我会改。”

“不用，”在外面，不好做太亲昵的动作，施雨添捏捏他的肩膀，“我只是不想你这么累。”

袁生晴的视线停在肩膀上的那只手上，他歪歪头，右边脸颊在蹭了蹭施雨添的手背，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嗯——原来，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会忍不住碰触对方的欲/望。

施雨添被蹭得呼吸一顿，好在袁生晴迅速坐正，神色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买完了。”

汤淼迎面走来，手里拎着一大堆袋子，多得让袁生晴咋舌，这么有钱吗？

“这些给你，这些给你，”汤淼把袋子分给俩人，“去换上，快点。”

袁生晴打开一看，愣住了，从上衣到鞋子，特全乎。

施雨添问：“为什么买这个。”

汤淼：“我以前给你买衣服，你从来不问那么多废话。”

施雨添：“现在不一样。”

汤淼漠然道：“因为你俩穿得太丑了，影响心情。尤其是你，袁生晴的还值点钱，你的只能撕吧撕吧当抹布。如果没记错，咱俩结婚那年你就在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