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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长生大惊,险些直接叫出来,“这酒是用来给修士麻醉的?那、那也太烈了吧?能拿来当美酒饮用吗?”

“......还好吧。”俞霖铃一边回忆,一边将手中的树枝转了转,“实不相瞒。我也是爱酒之人,二十多年来,一直将这种酒当普通的美酒喝的。”

“倒是不烈。我从来没有醉过。”

长生这才放下心来,“哦哦。那便好。”

然而,俞霖铃只说自己喝这种用来麻醉的酒,并没有醉过。

......却没有说,他从小到大,不论喝什么酒、喝多少,都从来不醉。

*

此时,霜天剑阁的剑库之中。

阅见机正站在凝着剑气的灵石上,垂眸,面无表情擦拭手上的血、摘掉刺进灵体中的细碎刃片。

他浓密的眼睫压下来,遮挡住狭长而微微上扬的眼睛轮廓,鼻骨高高耸起,玫瑰色的薄唇带着一点笑意。看起来恬静又优雅。

然而,他面前是几乎堆叠成小山的,被暴力折断、碎裂的灵剑。

也不知道是上一任剑库的管理者大长老太废物,还是他早就已经投身了皇族。

......皇窑混进霜天剑库中的灵剑,还真是不少呢。

将手上的伤处理干净,阅见机才抬眸。

眼神在一整个剑库中扫视而过,有资格被摆放在这里面的灵剑,随便拿出一把都能引得剑修疯抢。他们个个都是可遇不可求、价值连城的宝物。

......但是,云忘川竟然放着这样丰厚的宝剑资源不顾,选择与他结契。

这些名门贵剑,在她心中竟然比不上一把出身剑冢、断了剑刃的君子剑吗?

如果阅见机能侥幸在杀掉那狗皇帝之后活下来,一定会去寻找自己肉身的下落。

找到了,他便会离开这把君子剑。

因为他与云忘川相同的“无剑道”才产生的百转契合度,自然也会因为他的离去,而消失。

到时候,君子剑就会变成一把再普通不过的无灵钝剑。

阅见机自己都为云忘川觉得不值。

......但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没有与她讲过实话。

杀了皇帝。解决掉宋寂。

是为他自己报仇,也是在为云忘川处理掉必须处理的麻烦。

所以不论如何,他不可能退缩。

不可能改变计划。

每每想到这里,思绪便会陷入一个没有出口的深巷,碰上死死堵在面前的墙壁。

无法再继续思考下去。

阅见机微微蹙眉,强迫自己不再做无谓的纠结。

这些灵剑都已经因为法阵而陷入了“沉寂”的状态,所以阅见机很容易便能将这些剑收进云忘川给他的特质乾坤袋中。

将全部的剑收好后,阅见机十分细致地将用来打造剑库内部的上好剑气石也装了进去。

剑库就这样被他有条不紊地搬空了。

做好这些之后,阅见机才熄灭笼罩整个剑库的“沉寂法阵”。

他之所以坚持要自己一个人来,除去他说出口的那些原因,更是因为他不知道如何向云忘川解释自己会使用法术,并且用得如此得心应手。

而现在,该回去找她了。

*

闻思源的第二只鸽子烤糊了。

因为他已经彻底醉了。

按理说,修士喝酒,察觉到自己快要醉了的时候,就会将酒气逼出,马上就会重回神清气爽。

更何况闻思源是大乘期的修士,自然非常自信自己不会喝醉,于是便一口气灌了整整一壶。

然而,俞霖铃的酒是悬壶医馆特制。

是专门用来麻醉修士,以作无痛缝合伤口,或割破皮肉修复灵脉之用的。酒气很难被用灵气逼出。

也就是闻前辈修为高深,喝了这么多还没有不省人事。

......只抿了一两口的云忘川与长生已经睡过去了。

“你......你......”闻思源之觉得自己头晕脑胀,“我现在怀疑、怀疑你是敌人派来的细作!灌我们这种可怕的东西......你居心叵测!”

同样一口闷了整整一壶的俞霖铃非常震惊。

他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酒壶,又抬头看了看醉倒一片的其他三个人,“前辈!我不是细作!我真的不知道这酒这么厉害!”

“我从小喝到大的,从来没有醉过啊!如果我想害你们的话,我自己是不会喝的呀!”

闻思源:“......”

他费力地思考了一会儿,道:“好吧。我相信你。”

事实上,闻思源就没有不相信的人。

此时的俞霖铃也有些不知所措,“前辈,需要麻醉的伤,一般用不到我这种顶级的医修来治。但是我七、八岁,水平不够的时候,是经常用这酒麻醉病人的!”

“依、依我的回忆,这酒的酒劲消得很快,他们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吧?”

话音刚落,瘫倒在一旁的云忘川突然“唔”了一声。

手臂用力将自己撑了起来,踉跄地向前走去。

俞霖铃见状一惊,飞速过去将她拦下,才没让她掉到剑冢中去。

此时天边已经暗了下来,不灭之火不再像白日里烧得那般厉害。

但剑冢旁的温度仍是极高的。

云忘川迷迷糊糊地走出了隔绝法阵,瞬间便觉得一股滚烫的热浪扑面而来。

她是冰灵根,本来就不喜欢温度高,顿时觉得十分难耐。

于是她直接将自己的外衫给扯了下来。

拦着云忘川的俞霖铃被这个动作惊到了,却又不敢把手收回来。

他的脸像被煮熟的虾一般“蹭”的一下红了起来。

“云、云少阁主......外面确实很热,您回到隔绝法阵里面来吧,这里面的温度刚刚刚好的。”

他边说着,边羞涩地拉住云忘川的手,把她向外拉了拉。

云忘川却仿佛根本没看到俞霖铃一般。

不算温柔地甩开他的手,低头摸了摸自己细而紧实的腰。

什么都没摸到。

她很委屈地蹙眉,大声道:“我的剑呢?我的宝贝君子剑呢?!”

“你的剑?”

闻言,俞霖铃先是一惊,随即脸上出现了些许失落的神情,“云少阁主......您都醉成这样了,还满心都是您的剑啊。”

云忘川蹙眉,这才侧眸瞥了他一眼,“这不是废话吗?!”

“本命宝剑!那是剑修的老婆啊!呜呜!我当然要满心都想着他了!!”她的语气非常理所当然,手又开始在自己的腰上乱摸,“见机呢?见机去哪里了?!”

正如俞霖铃所说,这酒的麻醉时间很短。

此时长生也朦朦胧胧地醒了过来,正好听到云忘川的问题,高声回答道:“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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