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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着包,在众人的挥手告别中离开了。

其余人也纷纷选择了自己的交通工具依次离开,秦黛停留在原地,没有走,一副还要等人的样子。

等她送走了最后一位同事,谢斯白手机跳出来一条新消息。

秦黛:你到哪里了?

谢斯白这才按开车门,绕出她的视线盲区,秦黛像有所感应一样看过来。

他走过去才问:“刚才那些都是同事?”

“嗯。”秦黛意识到,“你很早到了?”

谢斯白:“没多早。”

秦黛带他在门卫那儿登记后,引着人往里走,她摸了摸口袋,找到一颗糖:“你吃么?”

说着一点点剥糖纸。

谢斯白看着她的动作,没法憋着不问,便说:“你们每天下班的仪式,还要来个拥抱?”

秦黛拆着糖纸疑惑“啊?”

谢斯白酸道:“还得摸个头才走。”

秦黛把剥好的糖递过去,一颗奶糖,又圆又白又甜。

原意是想等他用手拿,谢斯白却抬手,握着她手腕轻轻抬高,低头含走。

秦黛眼神一顿,但他的动作无比自然,她看过去一眼,谢斯白低眸回视:“你们舞团文化还挺热情。”

秦黛:“……”

“苏老师今天来收拾了自己的东西,他退团了。”

秦黛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说这个,而且听着,莫名像是……解释?

她干嘛要和谢斯白解释这个?

还没琢磨明白,又听谢斯白道:“这样啊。苏老师是《红玉》里演韩世忠的演员?”

语气这回正常多了。

“嗯,”秦黛点头,眼里带了一丝诧异,“你还能认出来?”

“这有什么认不出来的。”

秦黛便说:“因为舞剧演员上台时都会化比较浓的舞台妆,我们去剧场里,除非是对我们很熟悉,或者看过几遍的观众,普通的第一次来看的人,基本都是分不清是哪个演员的。”

谢斯白牙关抵着奶糖的动作一顿,抬手下意识揉了揉后颈,才说:“啊,是吗。”

秦黛评价:“你观察力好厉害。”

谢斯白谦虚道:“还可以吧。”

他应该算,比看过几遍的观众还多几遍的那一批。

不过这话他没告诉秦黛。

秦黛选了个没什么人用的练习室,带着谢斯白进去。

她想再跳一遍当初在七中的舞蹈教室跳过的那段独舞,让谢斯白从观众视角,比较这两次她的表现。

表达了这个诉求之后,谢斯白一口答应。

秦黛笑了下:“那我去换衣服。”

她真的很少会笑,高中时就是。谢斯白看得愣了一下,以至于喉咙里那句“换什么衣服”都忘了说,只干巴巴地吐出来一个字:“好。”

等人转身背对过去,他低叹着也笑了下。

他转身去拉开了垂地的白色窗纱,日暮的昏昏光线从大片的落地窗照进来。

这房间朝西。

此刻,日暮残阳,晚风流云,树影被金色的光笼罩,半边天都变成了橘色。

整个世界,好像都变成了一帧充满了氛围感的电影画面。

谢斯白忽然想起修远楼的天台。

那幢老楼年久失修,通往天台的门锁不知道多少年前被哪一届的学生弄坏了,也没老师发现。

谢斯白总去,那个天台上的日落好像都比别的地方好看。

他忘了是哪天,但应该高二刚开学没多久。

晚自习前的时间,他没去食堂,兜里揣着一盒才买的创可贴,一个人爬上了修远楼的天台。

手上有新添的伤口,他有点烦躁,也没清理,皱着眉胡乱贴了个创可贴。

从空了一半的烟盒里抖出一根,刚咬进齿间,传来阵人踏上楼梯的脚步声。

刚开学教导主任抓纪律抓得紧,听说经常神不知鬼不觉地窜入男生厕所。

难道现在范围已经扩大到这栋楼了?

他动作一顿,在堆放着废旧桌椅的背后躲起来。

等了半分钟不到,生锈的铁门被人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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锈到螺丝钉都几乎长在了里面,那扇门发出沉闷的吱哑声,在无声静谧的天台被无限拉长。

他察觉到,那人的动作很轻。

显然不是顶着啤酒肚,会一脚踢开男生厕所门的教导主任。

他人没出去,但偏了偏头,然后就看见,一个扎着马尾的少女。

是秦黛。

她穿着才从后勤部领来的崭新夏季校服,略显宽松的制服衬衫被风吹得鼓动,

应该是第一次发现这个地方。

动作还带着几分谨慎小心。

谢斯白瞧见,看见远处天边的晚霞时,那张从插班进来就没露过笑的脸,在此时终于弯了眉眼。

她几乎是雀跃地跑去天台边,趴在栏杆傍,盯着霞光万道的天地。

裙摆因为她跑动戴起来的风,被吹得荡起来个弧度。

谢斯白飞快收回视线。

她盯着那天的日落,看了好久。

谢斯白也在破旧的桌椅后,待了那么久。

在太阳彻底沉下去,只剩下几片橘色的云朵时,秦黛自己数着拍子,在一角还堆着杂物的天台上,跳起了舞。

直到晚自习铃声快响起时,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临走之前,她用纸巾包着,捡走了墙角下的一只烟头。

谢斯白这才注意到,自己指间的那根烟,那么久了,都没有点燃。

……

秦黛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谢斯白,孑然地立在窗前。

暮光好像在他周身都镀了一层金色的光,那光是亮的,可她竟然觉得,此刻谢斯白的背影,像一棵孤独的树。

秦黛想喊他一声。

想见他回头。

于是也这么做了。没有犹豫。

“谢斯白。”

谢斯白回过头来,清冷隽逸的脸,在同样看见秦黛时,眉眼变得柔和了几分。

他没能移开视线,因为秦黛此时身上的红裙。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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