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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脚下人多,走散了,他们还要去看电影,我就先回来了。”
“哦,是看电影去了。”许雁飞用手把烟头捏灭了,严琅看着觉得应该很烫,但是许雁飞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好像他经常这么干似的。
许雁飞转过来,背靠在栏杆上,上下打量了一会儿严琅:“见到刘怡瑶了是吗?”
严琅觉得许雁飞不像个搞气象的,像个搞心理的,而且是会猜心的那种。
“我刚才看见你了,你回来的方向不对,而且你现在看起来很兴奋,像是有好事。说说看,让我也高兴一下。”
严琅到了阳台上,把玻璃门关上,把晚上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许雁飞站到了下风口,然后从口袋里摸出新的烟低头点上,吸了一口,又吐出来:“以退为进,你很会。”
“啊?我没有啊?”
“你无师自通。他现在不喜欢你也没有关系,毕竟世界上没有那么多一见钟情。下一步可以继续这样和他出去玩,多接触有助于你们培养感情。你准备约他做什么?”
“打篮球、去网吧打游戏、看漫画……”严琅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数,“这些都可以。”
许雁飞默默听着,说:“不够,太普通了,你和他做这些事做上2、3个月他也不会对你有什么想法,只会觉得游戏好看,漫画好看。”
“没有关系呀,他想起这些事的时候觉得开心就够了。”
许雁飞凝视他,像催眠,像驱动言灵,像发动巫蛊,说:“不够,你喜欢他,你也想他喜欢你。你们应该趁年轻去谈一场无拘无束的恋爱,而不是做一个随时可以被取代的玩伴。”
许雁飞的声音是温和的、没有攻击性的,和他这个人一样,是妥帖的、是可靠的。于是严琅不由自主地顺着许雁飞的话问:“那我应该怎么办呢?”
“找到他内心真正渴望的东西,然后给他。”
“我不知道……”
“和我说说他的家庭。今天晚上他家里人为什么吵架?”
“我只知道一点点,他好像有两个姐姐,大姐姐要结婚了,然后他二姐姐脾气不是很好,经常会和家里人闹矛盾。”
“两个姐姐……他们年纪差很多吗?”
“好像一个23、一个22吧,刘怡瑶说二姐姐今年毕业,考研没考上来着。”
许雁飞思考了一会儿,判断道:“他们家可能不止有三个小孩。”
严琅很是惊讶,问许雁飞为什么会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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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南一带重男轻女的想法比较严重,生了两个还要继续生的话,肯定就是为了儿子了,但是前两个小孩只差了一岁,刘怡瑶却和她们差了七八岁,中间时间太长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比如连着生了两个伤了身体之类的。但不管怎样,刘怡瑶在家里应该很受宠,他父母很看重他。”
严琅点点头:“他成绩挺好的,父母为了他在温州买了房子,方便他上高中,不过他自己不是很想搬家。”
“那他们家还挺有钱的。还有别的吗?再说说看。”
严琅又努力地想了一会儿,把他们早前在江边散步时刘怡瑶说他不想去温州的事情仔仔细细告与许雁飞。
许雁飞听完沉默了半晌,忽然重重地叹了口气。
严琅紧张起来:“怎么了?”
重男轻女的家庭里,刘怡瑶作为唯一的儿子在承受最多的爱的同时,也承担更多期许和责任。许雁飞几乎可以想象出刘怡瑶的人生轨迹,好好读书、考一个好大学,以后会做一份体面的工作,结婚了也会和父母住得很近,甚至就住在一起。刘怡瑶没有太多反抗精神,即使有,他似乎也没有太多办法。他跑不远的,家人会永远牵绊着他,时刻提醒他不要离经叛道,该还巢了。
严琅长大后如果还要喜欢这样的人会很辛苦的,而刘怡瑶只会比严琅更辛苦。
但许雁飞不在意刘怡瑶的处境,他只希望在严琅离开苍南之前,刘怡瑶能爱上严琅。两个人情窦初开,难舍难分,再不经意地让严敏行和宋慧心知道……
想到这里许雁飞说:“没事。或许他会想要一点轻松的、没有负担的爱。”
许雁飞勾起嘴角:“正好,这种东西你本来就有。”
严琅似懂非懂:“那我明天还和他出去玩吗?”
“玩,玩得开心点。”
晴了好一段日子的苍南,忽然下起了雨。严琅的心情就和天气一样阴沉沉的。
宋慧心倒是很忙碌,因为这天是严敏行的生日,她清点了出租屋里有的厨具和调料,决定在家里弄个羊肉火锅吃。
严琅等到下午三点钟,实在等不住了,和宋慧心说自己要出去一趟。
“外面下雨呢!你要去哪里?”
“去见个朋友,我们说好的。”
“当地的朋友?”
“嗯。”
宋慧心很是惊讶。严琅不是一个孤僻的人,但也绝说不上热情外向,他在北京呆了那么多年,常联系的也就只有那么1、2个发小,现在才到苍南多久就有了一个下雨也要去见的朋友。她问:“是什么人?”宋慧心其实有点紧张,对小地方的人口素质不是很有信心,怕严琅交到什么坏朋友。
“那个温州中学的。”
严琅之前在电话里提过一嘴,宋慧心很快就想起来了,她查过,这学校还可以,便暂时放下心来。
“那你回来的时候顺便把蛋糕拿上来,就在后面那条街,报我的名字。”
“好。”严琅看了一眼时间,说:“我五点前应该能回来。”
严琅拿了一把伞下楼,等了一会儿没有看到能载客的车,便自己摸索着走了过去。
刘怡瑶家离小太阳不是很远,不下雨的话,走个十来分钟就到了。
街边铺的小砖块和小陷阱似的,有些砖头看起来平平无奇,结果一脚踩下去溅起来的水能把鞋子和裤子全都弄脏,严琅踩过几次雷,走起路来显得格外小心一些,前前后后花了二十分钟终于到了刘怡瑶家楼下。他喊刘怡瑶的名字。声音夹在雨里,听不真切,他又有点害羞,不敢真的放开嗓门喊。单元门里有人出来,严琅趁门还没关上,进了楼道。敲门的时候他还很忐忑,等真见着刘怡瑶的时候,他就只知道笑了。他笑眼弯弯地喊,声音短促又雀跃:“刘怡瑶!”
刘怡瑶抓着门把手愣了好半晌,说:“你怎么来了?”
“今天下雨了,不好出去玩,我来告诉你一声。现在没事了。”
刘怡瑶不傻,当然知道下雨天不方便出门玩,他也没把这件事情太放在心上,但怎样都不至于让人跑这一糟,只说一句话就走。他有点干巴巴地说:“哦,那你要不要进来坐会儿?”
“可以吗?”
刘怡瑶把门让开,给严琅拿了一双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