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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但一低头见谢至安固执又认真地抬头看自己,就觉得不大对,谢至安可能还是有意识的,只是表现得比较晕乎。

“那隔半小时来取你同学的报告。”护士笑着叮嘱。

“好。”康译道谢,弯腰去牵谢至安的手,对方乖乖被他牵着,穿过比平时安静许多的医院,去做眼部检查。

在等谢至安做检查的时候,康译不经意想起被他随意背着的背包,谢至安的书包。黑色的,永远有一定重量,水杯在包边上。他拿出杯子,走到走廊中间的茶水间,“咕咚——”开水砸在玻璃杯壁上。康译盯着它。

好像有什么不对。冲了些冷水,他的嘴唇碰到杯檐,慢慢地把温水饮尽。这个杯子不是原来那个,鱼不一样,少了几条,蓝色也不一样,以前的要深一点。

康译拉开书包拉链,不知道在翻找什么,但他有种莫名的直觉。复习归纳的本子、作业册、卷子和文件夹,隔层里面有一个药片收纳盒,透明的,里面还放着三粒胶囊和两粒白色的圆片。

康译拿出手机拍照,发送给孙医生:这都是什么药?

药片上的印子不大明显,但巧的是孙云都知道:抗焦虑、抑郁、幻觉类精神药物。

康译看着手上的药盒,有种意料之中的释然,又有点茫然的恍惚。

谢至安是抱着康译的那件校服进眼科检查室的,一离开康译他就显得暴躁又害怕。“你别哭啊,这对眼睛检查不好。”检查的医生尽力安慰他,勉勉强强把基本参数都看一遍。

他知道自己不该哭,也没什么哭的。甚至他并没有感到悲伤,只有一股又一股的浪花平静涌来,时远时近,有时大片的浅蓝色遮住他的视线,但大多数时候它们只在他心上漫延。

谢至安走出检查室,康译正低头看手机。他什么也没问说,只是仍旧把他的衣服披在身上,走到他身边,脸颊挨着他的脖颈。康译在他走过来的时候就把手机揣进裤兜,两只手将人抱住。

“你怎么了谢至安?”康译手臂用力,几乎把人抱离地面。

“……我不知道……康译。”谢至安靠近他,那浪花的力度不变,不停涌来。他觉得自己曾经有过的伤痛都开始愈合,他能够透过康译的蓝色看到这个真实的世界。

可是他能带给康译什么呢?他好舍不得,他希望他一直和他牵着手,他靠在他的肩膀上,他们拥抱。这些都是他从小开始就没有得到过的东西。

他想,他真的很重要。

检查报告出来得不算慢。不过等待期间,孙云给谢至安注射了一剂缓释剂和一剂抑制剂,让他躺在用来检查的床上。谢至安在药物作用下还是睡着了,他盖着康译的外套,双手死死握住对方的手。

孙云皱着眉看报告,先打电话给急诊部要一台检查腺体的仪器,接着问康译,“他有没有可以联系得上的家属?”

“没。”康译干脆地摇头,擅自做了决定。“他们不管他。”

“行吧,你净是搞这种,哪这么多人给你碰上。”医生无语吐槽,康译爽朗露齿笑,又很快正经下来,“所以您看他是什么问题?危不危险?要不要住院?”

“如果我没诊断错的话,他这种情况,你确实也是合法‘家属’。”

“什么合法家属?”康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从哪问起,勉强让自己不要得瑟。哪有人真的想什么得什么。

医生先没回答他的问题,“他学生证上是Beta,AO检测在成年之前都做得很频繁,他没被检测出有信息素就证明是真的没有,或者微量到不足以改变性别。”

“但是今天检测下来,他的信息素浓度很高,已经达到发情的指标。和你们之前说的符合,应该是由于考场Omega而引起的强制发情。”

见康译要讲话,医生就抬手示意等等,“我知道你的疑惑。我本人虽然作为已成番的Alpha,但对信息素还是十分敏感的,但不要说我,你们一路走来,没有任何一个Alpha或者Omega闻到他的信息素。除了你。”

康译想反驳,但又想起那种感觉。他俯身往谢至安颈部闻,很细微但是确切的潮湿腐朽的味道,像偶然路过地下停车场。

“而谢至安他本人是闻不到任何信息素的。”医生接着说,“他患有信息素感知转移综合征。”

信息素感知转移综合征。

几个字组合在一起也很好理解。

“就是说他不是通过嗅觉,而是通过其他感觉,比如视觉、听觉、味觉,身上某处的触觉也有可能。”

康译愣了一下。和谢至安在一起的时候,他确实在很多瞬间“看到”。

“他会更加频繁地看到、听到,或者感觉到。”孙云看向睡得并不安稳的谢至安,有些怜悯地说,“所以你给我看他的药以后,我就知道了。他的腺体没有发育成熟,别人感受不到他,他却能感受到所有人。这种感受是没有办法过滤的,就像在一个房间里,所有人看着你也需要你看着他们,他们大声地和你讲话,用力地拥抱你,或者挤压你。”医生斟酌着找词。

“他不知道自己是Omega,别人也不知道,所以只能认定他有幻觉。但这些药,对他来说没有用,还很有可能压制他的性征进一步成熟。”

孙云对着电脑敲键盘,点进疾病收集库。“这个病很罕见,我是碰巧跟导师的时候见过,全国可能都不过百例。病的成因也很复杂,没有同一解释,但大多数都是腺体在小时候受过损伤并且没有得到及时的护理;百分之九十的人也都是接近成年才发现自己不是Beta的。”

康译摸了摸谢至安的额头。一瞬间有很多话想给他说,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庆幸他还睡着,也笑自己居然也会有语塞的一天。

医生靠着椅背和康译说话:“有感知转移症的人,会‘感染’身边的一个人。”

他强调了“一个人”。康译抓住重点,“这就是为什么我偶尔也会感受到他的感受?我是唯一一个?”

“不是。你并没有感受到他的感受。”孙云摇头又点头,“你感受到的是他。他的信息素在你这里也感知转移了。”

“不过这就是我说你目前是‘合法家属’的原因。只有你受到了这种影响。也就是说,虽然你们还没有进行最终标记,但他的信息素已经只认定你一个人了。”

“有一半的患者会选择进行标记清除或是切除腺体就做一个Beta,这两个手术对于他们来说都不痛苦,对他们的身体也没有坏处。因为本身他们的腺体就是病变的。不愿意受另一个不爱的Alpha的束缚,虽然对方能让自己保持健康。但果然还是自己一个人比较自由吧?”

孙医生讲完话就戏谑地看着康译。“高中生,好好做出选择吧。”

正巧这时护士推着仪器上楼来了。两人的谈话结束。

康译帮着让谢至安趴着床上,拉下他的衣领,露出男生因不常受日晒而过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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