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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自忐忑,目光飘忽。

“妈妈不是质问你。”梁荷从梳妆台前起身,拿着手机躺到了床上,“记得做好措施,保护好自己,其他的随你开心。”

“知道啦知道啦!”姜嘉弥抱住软绵绵的被子,被角正好盖住泛红的脸。

……

睡了一觉后,第二天起床时姜嘉弥倒不觉得累了,肌肉的酸痛感却变得更加明显,每动弹一下都提醒着她前一晚发生过什么。

对此陈嬗很有经验,“你这是缺乏锻炼。”

“那是要多跑步多运动吗?”她顿时苦了脸,可怜兮兮的,“不要啊,我最讨厌跑步了。”

闻言,陈嬗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我说的锻炼可不是你那个锻炼,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

姜嘉弥这才反应过来‘锻炼’的含义,轻咳一声佯装淡定,“或许吧。”

不过这种事也很难发生第二次吧。毕竟那晚如果有任何一个细节不同,最终可能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比如她没喝个半醉,他没有不经意似地看她几次,她也没因为错失在吧台和他搭话的机会而心痒痒,又或者她没有在出去透气时和他偶遇。

那么她就不会坐在突然打开的喷泉前被淋湿,更不会让他替自己挡住水花,还借了她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

后来她仗着自己半醉,央求他开车带自己兜风。

“你应该回去把湿衣服换下来。”男人说。

她盯着他额角的湿发,明明湿衣服黏在皮肤上很不舒服,却借口说夏天气温高,衣服很快就会干。

“不想进去,里面好闷。”

话音落下,他们静静地看着彼此。

半晌,他才不置可否地略一挑眉,似笑非笑地给了她一个意味不明的回答:“我车上有干净毛巾。”

她如愿以偿地朝他笑笑,忽然又迟疑起来,“我包还在里面……”

要走的话就必须要回去拿包,可如果要回去拿包,她去他车上借用毛巾的借口也就不成立了。

姜嘉弥抿着唇,迟疑地抬眸盯着他,可怜兮兮的。

他轻笑,“放心,我不走,就在这等你。”

于是她偷偷溜回酒吧取走了自己的东西,在夜色中奔向他。夜风吹动她的头发时,很有一种私奔的刺激意味。

他开着车沿着江边绕了好几圈,最后车停在路边,他们于漫不经心的对话中忽然沉默下来,然后莫名其妙地就吻在了一起。

车开开停停,吻断断续续,停车成了一种暗号,最后……

陈嬗说的对,她这样的胆量与冲动是酒后限定。

姜嘉弥回过神,揉了揉自己热乎乎的耳朵。

……

下午姜嘉弥坐在二楼书房里看书,直到佣人上楼来叫她下去,说客人已经到了。

她应声,放下书站起身。

腰及以下的位置还有些不适,所以她下楼时刻意放慢了动作,以免牵扯到腿.根酸痛的肌肉。

脚下还剩最后几级台阶时,姜嘉弥看见了客厅里的那道陌生背影。

对方肩宽腿长,穿着最简单的衬衣西裤,正低头端详着落地玻璃柜里放着的照片。她记得那些照片都是她的单人照,以及跟姜言东的合影。

多看几眼后,她总觉得这背影有点眼熟。

“嘉弥?”姜言衷看见了楼梯上的她,出声喊道。

她笑起来,“爸。”

“快来,我给你介绍介绍。”

话音落下,客厅里的陌生男人身形微微一顿,也跟着转身望了过来。

从这一秒开始,一切仿佛变成了慢镜头,和前天晚上在酒吧外喷泉池边的情形渐渐重合。彼时他站在路灯下,指间夹着烟转身,而现在他站在姜家的客厅里。

姜嘉弥脑子里“嗡”的一声,脸上的笑僵顿时住了。

……怎么会是他?!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男人单手插在裤袋里,姿态闲适随意,脸上的笑也淡淡的,跟昨天在电梯里时的模样判若两人。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他有些意外似地挑了挑眉。

“嘉弥,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姜言东笑着朝她招手,“这就是爸爸的那位朋友,也是你们学院奖学金的投资人。”

男人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渐渐隐去了脸上情绪的端倪,接着客套而绅士地朝她伸出右手,一派斯文的正人君子模样。

“周叙深。”他自我介绍,笑容愈深,“嘉弥,你好。”

3. 爸爸的朋友 难不成她要叫他叔叔吗?……

周叙深?

姜嘉弥脑子里的齿轮像是终于运转归位,“咔嗒”一声连贯了有关这个名字的记忆。

怪不得她会觉得耳熟,以前姜言东曾经随口提起过,学院里也有人在聊天时说起这位奖学金赞助人的名字,老师甚至用惟森集团的商业竞争手段作为课堂案例。

姜嘉弥呆呆地动了动琥珀色的眼珠,和男人四目相对,仍处于震惊之中。

他轻轻勾着唇,眉梢微挑。

她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他对自己的称呼。

“嘉弥”这个称呼被他这么慢条斯理地叫出口,多了难以察觉的暗示与暧.昧,也让她有一种说谎被抓包的尴尬。

“我们可以只交换名字。”——那晚他是这么对她说的。

而她是怎么回答的呢?

“我叫姜弥。”她说。

她说了谎。

他们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既然都不追究更多有关彼此的信息,那么给一个“化名”也无关紧要吧?或许他告诉她的名字也是假的?

——那一晚,姜嘉弥的的确确就是这么想的。

可她没料到他们竟然会以这种方式重逢,而且‘周叙深’这个名字也是真的!

这感觉就像是某天放纵自我拉着陌生人做了件坏事,以为事后可以一拍两散,包括家人在内也没人会知情,结果对方却和家长一起找上门来了。

“叙深,这是我女儿嘉弥。”介绍完,姜言东目露疑惑,半开玩笑道,“嘉弥,怎么这个表情,难不成你们以前见过?”

他站在后面看不清周叙深的表情,只能看见姜嘉弥睁大眼站在原地没动。

姜嘉弥猛地回过神,心跳急促凌乱,“没有,没见过。”

话音刚落,周叙深伸到她面前的手示意性地往上抬了抬,同时好整以暇地盯着她。

她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伸出手。

他停在半空的修长大手一动不动,耐心极好,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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