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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过态度如此恶劣的家长,班主任扫视谢斯白一眼:“你家长都不管你,我还怎么管你?”
谢斯白那天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听见一位同办公室的老师交流:“有什么样的家长就有什么样的孩子,张老师,这学生我看你也放弃算了。”
谢斯白回教室时,第二节也已经过去了一半。
老师让他进去,同时拿他当反面例子,中断讲课给班上进行了五分钟德育。
谢斯白坐在最后一排,喝了口水,鬓角的伤有血迹渗出来,他胡乱用纸巾擦去。
那是艾如芬今早用一只碗砸的,那碗有个豁口,砸过来正好划到了他脸上。
艾如芬不出完气是不会放他走的。
谢斯白将校服外套拉链拉到顶,金属的拉链扣抵着下巴颏,他整个人都很冷,贾子京从前排转过来,还没说话,看他一眼,都被那眼神和气质给冻了回去。
谢斯白本想趴着睡觉,余光却注意到一缕目光。
他抬头,正好抓到斜前方那个朝他投来的目光。
结果被他一眼又给吓了回去。
他下午下课,就去了修远楼。
弹完琴,听见上楼奔来音乐教室门口的脚步声。
他立即出去,却打开门时,碰到她迎面跑来。
她看见他,似乎又被吓到了。
他今天身上没有带着烟味,可是她还是后退一步。
所以在她开口问时,他几乎没有迟疑地说:
“没有。”
他爬上了天台,太阳已经快要沉下去。
流云稀疏,映着橘红色的霞光。树影婆娑,半群飞鸟从天边向北飞去,栅栏门被人推开。
谢斯白不知道多少次,躲进那堆胡乱摆放的废旧桌椅后。
但她今天还带来了一个人。
向昭然,她朋友。
谢斯白总见到那个女生来找她。
她朋友家似乎出了事,谢斯白明白不方便听人家哭诉着说这些。
可此时再出去,恐怕更会吓到人。
他只能静静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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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明白了,她那位朋友的父亲赌博欠了很多债。
她安慰着那位朋友,哭了好久。
“总会有办法的,昭昭,你现在辍学去打工也还不了多少,不要放弃念书。我这儿还有一些钱,给你,我爸也有钱,我可以去找他借。”
谢斯白被少女的纯真可爱逗笑。
“你不要哭,你抬头看看,今天的日落很漂亮。”
他也回头去看,落日熔金,的确很好看。
“不要放弃,昭昭,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自己才可以放弃自己。”
谢斯白在角落的暗影里,望着她,如同仰望触不可及的日落。
她像是融进了那场光里。
谢斯白清楚自己从再次在七中遇见她,便无由产生的在意。
他总是在人群中搜寻她的身影,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总是想走近她,在意她对自己的看法,在意她是不是讨厌他身上的烟味,在意那些伤是不是又吓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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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他清楚地意识到,手不用触碰心口,便能感觉到的,他的心动。
那时候,谢斯白还不知道,这场心动,会如此旷日持久。
更不知道,他会在那片她不曾发现的角落暗影中,等候了那么多年。
59. 月亮谜底III 陈年旧事
拿到高岐和高令羲的毛发不算难。
谢斯白只回了几次紫云别苑, 在清晨那些人都下楼吃早餐,且佣人尚未打扫房间前,进了他们的房间, 便轻而易举收集到了足够量带有毛囊的头发。
为保险起见,他找私家侦探, 去拿艾如芬的头发。
但这个过程并不顺利。
私家侦探拿回来的头发是没有毛囊的假发。
于是他亲自,找去了艾如芬暂时落脚的酒店楼下。
艾如芬看到他时,很惊讶,没有想到这个养了十八年的假儿子竟然还会亲自来找她。
“你来找我?”
谢斯白淡淡地望着她, 开口却喊了一声:“妈。”
艾如芬久久地站着,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竟然此刻也露出一些微光。
像是回忆,又像隔着他, 在看另一个人。
“喝杯茶吧。”谢斯白说。
艾如芬抹了抹眼睛,笑起来:“好啊。”
谢斯白走在前头,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家咖啡店。
谢斯白给她点了一杯不含□□的热饮:“你睡眠不好, 喝这个吧。”
艾如芬妆容精致, 眼尾的干纹却已经到了怎么也无法遮挡的程度。
她笑笑,喝了一口。暖意直抵心口, 不曾想到, 这么多年, 竟然还是这个假儿子, 还记着她的病楚。
“你现在过得很好吧?”艾如芬手指搭在杯子手柄上, 含笑看着对面的谢斯白。
“是挺好的,”谢斯白注视着她手中的杯子,目光定在方才她抿过之后的那一处,缓声补充了句, “比以前好。”
艾如芬闻言朗声笑起,却又突然咳嗽起来。
谢斯白记起,艾如芬常年抽烟喝酒,胃与肺都不好。
为压制咳意,她又端起杯子喝了数口。
“咳……咳咳……”
艾如芬咳个不停,谢斯白将一块方帕递过去,她接过,再拿开时,方帕中央竟落着着片片血痕。
“给你弄脏了。”
“没事。”
谢斯白伸手接过,折叠着压过那片血迹,不动声色地收好。
“去医院看过了?”
“没有。”
静默半晌,谢斯白却换了话题说:“我以前一直在想,高考那天晚上,你究竟知不知道我也在家。”
艾如芬摩挲着杯壁,与那张脸不同,她的手粗糙得像是几百岁的树皮,满是褶皱。
“你在怪我?”艾如芬道。
谢斯白反问:“我不该怪你吗?那是高考。”
艾如芬不太在意地说:“你当初都被谢蕙芝认回去了,参不参加一场考试,有什么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