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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意思,”刘怡瑶踩着自行车问站在后面的严琅:“你也要回家吃饭吗?”
严琅倒是无所谓,反正也没人管他在哪里吃午饭,吃什么。“你要吃什么?我都可以。”
刘怡瑶开心了,载着严琅去了医院边上的小巷子吃炸串,要了火腿肠、香蕉。
在几乎全是淀粉的火腿肠上划上几刀,丢进油锅里炸。被割过的地方很快就绽开了,用每一寸发硬发脆的表面展示它的美味。出锅后往上面刷上一层酱料,再抖一点辣椒粉,绝!再来一根炸香蕉,新鲜的香蕉裹上一层面包糠,炸制之后外壳酥脆,内里绵软,充盈着水果的甜蜜与芬芳。
刘怡瑶还要了年糕,软软薄薄的一整块年糕炒好之后贴在铁锅的边缘,稍微有一点焦壳,均匀地沾染上酱油的黄黑色。老板麻利地扯了塑料袋夹起一条年糕托在手心,再另外放一些炒好的五香丝,抽一张裁得细长的报纸裹在塑料袋外面隔热,把它递给客人。
刘怡瑶转手给了严琅:“你吃。”
严琅咬了一口,年糕软软糯糯,散发着酱油和糯米的香气,味道简单朴实,却又让人倍感亲切,让人忍不住吃完一口再吃一口。
刘怡瑶三两下把火腿肠吃掉了,香蕉不容易散热,吃得慢,他一边吹一边小口小口地咬,然后抬眼看见严琅正盯着他看。
严琅:“好吃吗?”
“好吃,你可以试试。”刘怡瑶把香蕉往严琅面前一递。
严琅偏了头,很小心地在边缘咬了一小点,尝了个味儿:“是好吃的。”
“你是蚂蚁吗?咬这么一点吃得出味儿?”
“吃得出。”经验告诉严琅,刘怡瑶说好吃的一定是好吃的,不用尝也知道。
“你午饭要在这里解决的话,可以再去买个马站煎包,肉的,也好吃。”
严琅照着刘怡瑶的话买了四个煎包,打包装袋准备回家吃。
刘怡瑶骑车送严琅回了小太阳。
严琅:“明天见。”
“明天我要到上山去拜佛,不能找你玩。”
严琅听了,怔了一会儿:“那你什么时候来?你的书还在我这里,包也没有拿回去。”
“那个不急,再说吧。”
刘怡瑶跨上自行车,冲严琅招招手:“拜拜了您儿!”
刘怡瑶北京话的腔调奇奇怪怪,严琅想告诉他儿话音不是这么用的,但刘怡瑶这天没有给他机会。
严琅回家一个人把煎包吃掉了。
从前,严琅习惯一个人呆在家里看书,他总能在这种活动中获得乐趣,但今天他怎么都看不下去。最后他拿上钥匙,自己下楼,越过一座桥,顺着河一直往前走,穿进巷子里,买了一根炸香蕉。他想要复刻刚才咬刘怡瑶手上那一根香蕉的感觉,却怎么也找不到。真奇怪,明明是同一个摊位上的东西,味道怎么就变了呢?
第二天一大早,准姐夫他们家三口人就到了刘怡瑶家楼下。
刘怡瑶一边打哈欠,一边穿鞋子。陈小芬叮嘱他:“精神点!一会见了要叫人!”
刘怡瑶在脑子里捋了好几圈也不知道该管“姐姐的丈夫的爸爸和妈妈”叫什么。
“我怎么叫啊?”
“就叫‘叔叔’、‘阿姨’,你怎么这都不会。”
“学校又不教这个!”
刘婷婷先下去了,她要去坐准老公的车。
刘玲玲臭着张脸抱怨道:“他中考你们就上山拜佛,我考研怎么不见你们去拜佛。”
刘策全瞪她一眼:“你要是去考公务员,我第一个去拜佛。你去吗?”
刘玲玲转头就回了房间,把门关出了大阵仗。
刘怡瑶想如果能和刘玲玲交换就好了——他留在家里,刘玲玲去还愿。但是没办法,家里人确实没为刘玲玲去拜过佛。
下了楼,刘怡瑶和姐夫一家打了招呼,就塞上了耳机开始听歌,吴克群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牵牵牵牵手,永远十指紧扣~”
MP3里的歌有一段时间没有更新了,下次去网吧上网的时候得重新下几首了。
几个大人在楼下寒暄了起来,说的话刘怡瑶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有时候实在不明白大人们为什么总是说一些那么无聊的话题。
刘怡瑶开始用MP3看起了小说,是张猛给他推荐的一本悬疑小说《地狱的第19层》。MP3屏幕很小,只能容下三行字,刘怡瑶把向下键按得飞快,可以看出那个键较其他键来说有了明显的磨损痕迹。
终于,大人们聊完了。陈小芬一转头看见刘怡瑶低着头在看屏幕,很是不高兴,碍于亲家们还在场不好发作,等上了车之后才说:“别看了,这样下去眼睛都要看坏了。”
“不会。”
“怎么不会,到时候近视了你就知道后悔了,收起来。”
刘怡瑶无奈只好放下了MP3,过了一会儿,陈小芬又说:“耳机也别戴,对耳朵不好,等你老了就听不见了。”
“以前的人没耳机老了也听不见。”
“你还顶嘴了?放假放得你整个人都野掉了,整天出去玩,张猛、温大成,还有谁?少和他们来往,把你都带坏了。你看隔壁栋的小陈,求着他爸妈给他报班,你倒好,是不是又去网吧了?我看过两天还是得让你去上课……”
刘怡瑶烦得不行,把耳机摘了,嘟囔着:“就是这样我才不想呆家里。”
“你说什么?”
“没什么。”刘怡瑶说完就把眼睛闭上了,在后座上假寐。
陈小芬和刘策全文化水平都不高,对于家中独子的成绩和交友情况十分上心,这种上心表现为不顾刘怡瑶意愿给他报班、限制他和家长们认为不好的朋友的来往……
刘怡瑶已经不期待家长能听进去他真实的心声,却也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用沉默表达着他的不满。
两辆车子开到了山脚下,一行7个人一齐往山上走。刘怡瑶脚程快,只半小时就先一步上了山,然后他在寺庙外面找了一块空旷的地方,继续看起了小说。又过了十来分钟,陈小芬他们才到,刘怡瑶眼疾手快地把MP3收好了。
烧香,上供,一早上,刘怡瑶不知道跟着嗑了几个响头。
午饭也是在寺庙里解决的。斋饭、斋菜,没有鱼肉,但师傅手艺还不错,刘怡瑶爬了山,又跟着忙活了一早上,早饿了,一顿下来吃了三碗。
吃完饭,众人坐了一会儿便开始慢慢地往山下走。
刘怡瑶跟在后头,听到姐夫的妈妈说自己最近总是头痛,医院看不出什么毛病,吃斋也不管用。
陈小芬给她推荐了一个高人。
“那个高人很厉害的。我之前生了几个小孩,都是女的,就去高人那里算命。他说老刘家男丁薄弱,到了我们这一代就几乎没有儿子命了。他说如果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