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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都是数一数二的,除了输给过沈朝玉,还没输给过谁。

她保护阿蓠绰绰有余。

她还时不时停下来,指着道路两旁的建设给江蓠看。

杨柳青青。

十里杨堤。

坊市被一条河分成两边,河里还时不时划过画舫,河上架着条船,去富贵坊就要经过这座桥。

褚莲音带着江蓠上了桥,指着河上停在湖心的画舫:“现下这些画舫可不营业呢,等到了晚上,点了灯、亮了牌,若有客人,艄公就将船划过去,将人接上船……”

江蓠看着她眉飞色舞的表情:“大姐姐,你莫不会也上过……”

褚莲音一脸遗憾:“我倒是想去,可惜才上了船,那老鸨一看到我,就将我赶了下去,也不知才哪儿看出来我是女子的。”

“说起来,再有一月就是点花魁之日,森柏他们还说要结伴同游,来凑一凑热闹呢。”

江蓠咳了声,褚莲音一看她表情,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了,忙道:“走吧,去揽月斋。”

正说着,旁边一道尖叫:“有人掉水了!有人掉水了!”

江蓠扶着石栏一看,一个小儿郎在水面扑腾,眼看要沉下去,她脚才踩栏鉴上,就见一道月白色长袍掠过眼前。

那人衣袂被风吹得鼓起,两袍展得如同流云,那流云极快地点过水面,而后,拎着小儿郎到了岸边。

小儿郎一到地上,就被一个中年妇人抱住,嚎啕大哭,她一边拍小儿郎,一边骂他不听话。

而这功夫,那救人的人已经穿过人群,离开了岸边。

待岸上的人反应过来,要找方才救人的人,却哪里还找得到。

褚莲音看着河岸,道:“沈朝玉他回来了?”

江蓠面前却浮现那月白袍掠过眼前的场景。

就在刚才,她竟然想伸手…去碰一碰。

真奇怪的感觉。

江蓠低头,看了看手,对看着河面的褚莲音道:“大姐姐,不是说要去书斋?该走了。”

“行,走吧。”

褚莲音道。

桥下了就是富贵坊。

富贵坊进去第二家就是揽书斋,一楼多放着志怪小说,今日又是各大书院休沐时间,一楼书架前挤挤挨挨,站着不少人。

江蓠一进去便发现许多熟面孔,白鹿书院的许多学生都在。

褚莲音被一人叫住了,两人聊得投机,江蓠喊了遍,见褚莲音没听到,就让眉黛留下来,让她一会跟褚莲音说自己上去了,而后去了二楼,又上了三楼。

果然,如小二所说,三楼人很少。

大约是因陈列的都是故纸陈堆,比不得一楼的志怪有趣,这里几乎说得上僻静。

她想寻一本《三经注疏》,钱方德注写,曾经托人都没寻到,这揽书斋说不得能有。

江蓠按着店小二的说法,直接往最后一排书架去。

才走到书架旁,还未进去,却是一愣。

只见在书架与窗格光影明暗的交界处,靠着一人。

刚才还在河边见过的男人双腿交拢,靠在低低的窗格处,一手拿著书卷在看,光影安静地落在他的书卷上,也在他鼻梁与眼窝处留下斜斜的暗影。

似是听见动静,他抬头望了她一眼,旋即,眉微微蹙了起来:“江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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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酒楼

是沈朝玉。

江蓠下意识就摸了摸脸, 面纱还在脸上。

那他是如何认出她来的?

这也是她一叶障目了。

这般美的一双眼睛,映着光与影,与那额心的羽毛交相辉映, 便像是一场瑰丽的人间幻梦,即使有面纱遮掩,又瞒得住谁。

不过,很显然,沈朝玉对着一场人间幻梦不算感兴趣, 打完招呼就低头下头,好像面前那薄薄一册书卷拥有比美人更甚的吸引力。

江蓠却不以为意。

两人相识于总角, 沈朝玉在少时就是这臭脾气,又臭又硬,一双眼睛里除了他那帮兄弟, 谁都看不进。

不过此时, 她倒是对他手中的书更感兴趣。

三、经、注、疏…

钱…

后面的字, 被他的手指挡了, 看不太真切。

江蓠一连看了几次, 都没看清楚。

沈朝玉头也不抬:“江小姐何事?”

“敢问公子手中可是钱方德先生的注疏?”江蓠问。

“正是。”

竟真是钱方德先生所著?

江蓠喜出望外。

钱方德先生可是百年前的经义大家,只因晚年卷入一场莫须有的文字狱,导致著作散轶;后大梁初建, □□帝在朝时钱先生冤名才解,有人出面收集了他诸多手稿,交予书商再版,钱先生之著作才有再面市的可能——

只唯独这本《三经注疏》如沧海遗珠, 一直不曾找见:没想到, 现在却出现这书斋里。

江蓠并不是多爱书之人, 唯独对钱先生所著之术情有独钟, 未看过《三经注疏》一直让她遗憾——钱先生笔下,常常充满了生活意趣又多有诙谐,连她阿爹在时都爱听她读一些。

思及此,江蓠眼神黯了黯。

她没再打扰沈朝玉,而是在附近的书架找了找,却遗憾地再没看见第二本——现下,只有沈朝玉所在的一排书架没找过了。

江蓠重新走到最后一排。

沈朝玉倚著书架,正专注看书,长指搭在泛黄的书页,有种安静的隽永。

“江小姐还有何事?“

他翻了一页书,抬起头,一双眉微蹙,眸光淡若秋水。

“敢问公子,钱先生的《三经注疏》,此处可还有?”江蓠问。

“此为孤本,钱先生手稿,世无其二。”

“原来如此。”

江蓠遗憾地道。

若是手稿,必定价值千金,却是她买不起的了。

可江蓠还是想要。

想了想,她还是问了:“那公子看完后,能否…借我抄录一份?”

沈朝玉的目光落到她脸上,过了会,突然道:“为何?”

声音也淡。

江蓠明白他的意思。

他在问,他为何要帮她。

“公子已与我褚姐姐定亲,将来便是姐夫,借书抄录,何须计较……”

说着,江蓠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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