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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的是个熟人,他本以为对方早就回去了,结果没有。

在甲板上站了一会,李厌欢走进船舱,空气流动不如外面,却胜在暖和。不等他坐下,傅和深就说:“你那边是风口,坐这边来。”

他甩了甩手里的书,指向旁边的座位。还要调侃一句:“孔融让梨我让座。”

李厌欢坐下:“和四岁小孩比什么?”

融四岁,能让梨。

傅和深稀奇:“……离开上海把你人也换了?”

李厌欢不想理他,索性抬头看船壁上的彩画。有点年份了,很多颜色已经褪去,仕女拥瓶的瓶身只剩光溜溜的色,不见半点纹路。

“都是些粗制滥造的玩意,不如看这个。”傅和深翻开本书,李厌欢瞥了眼,是小孩子会喜欢的连环画。

“……”李厌欢说,“给淼淼的?”

“给你看也行,”傅和深做出勉强神色,“不要弄坏就行。”

李厌欢第一次想打人。

在回李家的车上,傅和深突然出现,然后带走了他。因为腿脚不便,他们在上海逗留了一段时间。本来也不是多严重的后遗症,再加上李厌欢执着,他硬生生重新站了起来。当然,这也是有代价的,李厌欢现在站久了腿还打着颤,这也是傅和深为什么让他坐到暖和的地方的原因。

李厌欢猜不透傅和深的目的,但他也从中得知,对方不是像他所说,只是来这边做生意那么简单。

不过管他呢,现在他们暂时有共同的目的——去天津。

李厌欢必须要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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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诉这人,最是优柔寡断。说是要追方雪,却只敢在她背后黏黏乎乎地当个跟屁虫,再多就没有了。方雪出国,他急得不得了,忙收拾了一番准备走,又想起他爸,瞬间萎靡。之后磨了一个多月,瞅准他爸心情好点提出来,这才顺利离开。

但凡认识总统的人,都说他这个儿子和他一点也不像。总统只有这一个儿子,听了这话心里一阵不舒服,对罗诉的要求则一天比一天高。说实话,他对方雪这个准儿媳并不满意。也可以这么说,和蒋赴成多多少少能扯上关系的,他都不喜欢。

一台戏两个主角,这叫什么事嘛。

总统挥手让人下去,拿起茶盏喝了一口,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空气里似乎还残存着婉转勾人的腔调,罗诉闻到一股香味,浓烈且撩人。十几年了,他爸的口味还是一样。罗诉看了看他爸手里的茶盏,是宋朝高官最爱的一款,白釉黑彩剔花海棠纹,放到当今不可谓不奢侈。

他踌躇了一会:“爸……是不是你让方哥别回来的?”

别回来和不能回来是两个概念,罗诉有意模糊了。

他虽笨,也不爱钻研这些东西,却不能阻止别人明里暗里告诉他。方端和他爸的你来我往他并不清楚,可以知道的是方雪的婚事也被当成了筹码。心里卑劣的心思让他情愿做个糊涂人,面对方雪的咒骂和怨恨用装傻充愣一盖揭过。

总统笑了:“是方雪问你的?都要成为一家人了,怎么还猜忌起来了?你方哥就是路上遇到点事耽搁了,你要是着急,我再催催。”

“哦……”罗诉喃喃应了声。

“对了,让你和方雪商量的事怎么样了?”

罗诉果然红起脸来,结结巴巴地说:“应该、应该没什么意外,我和小雪的朋友大部分不在国内……”

“那就好,”总统眯了眯眼,“听说你还去了牢狱里看人?” 网?阯?f?a?b?u?Y?e?í????????ε?n????????????????????

究竟是他还是别人,总统一清二楚。只是他没想到,他儿子居然敢背着他把人放进去。

罗诉顿时慌乱起来,眼睛左瞥右看,一时竟想不出来怎么应对。他信誓旦旦把人放进去的时候就想好措辞了,这会居然半点想不起来,在总统严厉的目光下不知所措。

总统也知道他的尿性,适当施施压就算了。

罗诉向来怕他,过来时的勇气似乎随着空气中脂粉味的淡去而逸散。此时除了走再想不到其他,脑子晕乎乎的不知道聊了些什么,站起来说:“那、那我回去了。”

起身走了几步,像被人当头敲了一棒,罗诉转身:“爸!”

“我看见了,我看见了!”罗诉急促地说,“那次宴会结束,你还留下了方哥,我听见你们说要让他不得翻身!所以、所以你们是想直接让他在牢狱里——”那个字无端让他畏惧,他没能说出来。他看着总统平静却渗人的眼神,肩膀又一次塌了下来。

总统叫了他的名字,说:“你还是太心软。”

是啊,是啊,他就是懦弱,所以成不了大事,被人暗地里耻笑。

“可是……”

“可是风险几乎都由我来担,一旦失手,下场可怜的就是我。而方端,他本来就潜逃在外,一辈子不回来这事就搁下了。”总统笑,“所以——你以为单单方雪就足够了吗?”

“这、还有谁?”

这是废话。但罗诉似乎从密密麻麻的蛛丝里窥到一条拉往终点的丝线,那些错综复杂缠绕在一起的结点让他无从适应,可他发现他一开始就处在其中了。

出行时总听人说“一帆风顺”,这说明自古以来水路遇难十分平常。李厌欢他们的巨轮行驶的第四天,海上突然刮起狂风,波浪翻涌,水手们纷纷把货物重新摆放,以免发生倒塌现象。如果船板被砸破了,他们只能选择弃船逃生,到时生死全看运气。

轮船晃动得厉害,水手们走路都要扶着。李厌欢被晃得头晕,脚一软差点摔了,幸好旁边就是一摞书,他扶着勉强能站稳。

这一摸,就反正触感不对。傅和深买给淼淼的小人书都是新的,而手下这本却很粗糙,纸很薄。

李厌欢知道不该乱动别人的东西,心里却忍不住疑惑。

不待他细想,傅和深拿着一根蜡烛进来。外面天太黑了,这里物品又多,没有光很容易磕到碰到。他看见李厌欢手里抓着的本子,神情变都没变,把蜡烛放稳了。一圈暖黄色的光照亮了这片角落,驱散了因为心理作用产生的寒意。

“拿都拿了,怎么不翻开看看?”

李厌欢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我可以看?”

傅和深笑了:“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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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江家留下的,里面密密麻麻记录了各种产业以及相关负责人员。不过,全部替换成了未知符号,傅和深拿到手后研究了很久,才看出点苗头。

傅和深接着说:“这是从李家拿到的,淼淼后来不是送过去了吗,我是那个时候拿到的。”

李厌欢因为他的坦诚而觉得不适。傅和深原本可以随便找个借口搪塞他,毕竟就算李厌欢不顾他的意愿执意打开来看,也是看不懂的。

“那你……”

“与其我一个人折腾,不如拉上你,”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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