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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下游记和感悟,做为他对世界的回馈。

可这在当时是很困难的一种想法,因为他知道父母有多忙,对他又有多高的期望。

子承父业,把顾家的产业发扬光大,这是家里为他规划好的路。

他的想法第一次得到了支持,而这份支持,来自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他因此而激动不已,难以抑制心中汹涌的情感,终于有一天,他鼓起勇气,提出了要见一面。

然而从那时开始,他就再也没有收到过回信。即便他依然经常过去看,每次都会留信件。信件还是会被拿走,但对方也再也没有回复过。

他逐渐地感到失望,明白这是无用功,因此心生怯意,也不再留言了。

至于那之后的事情,他始终不相信那些信件是被那人故意公开出来,也许是有别人发现了那儿,故意拿来在学校里作乱。

只有这么想,他心里才能好受一些。趋利避害的心理让他努力地去忘记这些,过去了这么多年,它们也确实在他的脑海中逐渐淡化,成为了小小的一格。

就是这样草率而短暂的露水缘分,寄托了他无知懵懂的年少。让他把这份青涩的情愫端给那时和他作对的贺彰看,很难为情。

不过为了让贺彰彻底安心,他还是答应了。

还是那个耳房里的书柜,这次过来看到它,似乎更有温度了些。顾长霁率先走过去,手指在一排排的书列上游移。

这些书几乎没有人过来动过,十年如一日,从来都是这样的摆设。只每周都会有人专门过来打扫,防止落灰。

贺彰抱着怀,立在门口。几分钟后,他开口提醒道:“第三排的第十二本。”

顾长霁:“……”

书到了贺彰手上,他翻开缝隙,果然在里面看见了一张一张对折,被夹得很贴实的信纸。多年不见天日,让它们的质感也变得透明了起来,以至于上面的钢笔字印痕格外清晰。

“为什么用这本书夹着?”贺彰问。

“这我哪还记得?”顾长霁说,“多少年了都。”

贺彰没拆穿他,捻起一张信纸,正要展开。顾长霁突然说:“等一下!”

“怎么了?”

“不行,你看之前还是要让我先看看,”顾长霁捂着脸,“太丢人的我就直接扔了。”

“扔了?”贺彰露出了让人感到熟悉的审视的表情,“你们到底是写了什么东西?”

顾长霁满脸悔恨:“谁还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呢?我真的忘了,但是万一呢,你说是吧?”

他顿了顿,又说:“我这次说要回来,本来就是打算把这个东西处理了。”

贺彰:“为什么?”

“留着它会让你伤心的话,我当然要处理掉它。”

他从贺彰手里扯过信,一边抖开一边说: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不希望我们再因为某个外人吵架。你不就是介意这个人吗,觉得我喜欢过她。好吧,我确实喜欢过她,但是那又……”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

信是那个人写给他的,用的称呼也是当时的笔名。纸张略显旧了,经历了年岁的洗礼,不可避免地有些泛黄。

——不管怎么看,这确确实实是九年前他与那人交流的信件。

但怎么会是这样?

怎么会这样?

“又怎么了?”

贺彰见他表情奇怪,脸上一会儿白一会儿又红,更加好奇,想把信拿回来。

顾长霁却扯着不放,眼睛死死看着贺彰,再瞪着信,脸愈发红了一圈,直蔓延到了脖子。

“到底怎么了?”

这倒让贺彰有些不安,他没料到顾长霁会是这个反应,稍微有点担心。

顾长霁好半天才找回思绪,他抬手:“你让我缓缓。”

这事太大了,很难接受,他真的需要点空间做个缓冲。

和贺彰结婚这么久,他敢笃定他已经足够了解贺彰的习惯。

他绝不会认错。

——信纸上赫然就是贺彰用左手写字时的笔迹。

57. 晋江文学城首发41 只能是彼此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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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瞬间, 那些杂七杂八的,零碎的小碎片,像被施展了魔法, 飞快地聚集在一块儿,拼凑出了一部分事情的真相。

为什么他一直觉得贺彰的字迹似曾相识。

为什么那些信会得不到回复。

为什么一直给他做跟屁虫的吴圆,最后会和他最讨厌的贺彰成为一对。

为什么吴圆说最不能够容忍的,就是看到他和贺彰在一起。

因为贺彰就是“那个人”。

贺彰就是他的“那个人”!

他满肚子话想说,却一句都讲不出来。贺彰从他手里接过信纸, 低头看了一眼,也明白了。

“为什么……这些会在你这里?”

答案显而易见,贺彰问完就沉默了。

自古以来, 因缘际会、阴差阳错,都是靠戏文里写了唱出来,还要被批评是荒诞不经。可实际上,命运的把戏比区区戏文更弄人。

如此突然的真相大白, 没有让贺彰感到高兴,他甚至不清楚此刻他应该是什么心情。两人相对坐着,眼看着太阳要落西山, 没有人动弹。

这时保姆找了过来, 说老爷子在找他们, 催了两声。顾长霁先站起来,对门外说了声“就去”。

“走吧。”他催贺彰。

然而没走出两步, 贺彰抓住他的手,他只好回头,对上贺彰的眼睛。

“他骗了我。”贺彰说。

顾长霁心里难过,他没法安慰贺彰,只能“嗯”一声作为应答。贺彰猛地靠近了, 紧紧地抱住他。

“原来是你,其实是你……”贺彰的身体在发抖,声音也是,“对不起。”

“你道什么歉啊?”

“我认错了人,我以为是他,”贺彰还在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顾长霁一下子就红了眼眶。他也回抱住贺彰,在他灼热的脊背上拍了几拍。

叫人如何不唏嘘呢,他们竟然错过了那么多年。如果不是因为重新相遇,如果他们没有凭着一时的意气用事选择结婚,如果他们最后没有两情相悦,那这个秘密就将永远沉睡。

“这不是你的错。”顾长霁终于回想起了一切。在他以为事情已经彻底结束、正因为恋心落空而感到萎靡不振的时候,有人把那些信,偷偷地放在了讲台上,最后由顾长霁身边蹦跶得最欢的两个人,唱二人转一样,把那些信念了出来。

顾长霁根本没敢听完。

“是我先逃开了,如果我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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