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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之下,那双眼睛泛着暗而柔的光,像是晦暗月色下的湖面,清冷又宁静。
他眉宇间有些倦色,嘴唇颜色很淡,看着她的神色却极为耐心。
沈意眠有些心虚地收回目光,赶紧两三步走出电梯,小声说了句:“走吧。”
顾忱知道,这丫头这么傲娇,是不会明确说出一个“好”的。
那句“走吧”,就算是她最大的妥协了。
他微挑唇角,跟着她走出电梯间。
两人刚进停车场,随着拐角处一声刺耳的轮胎摩擦声,一辆红色保时捷一个九十度拐弯朝他们的方向疾驰而来。
车灯刺眼,沈意眠下意识地伸手挡住眼睛,根本看不见那车子到底到了哪里。
顾忱眉心一拧,眼疾手快地将她一把拉近,几乎是将人揽进怀里。
那辆车堪堪擦过两人身边,速度不见丝毫减慢地继续朝出口驶去,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车身擦过的风似乎还在发间拂动,沈意眠被硬生生吓出一身冷汗,一时间僵直了身子一动不动。
顾忱身上的那种味道从未如此清晰地从她鼻息间传过来,在他体温的包围之下,从四面八方稳稳包裹着她,令她觉得分外安心。
她正盯着顾忱胸前的黑色金丝暗纹领带发呆,男人的声音突然从她发顶上方传来,连带着胸腔都像是在共振。
“没事吧?”
他问。
显然也像是松了口气。
沈意眠赶紧摇摇头,慌乱间后退几步。
即刻,一股潮热就从脖颈蔓延至耳根。
心脏也扑通扑通地像是想要从身体中挣脱。
顾忱抬头看了一眼安装在车库四周的摄像头,轻轻拍了拍沈意眠的肩膀,“没事就好,走吧。”
两人上了车,阿光一看见沈意眠,就很自觉地把车往天禧城开。
沈意眠还沉浸在刚刚的近距离接触中没回过神来,一看顾忱就觉得脸颊有些发烫,干脆趴在窗户边看着外面冷静冷静。
顾忱以为她还在生闷气,主动找着话题:“流星雨好看吗?”
沈意眠愣了一下,回头眼神虚晃地看他一眼又赶紧回过头去,回答得像是呢喃:“好看啊……”
“你凌晨不睡觉专门等着的?”
沈意眠想到那晚的情景就觉得挺戏剧化的,一时间忘了之前的情绪,立刻绘声绘色讲给顾忱听:“那天我们在野外军训,又没轮到我站岗,本来是看不了的,后来我有个同学说找到一个好地方,我们半夜起来,偷偷爬到天台上,结果因为太吵被教官抓了,后来教官还罚我们——”
她兴致勃勃地讲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此刻又变成了个话匣子,立刻闭上嘴巴,觉得有点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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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忱听她讲到一半戛然而止,接着她的话问:“罚你们什么?”
沈意眠警觉地瞥他几眼,“罚……罚我们跑了三圈操场……你又要教导主任附身了是不是……”
顾忱忍不住笑出来,“哦,原来你一直觉得我像教导主任?”
沈意眠撇了撇嘴,小声道:“有一点吧……”
骗你的。
是特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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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忱笑着往椅背上靠了靠,“我不会训你。年轻时候随心所欲一点也无可厚非,只要不伤及他人,以后也算是你青春的回忆。等你长大了,恐怕也难得有这样的机会。”
沈意眠转过身来看着他,“长大了就不可以随心所欲了?”
顾忱若有所思地默了几秒,说:“长大了,就有太多的审时度势,情非得已,很多情绪都要埋在心里。”
他顿了顿,看向沈意眠:“听不懂也没关系,你懂的越晚越好。”
沈意眠并不是完全不懂。
但她不想成为那样的大人,总觉得怪可怜的。
就像顾忱,她总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开心。
她暗中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窗外。
九点多的市区街道上灯火通明,还有不少行人。
突然,她看见街上有人笑着在喊什么,还有几个人仰起头,朝着空中张开手掌。
沈意眠下意识地朝天上看,突然兴奋地回头对顾忱道:“下雪了!老顾!下雪了!”
18. 第 18 章 生日快乐
沈意眠从没见过这么早的初雪, 心中难掩欣喜,四肢也激动得乱晃。
顾忱看她一副恨不得要跳车的模样,温声吩咐阿光靠边停车。
车子一停, 顾忱还没来得及嘱咐一句, 她就立刻开门跑了下去。
虽然这是陆北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但雪花不小, 很快就像鹅绒般飘满整个天空。
“哇!老顾!雪好大啊!”
少女一边接起雪花,一边张着掌心捧给他看。
她的双眸含光, 像水晶般澄亮。晶莹的雪花挂在她乌黑的发丝间和睫毛上,很快就化作一颗颗剔透的珠子, 在她无邪的笑容里闪着光。
不一会儿, 沈意眠的脸颊和鼻头就已经红扑扑的, 手也冻得冰凉。
大概是太兴奋了,北风呼呼地往她脖子里灌她也没觉得冷, 还蹲下来去收集花坛树叶上的雪。
顾忱在旁边看着她, 自己的大衣上也很快就蒙上一层雪花。
阿光拿着伞出来正准备给他撑,他却摆摆手道:“不用了。”
难得。
他也能跟着这小孩随心所欲一次。
路边的新唐百货还开着门营业,有几个营业员也站在门口看雪。
顾忱看了看正蹲在地上哈气捂手的沈意眠, 跟她说了一声“等我一下”, 便抬脚向商场走去。
沈意眠以为他是要上厕所,抬头看了一眼没太在意, 又继续自顾自的玩雪,还和阿光做起了互动。
过了不到十分钟,顾忱拎着一个纸袋回来放进车里。
他看了看表,对沈意眠道:“不早了,你该回家了。”
沈意眠也玩够了,点点头, 乖乖拍了拍手掌和衣服上的雪,然后钻进车里。
一进车内,几人身上的雪就立刻融化成细密的水珠,不一会儿就蒸发在暖空气里。
沈意眠搓了搓差点冻僵的手,伸到出风口前面去烘。
顾忱问她:“怎么穿这么少?手套围巾也不戴?”
沈意眠一边烘手一边答:“我手套前几天掉了,围巾嘛……我不爱戴,勒着脖子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