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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摔残了你会一辈子照顾我吗?”

李厌欢刚要说话,就被他打断:“好了,你下去吧,别回头找我。”

李厌欢跳下去缓了好一会,走的时候腿都在发抖。他没有去看傅和深有没有跳下来,那只会两个人都走不了而已。

……如果傅和深那会给他点时间,他会说“会”。

那一瞬,或许是怕他说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傅和深干脆不听了。

李厌欢很好心动的,对他好点就行。要不要试试?他想过的,他也没有那么坚定。

背后突然迎上来一个人,没推搡两下,帕子死死盖住口鼻,他就晕了,但晕得不是很彻底。那个人被另一个人踹开,然后他发觉自己被一只宽大的手掌压向温暖的怀里。

“厌欢。”很用力地抱住他,“是我,蒋赴成。”

李厌欢晕晕乎乎地被他圈在怀里,蒋赴成十分大胆地把头埋在他脖颈,鼻息急促温热,他说:“晕吗?没事,靠着就不晕了。”

阿头的声音远远传来:“别放松警惕,有几个狙击手在附近。”

李厌欢勉强说:“傅……傅和深……”

蒋赴成有片刻僵硬,怒气冲冲瞪了他一眼,又想到什么,回他:“有人过去了,别想他。”

蒋赴成抱着他往后退,重复:“别想他。”

阿头过来和他汇报:“发现了三个狙击手,两个被控制住了,还有一个不知道躲在哪里。蒋爷,你们快上车。”

“不要命了。”蒋赴成不爽,“傅和深呢?”

“他引开了几个人,从侧门跑了,我们的人把那几个制伏了,就没有追。”

蒋赴成嗯了一声,阿头突然喊了一声,蒋赴成瞬间反应过来,抱着李厌欢往一侧躲开,刚冒出个头的狙击手被一枪穿过眉心。阿头带着戾气道:“躲得挺隐蔽。”

他指挥几个弟兄把死人抬走,清扫现场。因为好些都去追人了,阿头也跟着他们抬,余光瞥见什么,瞳孔收缩。

蒋赴成正要抱着人上车,路边直冲冲挤过来个人,银光一闪,尖锐凶器直直捅进后腰。人群中乔装的方端恶狠狠地诅咒:“去死吧!”

片刻后,方端倒在血泊中,死前脑子里竟什么都没有想起。

被推进车里,浓重的血腥味让李厌欢清醒了一些。他有点呆:“你受伤了。”如果不是替他挡着,蒋赴成也不会伤得这么重。

血流的很多,蒋赴成脸色发白,语调平稳:“没事。你还晕吗?”

他一手揽过来,这才安定了,又不放心地伸手摸了摸他的手,抵住李厌欢的肩,很是疲惫地说:“让我靠靠。”

他很小心,没把血沾到李厌欢身上。李厌欢本不想和他这样搂搂抱抱,但听他虚弱的语气,就没动。

车应该是开往医院,尽管阿头用布条把蒋赴成后腰缠上,但一直没止血。将要下车时,李厌欢推了他一下,却发现蒋赴成已经睡着了。

在医院等待的过程中,药劲渐渐散去,李厌欢站起来缓了缓,刚想走动走动,阿头盯着他:“可以晚点走吗?”

李厌欢看向他,愣了一下:“嗯?”

“蒋爷醒来看不见你会发怒,”阿头用过于淡定的语气说,“我们制不住他。”

李厌欢难以想象,又觉得有点尴尬,胡乱点了点头。他重新坐下,思考了一会傅和深在哪,虽然阿头说下陷阱的人都被除了,但也保不定有漏网之鱼。而且傅和深肯定会想方设法联系他,当时那么多人追他,有没有受伤?

“已经派人去找他了,”阿头主动说,“您不用担心。”

他又说:“医生处理完,蒋爷就会醒过来,他回去后睡眠浅,总睡不好,撑不了多久。等他再睡过去,您就可以走了,不会耽误您的时间的。”

“那……他再醒过来怎么办?”

阿头沉默。

李厌欢没有再问。他不知道这段时间蒋赴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那副样子,一点也不像之前的他了。

果然像阿头说的那样,蒋赴成醒来,看到他,把其他人都赶出病房,问他觉得怎么了,有没有吓到,还想起来拉他,只是牵扯到伤口,又倒回床上了。

李厌欢看不下去,说自己没事,让他别乱动了。

蒋赴成乖乖答应,然后一直看着他。后面受不住打哈欠,还强撑着不睡。李厌欢心一软,说:“你睡吧,我就在这。”

蒋赴成得到他的保证,终于沉沉睡去,完全没有阿头说的睡不好的迹象。

又坐了会,阿头说找到傅和深了,现在傅和深和小冬在医院外等他。

李厌欢看了眼蒋赴成,走了。

33

这算是欺骗吧……

李厌欢产生了愧疚感。

小冬和傅和深走过来,看他没事,顿时舒了口气。天还下着雪,小冬说:“我们赶快回去吧,一会会更冷。”

李厌欢应了声,问傅和深:“没受伤吧?”

傅和深瞥了眼不远处的阿头,笑意不达眼底:“没有。”

李厌欢他们先后上了车,司机开了会,小冬瞅他脸色:“是蒋赴成?”

傅和深看了她一眼,李厌欢嗯了一声。

小冬没想到这么快又要见面了,她以为蒋赴成听了自己那番话,以他的傲气是决不会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的。

到了,但傅和深没有跟着下车,小冬先进了屋,李厌欢留下来。

“你还要回去?”已经很晚了,来去未免太过劳累,不过废点时间收拾床铺而已。

傅和深没接话,只问:“他受伤了,对吗?”

李厌欢说是。傅和深抬起手,露出藏在棉衣里的半截手臂,告诉他:“我也是。”

见李厌欢蹙着眉想过来看,他又说:“不严重,一开始就没打算告诉你。”但他又笑,“现在还是告诉你了,想要你也可怜、或者心疼一下我。”

半晌,李厌欢说:“你在逼我做选择。”

“对。”

“如果我谁都不选呢?”

“谁都不选。”他好温柔,“只好麻烦麻烦你,告诉我、我要等多久?”

李厌欢脑子乱糟糟地躺在床上,有点失眠。今天实在发生了太多事情,完全打乱了他的节奏。

蒋赴成走的那次,他当时就想拒绝傅和深了。傅和深也是拒绝听他说话,强行岔开话题。今天面对差不多的问题,李厌欢想的是截然不同的答案,可要立马答应,李厌欢却又犹豫了。

到底共度一生和一时心悸是不同的吧。

黑暗中,李厌欢叹了口气,翻了个身,催自己快睡,也许睡醒就有答案了。

正当他要进入睡眠,门口突然传来声响。屋子的门本就关不严实,又是深更半夜,李厌欢以为风又刮大了,门是被吹响的。可是过了一会还有声,他一时想不到有谁会这个时间过来,但还是下了床去看。

门一开就被拉进一个熟悉的怀抱里了,蒋赴成用力怀住他的肩膀和腰,低头抵在他匆匆披上的棉衣上。

“我一醒来,你又不见了。”

李厌欢不知道他这个“又”是什么意思。

他还没思索清楚,就发现一丝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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