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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自行车,刘怡瑶一路载着他溜进了学校的篮球场。

开始前严琅说“我打球水平一般”,刘怡瑶大言不惭“哥带你飞”。

张猛人如其名长得猛,打球也猛,温大成和他认识那么多年是个很会配合的僚机。而刘怡瑶篮球水平不错,弹跳和投篮都很好。

严琅倒不是谦虚,他说一般就真的是一般,不过也够用。打了半小时之后,两个人的配合渐渐上来了,但还是被张猛他们压着。

又半小时,刘怡瑶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说:“歇会儿。”

张猛撩起衣服的下摆擦了擦汗:“我去买水。瑶儿,雪碧?”

“嗯。”刘怡瑶拍拍严琅的手臂:“喝什么?”

“就水吧。”

初三生已经都不在学校了,但是初一初二的下周才期末考,所以学校的小卖部还开着。张猛没一会儿就带了四瓶水回来,大家在篮球架下坐着歇了一会儿。有一片云正好飘过来,给他们遮了阴。麻雀飞过来,落在水泥地上啄食,很有弹性地蹦跶着。

刘怡瑶猛地灌了一口冰雪碧,拍广告似的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哈——”,接一句“透心凉,心飞扬”。

严琅用手擦着汗,问:“你们一般打多久?”

温大成像狗似的甩了甩头:“打到累!”

刘怡瑶:“靠!汗都甩我身上了!恶不恶心!”

温大成听了这话起劲儿了,把头往刘怡瑶身上拱:“哪里恶心?!哪里恶心?!”

一个要靠过来,一个要推开,两个人缠在一起颇有些难解难分。

最后,刘怡瑶猛地一松手,跳了起来,温大成没收住,咚地一声砸在篮球架的座儿上,听着就疼。

温大成:“干!”

刘怡瑶早就跑了,温大成拔腿就追,两个人在篮球场上转着圈地跑。

“略略略,来追我啊!”

“孙子!你爷爷我来了!”

严琅把手撑在后台,伸着腿看他们两个跑来跑去。一阵风吹过来,让他舒服地眯上了眼。

“喂!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吵什么呢!”远远的,有穿着制服的保安凶神恶煞地走过来。

刘怡瑶顿时收了脚步往篮球架下跑,温大成半路拦截把他夹在胳膊底下,狠狠地挤了几下。

刘怡瑶抓着温大成横在他胸口的手臂,叫道:“温大成!你是不是有毛病!现在还不快走!”

温大成一回头,保安已经开始跑起来了。

温大成:“干!快跑!”

严琅很有自觉地帮刘怡瑶拎了雪碧,跟着张猛往车棚跑。

等到了车棚,几个人眼见保安没有跟上来,终于松了一口气,靠着杆子喘气。

张猛回过神来,问:“不是,我们为什么要跑啊?毕业了老李头也管不着咱们了吧?”

“干,还真的……刘怡瑶,你是傻逼吗?跑个鸡毛啊?累死爷爷了。”

刘怡瑶想反驳一下,才发现,确实,毕业了还怕叫班主任,叫家长吗?打个球又不犯法。他嘴巴动了几下,眼角瞥到在一旁喝水的严琅。

“因为有他!他二中的,不是我们学校的!”

严琅一脸无辜。

张猛打量了一下他,好奇问道:“我听说二中有好多混社会的,嘶——是不是有个老大叫王、王……”

温大成:“王有仁!”

“对对对,听说他很会打架,你见过吗?”

刘怡瑶也好奇地看着严琅。

严琅颇有些不安:“呃……其实……我从北京来,我说的二中是北京二中……”

刘怡瑶看着他,一脸惊诧。

这时,张猛的小灵通响了起来:“……喂……哦,哉了。”

“我妈喊我回家吃饭了,”张猛拉过自己的自行车:“走吧,回家了。”

接下来的几天严琅都没有再见到刘怡瑶。

严琅有时候下楼吃饭会故意在小太阳绘画班前面逛两圈,但刘怡瑶没有再出现。他惴惴不安,怀疑刘怡瑶是不是因为感觉被骗了,所以不想再和他联系了。

这天是周末,严敏行和其他两个人都没有出去,全呆在家里休息。大家中午一块下了趟馆子,聊了会儿子天。严琅有点心不在焉的,话不是很多。

下午严琅看了会儿书之后,趴在阳台上看车。

有个骑三轮的大叔和一个骑电瓶车的小年轻不小心剐蹭了一下,两个人就停在路中间吵了起来。叽里呱啦的,严琅用心听了一会儿,记住了几个出现频率特别高的词。然后刘怡瑶忽然就出现了,他在楼下抬头冲严琅挥手,严琅想都没想就喊了一句“你等我”。

严琅急忙跑下了楼,和刘怡瑶在小太阳门口见上了面。

严琅:“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刘怡瑶一脸疑惑:“什么啊?”

“我爸爸做气象研究,他来苍南出差,就把我带上了。我不是本地人,我之前一直在北京上学,高中考的也是北京的学校。我以为我们不会见很多面,嫌麻烦就没有和你说。”

“这有什么,用不着道歉。”

“那你这两天为什么……不来打工了?”严琅生生把“不来找我”吞下了。

“我舅舅传单没印新的,而且我妈叫我去店里帮忙,我就没有来了。”

“哦……这样啊,那你们……最近还打球吗?”

“打啊,我和张猛他们约了明天打,你要一起吗?”

“好。”

严琅松了一口气,想到刚才看到的那场小争吵:“问个问题。‘林北’是什么意思啊?我来这里之后听到好多次。”

刘怡瑶的表情有点奇怪,像在斟酌什么:“就是‘你爸爸’。”

“哦……那还有一个词,发音很像‘睡懒觉’的‘懒觉’是什么意思?”

“呃,”刘怡瑶凑近了,小声说,“就是‘鸡巴’的意思,骂人的。”

严琅有点疑惑:“那我今天还听见他们说‘鸡掰’,也是那个意思吗?”

刘怡瑶面露难色:“就是……骂人的话,你不要在这边随便说,会被打的。”

说话间,有人在车上喊了一声刘怡瑶的名字。

刘怡瑶:“爸!”

小面包车的车窗降下来,刘策全拎出一个透明玻璃罐,里头是红彤彤的液体。

“你妈做的杨梅酒,给你舅舅送一罐。”刘策全瞥一眼严琅,问:“你同学?以前没见过。”

刘怡瑶:“我刚交的朋友,北京来的。”

“叔叔好,”严琅很郑重地打了招呼,又学以致用,对刘怡瑶说,“林北和你很像。”

刘策全和刘怡瑶都愣住了。刘策全笑骂了一句:“你教人家一点好的。我还赶工,先走了。”

刘策全走后,严琅看着抱着酒罐子偷笑的刘怡瑶一脸疑惑,问:“不是这样用吗?”

“‘林北’一般在骂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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