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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

不是什么大事,还能被挠出这么多条抓痕?

题鹤反客为主,用另一只空出的手将他的手往上拉一些,视线在红痕上逡巡。“你有自残倾向?”

时栖哪里敢?他怕疼的。

“不是!”时栖慌乱摇头,乱糟糟的碎发被汗浸湿,贴着他的脑门,透出一点狼狈的意思,“这个很早就有了,不会遗传到孩子身上的……”

时栖差一些又痴心妄想了,题鹤哪里会为这点小事在意他,题鹤只是担心自己的孩子出生后会遗传到一些不好的病痛。

他不自在地想缩回手,题鹤却圈着他的手腕,不让他将手收回去。题鹤的目光过于灼热,时栖只感觉手背上的疤痕都要被烧焦了。好想挠一挠,撕破皮肤上新凝固的血痂,露出粉白色的肉。

题鹤蹙起眉,“我不是在意这个。这样会痛的,你感觉不到吗?以后不允许再挠。”

时栖这次足足愣了好几秒,他费尽心思理解题鹤这一番话的含义,才说:“不会,我也不会在孩子面前挠的,我不会让孩子学我的坏毛病……”

“你听不懂吗?”题鹤的耐心已经快要消耗殆尽了,他听着时栖一直神经质地强调注定不能出生的孩子,胸腔里冒出一阵恼火。

“你不能生下孩子。”题鹤说,“引产手术定在两天以后,做完手术后你要回大学继续上课。”

时栖坐在床上,要仰起头才能看到题鹤的脸。他的脖子很疼,手也好酸,但他一刻也不敢松懈下来。

他已经卑微到尘埃里了,现在还怀了个孩子,走不了、动不了。只要时栖的态度在题鹤眼中稍稍软上一些,再迟疑一些,等待他的就只会是手术室冰冷的灯光,和尖锐的机器鸣叫声。

他盯着题鹤仍旧丝毫不显任何神情的脸,心脏像被冰凉刺骨的潭水浸泡,都快烂成一团模糊不清的肉了。

题鹤像是他此刻命运的审判神,高高地悬在头顶上,只需要一句轻飘飘的话语,就能为时栖判最重的刑罚。

“题鹤……”时栖哽咽着咳嗽,好委屈好委屈地说,“这是你的孩子,你怎么、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说不要他啊……你就一点都不喜欢他吗……”

时栖从小到大都被人抛弃,被父母抛弃,被老师和同学抛弃,唯一疼他的时简也提前一步离开他了。

时栖的想法实在是太简单了。他只是单纯地想要一个小孩,乖巧或者吵闹都不要紧,只要能待在时栖身边,然后……将他当成一个很普通的爸爸爱就好。时栖想要一个人爱爱他,就算只是小孩子在童年对爸爸产生的仰慕与依赖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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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栖原先奢求的爱已经被他自己搞砸了,那就……那就是什么都没问题。他知道,这个孩子是他背叛时简的罪证,但孩子是很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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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鹤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当然是假的。

时栖作为双性人的受孕率极低,所以题鹤才会偶尔选择不带套。避孕药对身体的损伤还是不可逆转的,题鹤觉得没必要,也一直没有让私人医生在时栖房间背着。

那天在极度混乱中和时栖做爱,并且在时栖的穴里内射以后,题鹤根本没有想到避孕这一层事情。

似乎……似乎每一次做爱的事后,也都是时栖自己解决的。他很乖,不会和自己抱怨什么,偶尔心血来潮在题鹤的房间做后,都会自觉地把自己由内到外洗得干干净净,再上题鹤的床边睡觉。

所以当题鹤听到电话那头的医生欲言又止,最后说出这么一个荒诞的消息后,他很久都没能给出回复。

就连匆匆坐上从公司到时栖在的那家医院的车后,题鹤还在想,他该怎么办?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确是动过将孩子留下的念头。虽然时栖赖在他身边的手法实在拙劣,但他大部分时间都很安静,可能……真的能够好好照顾一个小孩。

时栖或许一生就只能拥有这一个孩子,因为他的身体注定了他不能和女性结婚生子,双性人的子宫能受孕一次已经是奇迹,做引产手术对子宫内壁的伤害很大,这次以后……时栖大概再也不能受孕。

倘若生下来,江家也许会为这个突然降世的孩子闹一阵,但他们终究是不会只为一个小孩就和题鹤撕破脸面,这样不划算。

而这些想法在去到医院后就被医生拦截下来。医生说时栖怀孩子需要承担比一般女性高上好几倍的风险,后期的怀孕反应也会因为激素不协调而更强烈,如果现在不及时做引产手术,后期只要稍不注意,面临的会是比引产手术伤害更大的危险,甚至波及生命。

题鹤没有回答时栖,也觉得没有必要将自己这些想法与时栖说。秘书敲开门走进来,在他不悦的眼神中通知他有一个紧急会议。

题鹤最后离开的时候,偶然间对上时栖的眼睛。还含着晶莹的泪水,眼底却没有一点光了,像是被黑暗一点一点吞噬掉。

他的心脏狠狠地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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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承受

引产手术不是能随便应付的,时栖又是特殊体质,手术难度比一般孕妇都要大,就算孩子才两个多月,一般医生也不能保证手术安全性。最终手术被远在国外的一位妇产科医生接下,时间定在五天以后。

题鹤快要结婚了,他需要在这之前将公司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提前处理完,忙得焦头烂额,自然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看望时栖。

但他还是从助理的口中得知时栖在医院的大致情况。时栖这几日没有哭闹,医生进行术前几日的监测检查时也不会抗拒,吃饭睡觉都很规律,倒是没有刚刚得知要打掉孩子时那股倔强劲了。

题鹤在前两天还怕时栖反应过激,派了几个保镖到时栖的病房边上守着,后来看人没什么事,才又把保镖全都撤掉了。

时栖一直都很乖,他会听题鹤的话。

何况题鹤认为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他们只是床伴,靠着时简那层关系勉强牵扯到一起,其中还夹杂了太多沉重的感情和往事,连包养关系都够不上边,情人更是不可能。

平心而论,时栖并没有凭借床伴关系从题鹤身上要到一点东西来。题鹤让秘书管家为时栖做的任何事情,包括基本的衣食住行、供他上大学,也都是在履行对时简的承诺罢了。如果时简并没有遭遇那一场意外,时栖过得会比现在更幸福、更无忧无虑。

那这个孩子该以什么理由降生?题鹤还剩下几天就要与江冉结婚了,到时候所有人会怎样称呼这个小孩?又会怎样看时栖?

这些都不是才二十一岁的时栖应该承受的。

与此同时,题鹤不由得联想到时栖近日有些奇怪的行为。

既然时栖对时简并没有什么情感,那他在得知自己和时简有过一段的时候为什么会哭?为什么道歉?为什么愧疚?

还有,时栖身上偶尔透露出的一系列容易被人忽略的细节,也处处让题鹤觉得奇怪。他和题鹤说话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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