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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袁生晴偏偏找不到理由推开。
真笨啊,笨死了,袁生晴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跟心里黏糊糊地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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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雨添家还是老样子,干净敞亮,汤淼一走,原本的整洁便显出些落寞和冷清。
袁生晴挨着沙发边儿坐着。施雨添放下菜,烧好水,然后坐在袁生晴对面,身体前倾,双手交叉着,搁在腿上,视线低垂,眼皮耷拉着,若有所思的模样。
二人独处的局面诡异尴尬,袁生晴压制着乱七八糟的念头,张嘴转移注意力,问:“宫涂呢?没跟你一起来吗?哦,他在准备去北京的事对不。”
施雨添这才抬头,沉声道:“我不在他那里住了,不了解他的情况。”
袁生晴不由诧道:“什么意思?”
“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施雨添不答反问,言谈间竟隐隐有股咄咄逼人的气势。
上次在餐厅吃饭,袁生晴就注意到变化,这闷驴之前哪里这个样子过,心思从不外露,话都捡着最简单的说。啧啧,不得了,跟着富家小少爷混就是有底气,说话都变硬邦邦。
袁生晴向后靠着沙发背,左腿压在右腿上,胳膊随意搭在身体两侧,装得镇定自若,说:“猜不出,你要不讲就算了,反正你俩的事情也跟我没关系。”
完蛋,袁生晴有点后悔,咋跟吃枪药似的,还要不要帮牧锦方劝人去北京了?人牧锦方拢共就托你办这一件事,要是还给搞砸,可真连废物都不如。
施雨添倒没在意袁生晴夹枪带棍的话,坦然道:“不是我不想讲,而是没得讲,你知道的,宫涂只是个小孩子,我跟他不一样。”
袁生晴听得蹙眉,哪儿不一样?性向?不能吧,难道施雨添真不喜欢男的?琢磨来琢磨去,也就这点可能性,袁生晴欲哭无泪。
水打响,施雨添脱掉身上的格子衫,走进厨房,将猪肉切成几大块,放进水里煮,未几,血沫子上浮,他撇干净,将肉捞走,然后冲外喊道:“哎,能帮我剥几瓣蒜吗?等下炒菜要用。”
袁生晴跟过来,问:“蒜在哪儿?”
“东边角落的布袋里。”
袁生晴背对着施雨添蹲下,想了想,又扭头看了眼,见施雨添没注意自己的蹲姿,才继续剥蒜。蒜皮薄而脆,很好上手,他吹干净残渣,把蒜放在案板上,扭头要走,施雨添正切花刀,见状斜觑一眼,说:“等下。”
袁生晴问:“还有什么?”
“洗洗菜。”
“哦,洗哪几种?”
“你喜欢吃什么就洗什么。”
袁生晴扒拉塑料袋的动作一滞,过了会儿,他才讪讪道:“真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吃菜。”
“那等下我做的红烧肉你要多吃点。”
袁生晴狐疑地扭过脸,偷瞄施雨添。施雨添正往肉块上抹香料,表情人畜无害,正经得很,修长的手指沾了层油,被阳光一照,闪闪发光。
锅热,下肉,施雨添摁着肉块在锅底来回转,滋啦滋啦,比蝉鸣还响。袁生晴愈发大胆地端详,从他的眉眼、鼻梁、嘴唇,直到喉结。喉结一小颗,圆润可爱,和乳/头有点像,又有些不同,它不用刺激就可以保持硬/挺。
想到乳/头,袁生晴慌了下,太没定力,剥个蒜还能剥出怀春/心思?臭流氓么这不是。
肉皮煎出焦香味,开始熬糖色,施雨添往锅搁一大把糖,佐以各种调料,然后来回颠锅,上臂坚实的肌肉时隐时现。兴许厨房太热,兴许颠累了,他扯扯背心,说:“帮我拿条毛巾行吗?就在外面绳子上挂着的,我后背都是汗,难受。”
主人发话哪敢不从,袁生晴硬着头皮拿来毛巾,乖乖站在施雨添身后,不好意思动弹。施雨添单手卷起背心,偏过脸,说:“麻烦你了。”
袁生晴觉得锅里炖的不是猪肉,是自己心尖肉。他闭紧眼,小心翼翼地把毛巾伸进背心里。施雨添说得没错,背确实湿了,湿得透透的,手指随便一动,就能碰到那层滚烫黏腻的皮肤。而隐藏在皮肤下的肌肉与脊背,正随着炒菜的动作不断起伏,如同巍巍群山,又似狂浪奔流,冲得他的手指东摇西晃,无法安定下来。
意识到下面硬了,袁生晴立刻抽出手,退后几步整理裤裆。
“要不要放点辣椒?”
施雨添背对着他,忽然问。
裤裆整到半截,袁生晴赶忙拉裤链,谁知裤链拉得急,夹到鸡/巴,疼得他并拢起腿根,害怕施雨添发现,只得匆忙回应:“不用,我最近上火。”
“嗯。”
做好饭,俩人坐在院子吃。施雨添开了两瓶啤酒,俩人对瓶吹。袁生晴喝得上脸,对面的施雨添好像变出了三重影,趁着还没变出第四重,他放下筷子,郑重其事地打出酒嗝,说:“施雨添,我跟你讲,你必须得去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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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十七
菜可以多吃,话不能多讲。吃施雨添的菜,还要讲他顶不爱听的话,没这么欺负人的。
但袁生晴显然没意识到这个问题,酒量稀烂,喝得舌头都大了,还在含混不清地叽歪:“你今27岁,明年28,再两年就30啦,不小了吧,继续在这里呆着,能舞出什么花?钱赚得少咱就不讲了,关键是你不烦么?整天就围着这几条街晃悠,你看镇上跟你差不多年纪的有谁还跟家里混的?稍微有点本事的都打工去了,你比他们差在哪儿?而且,嗝——”
一记响亮的酒嗝阻断了袁生晴的废话,他捂住嘴,等着上头劲儿过去,眼皮子直眨巴,眼角也湿漉漉红彤彤,跟刚哭过似的。
施雨添不动声色地干光两瓶,气势稳如泰山,他放下筷子,慢条斯理地喝完杯中物,说:“讲完没有?”
“没,还有。”
“好。”
施雨添左边臂肘压在桌上,右手支颐,眼皮微微下垂,专注地盯着袁生晴的嘴唇。那双唇略厚,被酒水泡得湿软,肉脂涂得光亮。
袁生晴坐正,说:“而且如果真不去,得罪牧哥怎么办?你不给面子,他可能就得断你路子。”
“哦,牧锦方?”施雨添敏锐地问,“你让我走,是因为他?”
袁生晴还沉浸在扮演三姑六婆带来的爽感中,没回应,径自道:“最重要的是现在汤淼离开,你变孤家寡人,不赶紧出去找找人生第二春,在这里守着当什么贞洁烈夫,想绝后?”
最后这话敲没敲施雨添头上不知道,倒是把袁生晴打得瞬间清醒。对,绝后,同性恋殊途同归的结局。不过他转念一想又释然了,绝呗,再生个祸害,下半辈子还有盼头?何况这世界残酷得很,拼命的太累,不拼命的等死,左右支绌,进退两难。
劝半天,袁生晴没吐露牧锦方想施雨添去北京的真实目的,此为杀手锏,得压轴用。
施雨添漠然道:“现在讲完了?”
“嗯。”
袁生晴早就料到他的反感。虽然牧锦方承诺给工作,但这是因为宫涂,乍听有点吃软饭的意思,伤自尊。可但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