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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里居然有一丝委屈。

李厌欢神情有一丝不自然：“我自己会看，需要你说了？”

他没有质疑傅和深的话。傅和深一向细心，这从他刚刚打伞的举动就可以看出来。平常相处也是面面俱到，让人觉得很舒服。

可能是一开始他给李厌欢的第一印象太有侵略性，一点点出格的举动李厌欢都会十分警惕。

他可没忘记他还被迫欠着傅和深一个人情。这个人情不还上，李厌欢始终不安心。

李厌欢觉得应该早点解决这个问题，他想了想，说：“你到底要我帮你干什么？还没想到吗？”

他内心有点忐忑，他担心自己无法满足傅和深的条件。

就在他以为傅和深又要搪塞他的时候，傅和深低头笑了两声：“你是我见过最正经的人。”

李厌欢觉得他口中的正经不是什么好话。

“怎么一个破理由就把你套住了？”傅和深压着笑，“这不过是我接近你的一个借口啊。”

门推开，寥寥烟雾散出来，一股烟味。修长手指有力而随意地扣住门沿，烟雾熏绕于凌厉下颌，冷淡笑起的嘴角。蒋赴成微微侧身说：“周六。”

门关上。方端重重吐出一口气，他知道，蒋赴成的意思就是同意了。

他看着金蔷薇笑：“看来他还挺满意你。”

“谁知道呢，”金蔷薇漫不经心的挑眉，“你是不是找人试探过了？”

方端知道他在提醒什么——他们约定里可没有这一项。现在他们还是合作关系，方端就算心里看不起他，面上也不会表露出来。他打着哈哈：“为了万无一失嘛！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金蔷薇嗤笑：“少糊弄我。你找了个女人过去，是想两手抓吗？我倒奇了怪了，你是觉得蒋赴成急色，还是觉得那个女人美若天仙？”

当然，他更奇怪的是方端究竟想干什么。如果说是他们的交易，现在已经解决了。他大可一脚踹开自己，然而他却没这么做，反而要按照原计划让他接近蒋赴成。

不过，想想也知道方端不会对他解释。他们各取所需而已。

金蔷薇眼底闪过一道暗光，他不会再错过蒋赴成了。

李厌欢他们已经走了。

蒋赴成对侍从挥手：“知道了。”

他没急着找他们，靠在墙边点了根烟，明明灭灭的火光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一根快抽完，蒋赴成往外走。路过拐弯，迎面和一个人撞上，对方惊得一个踉跄，手臂在半空中舞动，白得反光。他重重跌入蒋赴成怀里，蒋赴成手掌一软，触及一片柔软布料，和布料下同样柔软的肌肤。

他眼里映入李厌欢美好而无措的面孔。

?鹅群 725零68080 由夏整理 ?2020-10-30 11:3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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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赴成半蹲下，把手心搓热的膏药捂到李厌欢脚裸，用了点劲揉，红肿的脚裸细细的疼。李厌欢双眉皱起，抿着唇。

等皮肤都搓热了，蒋赴成才放轻了力道，用拇指轻轻按。

看李厌欢疼成这样，蒋赴成说：“走都走了，怎么还折回来？”

“找先生……”李厌欢垂眸，“一直等。”

蒋赴成低着头，说：“知道疼，下次就别等，也别总一头撞上去。”

李厌欢紧了紧手里那道疤，大概对于蒋赴成来说，恩情是很难偿还的东西。所以哪怕过了这么久，他还是会时时刻刻提醒李厌欢，别再像当初一样挡在他面前，让自己受伤。

李厌欢一步一步挪到床边的时候，蒋赴成已经拿着药出去了。屋里满是药味，他有点睡不着，翻来覆去回想他跟先生的点点滴滴。

三年前从天津回到上海，看着火车外快速掠过的景色，他只有一个想法，他无比确定要放弃蒋哥了。

易子徐以为他是临时起意，才会什么都没准备和他跑出去，却不知道李厌欢是无法接受蒋哥跟他哥在一起，在面对和逃避之间选择了后者。

而决定回来，是他已经做好准备了。

他没有通知李夫人他们，提着小皮箱下了火车。周围好几个拿着枪穿着西装男，四下探看，像是在找什么人。很多人已经见怪不怪了，现在大街上随处可见这种人，只要乖乖配合，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他们检查了李厌欢的行李，态度恶劣地让他们快点走。

到出站口，易子徐说他落了件东西，很重要，要回去拿。李厌欢陪着他折返，几个人惊慌着跑出来，嘴里喊着：“开枪了！开枪了！”

后背被人一推，李厌欢不由自主往前踉跄几步。等站稳了，他一眼看见单膝跪地的蒋赴成。旁边直挺挺躺着几个人，他面前那个西装男丢掉手枪，掏出一把匕首，亮光一闪，李厌欢想也没想伸手挡住了。

血珠染在刀片上变成一串血丝流下，滴在蒋赴成脸上，温热粘稠，有浓重的铁锈味。

那人恼了，一脚踹开李厌欢，红刀子刺入蒋赴成的肩。李厌欢感受不到痛一样，哭着抱住对方的腿，血把他的裤子染脏了。

易子徐在一旁快吓死了，他哪知道李厌欢就那么直直冲上去，不要命了？

……

李厌欢失血过多昏过去，醒来是在医院里，腹部和手心稍稍动一动就痛。他曾一度觉得自己手要废了。

蒋赴成腿部中弹，肩膀扎伤，但身体素质好，比李厌欢好得快。出于愧疚，他经常来看李厌欢，这让李厌欢开始动摇起来。而这时，他也从易子徐口中知道他哥拒婚了。

李厌欢不喜欢把事情想得复杂。他喜欢蒋赴成就是纯粹的喜欢，对他说“我喜欢你”的时候，也是单纯这么想。

可惜蒋赴成不这么觉得。这个时间这个情形说出来，他的目的不言而喻。如果娶谁都是娶，那么蒋太太是他也可以。蒋赴成看了他半晌，说：“那就当蒋太太吧。”

毫无疑问，李厌欢是欣喜的。但蒋赴成又说，他暂时分不出时间准备，要他等。李厌欢像今天一样，无怨无悔等了两年，然后终于成为了蒋赴成的太太。

婚后蒋赴成没有碰过他，他也不敢问，李厌欢觉得那是羞耻的。有时候他会想，像先生这样事业有成的人，在外面会不会有情人呢？他觉得难受，他没办法接受别人比他先拥有了先生。与此同时他又觉得可笑，先生没必要陪他成长，在他和先生结婚之前，先生一定也有过别人吧。

李厌欢逼着自己不要想那么多，那多没意思对不对？为什么要像一个深宫怨妇一样，想那么多呢？可能真的如淮嫂所说，他成天不出门，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李厌欢尝试着笑了一下，发现笑不出来。他拿着镜子照，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想到台上的游园惊梦，一会想到台下笑得眼带潋滟的金蔷薇。

他其实看见了。

吃早饭时，蒋赴成让李厌欢下午跟他出去一趟，也没说要去干什么。李厌欢点头，这还是蒋赴成第一次要带他出去。他试探着问了一下，蒋赴成说：“去了就知道了。”

他总是能够很轻易的结束李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