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

话，拿起肥皂清洗，上面沾了点黄色分泌物，刚开始搓的时候，还有点滑腻感。

汤淼盯着他，忽然问：“你怎么没在外面找个？”

这话问得有些微妙，一般没事想找架吵的时候，才会这么说。他倒没生气，说：“路上一直开车，太累，没劲操人。”

“人家不都说司机压力大，好找小姐泄火么。”

“路上没小姐。”

“那，要我给你介绍下么。”

“不用。”

“我认真的，没跟你开玩笑。”

他把内裤挨个挂在绳上，说：“我对这些事没什么兴趣。”

“啧啧，稀奇。”

施雨添煮好鸡蛋面，炒两盘菜，送到卧室，自己抱着碗坐在台阶上吃，吃到一半，忽然停下，这时，汤淼从屋里喊：“还有面条么？”

他走到厨房，捞走剩下的面条，装了大半碗，又从盆里挖出两块红烧肉塞进去。凝固的油脂，变成朵朵油花，如同被吹散的蒲公英，四散在汤中。

施雨添闭上眼，回道：“没有了，明天再煮。”

15:47:38

章二

刚下过雨，山路长满厚重软滑的烂泥，步步生脚印。

施雨添闷头走，手里拎着饭盒，速度飞快，偶尔停下来向后看，确认没人跟着，才继续前行。

下午两点一刻，最热的时候，到达昨天的土坡。土坡下的模样有所变化，那头死猪不见了，随之取代的是大团堆积的绿叶。树叶彼此交叠，密实得阳光也钻不进去。

施雨添没多犹豫，蹲下扒拉开，萦绕鼻端的血骚味逐渐浓郁，头顶的汗也不断地掉。汗水蜇眼，逼得他跟狗似的甩甩脑袋。就这眨眼的功夫，手腕已被攥住，一根尖锐的树枝戳穿空气，顶在下颌处。

青草香，凶悍的喘息声，汗味，血臭，还有土腥气。

在绿叶的掩映下，袁生晴那双黑白分明的眼，显出和昨天一样的沉静，而攥着树枝的左手，则坚硬如磐石，绷紧力道的手腕爆出交纵的青筋。

“原来是你。”

防御在瞬间瓦解。

施雨添盯着他的脸。昨天的血痕还在，嘴唇发白，有轻微裂皮的现象，嘴角有白沫堆积，这说明从昨天逃跑到现在，他很可能一直都没喝过水。

袁生晴放下树枝，主动挪开剩下的遮挡物，拍干净身上的土，瞥了眼施雨添拎着的饭盒，问：“这是给我的？”

施雨添收回视线，嗯了声。

“谢啦。”

袁生晴直接抢过盒子狼吞虎咽。

施雨添走远了些，观察着附近的地形，除却斑驳的树影，什么都没有。

“还有么？”

后面传出句问话，他摇摇头，说：“厨房就剩了这些。”

“剩的啊，”袁生晴一抹嘴，缩回窝里，不屑地嘁了声，“还以为是专门给我做的呢。”

施雨添随口应道：“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那你过来，咱俩聊聊我喜欢吃什么不就行了。”

施雨添回过头，袁生晴腾开屁股，拍拍身边的空地，说：“过来啊。”

施雨添瞧了眼手机，两点半。　W?a?n?g?阯?F?a?b?u?Y?e?i???ù?????n?２????2????．??????

“饭都送了，还在乎说几句话么。”

袁生晴毫不遮掩目光，上下打量着他：“难道你也跟村里那些老头似的，觉得被男人操的男人身上都有病？”

施雨添正色道：“我没有。”

“那就过来。”

施雨添慢吞吞地靠近，没坐，只抱膝蹲着。袁生晴故意一晃，脑袋往他的肩膀上挨，施雨添下意识躲开，重心乱了，屁股着地，人整个往后栽，袁生晴顺势从后托住他的背，说：“这样才有聊天的感觉。”

滚热的五指，吸引着注意力，施雨添没觉得生气，只盯着他的手，袁生晴立刻补充了：“放心，我手上没猪血，昨天用树叶擦干净了。”

“哦。”

施雨添低着头，随便捡起根树枝，在地上胡乱划拉，心想袁生晴看着挺小的，大概二十出头，声音比看上去还嫩，说话带着点外地口音，语速有些快。语速快的人，脑子转得也快，聪明。不过聪明过头的话，就是鸡贼。做人不能鸡贼。

袁生晴抱起膝盖，头仍往他那边歪：“哎，如果我说我想吃什么，你就能给我做？”

施雨添飞速地抬起眼，似乎是想确定袁生晴靠得有多近。

距离比预想得小很多，能清楚地闻到袁生晴嘴里的红烧肉味。肉是前两天炖的，花了一个小时，他熟悉得很。

施雨添把脑袋重埋进两腿间，闷声说：“不确定，我厨艺不好。”

“厨艺不好没关系，胆子够大就行。”

袁生晴摊开双臂，两条细长的腿交叉在一起，问：“昨天你为什么救我？我记得咱俩在镇上从没见过。”

这话没错。就在俩月前，施雨添还过着跑长途的日子，一年中回家的次数寥寥可数。

施雨添继续划拉着树枝：“我不知道。”

“那为什么要给我送饭？这个答案总得知道吧。”

“饭有剩的，你不吃，我也会喂狗。”

“喂，”袁生晴捅他一拳：“不用这么直接的。”

“哦。”

见他这副雷打不动的德行，袁生晴忽然笑了，说：“我下手没轻重，刚才打的疼不疼？”

“不疼，”施雨添捏了捏刚才被揍的地方，又重复道，“真不疼。”

袁生晴偷觑着他的侧脸，说：“嗯，我就问问，你肩膀很结实，我感觉得到。”

真的吗？施雨添闻言寻思了下，又使劲儿捏了捏。

“有句话，叫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袁生晴顿了顿，“你听过没。”

“听过。”

“所以——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

袁生晴当即露出颓丧的神情：“咱总不能一直呆在山上，日子一长肯定会被发现，到时候我如果嘴巴一滑，把你供出来，那就不好了。”

施雨添嗯了声。

袁生晴忍不住吼道：“大哥，我在威胁你欸，给点反应行吗？！”

施雨添对此不置可否，只提醒道：“烂掉的猪肉得扔远点，不然容易得病。”

“早处理完了，”袁生晴无精打采地说，“我把猪肉扔山洞里，很深的位置，保证哪条狗都不到。”

******

******

下山到家，汤淼不在，冷锅冷灶的，施雨添没打电话问，撸袖子做饭，做到一半，门板突然被敲响。

门口站着个老乞丐，正举着碗乞讨。施雨添找到个崭新的大碗，盛满刚出锅的饭菜。这时，汤淼提着堆东西出现，见状道：“给这么多。”

“厨房里还有。”

乞丐鞠着躬离开，施雨添接过汤淼的大包小包，问：“现在要吃饭吗？”

“不，等下再吃，你先洗个手，过来试件衣服。”

汤淼打开个袋子，拿出件橙色的体恤衫，说：“没买过男人的衣服，不合适我再去换。”

施雨添仔细洗干净手，把衣服往身上套，对着镜子转了圈，汤淼坐在后面，蹙眉品评道：“其他地方倒挺合适，就是肩膀那里有点窄，你个子太高了。”

施雨添又转了圈，说：“没事，一样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