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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是替补。
浑身的肌肉仿佛僵住,秦黛尽力镇定地问:“为什么?”
“说实话,关于A角的人选,团里几位老师确实在你和楚予诺之间有争议。最终投票结果,你四她五。”
放在膝上的手指根根收紧,秦黛试图接受这个结果。
周从芳摘了眼镜,瞧了眼小姑娘的神色,缓缓道:“舞剧和你们在学校里那些比赛汇报演出不一样,不只有舞蹈,它还是一个故事。你的基本功扎实,论技巧团里也没几个能比得上的。”
“你知道你最大的短板在哪儿吗?”
周从芳:“是情绪表达。这一年来,我没有看到你在这一点上的进步。很抱歉的是,秦黛,《春思》最高潮的两个情节,都在男女主的情感推拉上,它不是一部给观众展示你有多厉害的舞蹈技巧的演出。”
“你的强项毫无用武之地,短板却暴露无遗。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秦黛不知道说什么。
事实上,她整个人都已经丧失了思考能力。
像一具行尸走肉般坐着,她张了张嘴巴,却只感觉到自己微弱的呼吸。
周从芳瞧见她这副状态,叹气道:“进团这几年,你一直绷着一股劲儿,我很喜欢你这股劲儿。但你情绪太收着了,我知道你性格如此,可站上舞台也总收敛着那怎么行?”
秦黛抬了抬眸,她的眼尾天生上扬,生得明媚而妍丽,可那双眼睛却似乎总是冷冷淡淡,于是明媚也似乎失了一分颜色,成了寒夜一弯冷月,高山丛林里一捧永不融化的落雪。
“我想看看其他人的考核视频,可以吗?”秦黛离开前说。
周从芳说:“当然可以,我让人发你。”
秦黛道谢,转身离开前,周从芳又喊了她一声。
最后给了秦黛两周假期,让她暂时放下工作,最后语重心长地说,孩子,你也不能老是这么井然有序地活着,适当放纵或许也不是坏事。
甚至还问了句,是不是没有谈过恋爱?不然男女双人舞时那些眼神和情绪的交汇表达,怎么总是达不到最佳效果。
秦黛哑然。
她看起来那么不像有过一个男朋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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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黛回了趟津南市。
其实即便周从芳不给假期,原定的计划中,这几天秦黛也是要回津南的。
明天是她妈苏玉容女士的忌日。
九年前的记忆,秦黛已经很模糊了。可是3月7日那场车祸,她一生都无法遗忘。
相比于安北的乍暖还寒,津南的气温宜人许多,风都是柔柔的调子。
秦海国很忙,秦黛出航站楼,自己打了辆车回家。归途是一幕幕熟悉的景色,司机车载音响里,放着咿咿呀呀的戏曲,秦黛听得投入,从前苏玉蓉也爱这些,家里至今收藏着名家名曲的碟。
车从机场所在城市北区,一直开到南区。
这儿是津南市出名的别墅区,苏玉容死后一年,秦海国下海经商发迹,而后便变卖了那套一家人住了多年的老房子,在此买了套别墅。
为了这事,一向表现得乖巧听话的秦黛,第一回和秦海国大吵一架,她搬去学校住宿,再回来时,老房子的买卖合同都签好了,她的行李都被打包好送来了这里。
住进这里一个月,某个晚上秦黛起夜,发现她爸一个人坐在院里喝酒,怀里还搂着个苏玉容的照片,絮絮叨叨地和她妈说话,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秦黛也是看见那副场面,才知道,搬家这事,她爸也没比她好受。
触景生情,或许离开那个生活了多年的地方,也不是坏事。秦黛单方面地原谅了秦海国,父女二人关系总算有所缓和。直到秦黛高三那年,她记得很清楚,她去安北参加完艺考回来,成绩公布,她拿了专业排名第一,当天晚上秦海国为她准备了场庆功宴,一众的亲戚好友,还带来了一个女人。
秦海国要再婚。
这事不管秦黛反对与否,都没用。一个月后,她爸就领着那女人,还有那女人的女儿,进了她家门。
出租车进不了小区,秦黛拎着行李箱,穿过幢幢楼房,走了二十来分钟,才到家门前。没办法,秦海国当时图清净,选了最靠里的位置。
门口停着一辆莓粉色帕拉梅拉,轮胎没打正,嚣张地堵了半道门。
秦黛提着行李箱上门,输了密码,滴滴两声,提示:“密码错误。”
她皱起眉,又重新输入,仍显示错误。
难道是改过密码?正要给秦海国打个电话,大门忽然被人从里拉开。 w?a?n?g?阯?发?布?Y?e?ⅰ???ü???ě?n????????????????????
“是黛黛回来了啊。”来开门的是家里的阿姨。
“刘姨,”秦黛问了声好,又指那门锁,“家里改密码了?”
以前是苏玉容生日。
刘姨目光闪烁一瞬:“之前啊,家里进过贼,秦先生就让人换了锁,密码也改了,估计是太忙,忘跟你说了。”
“嗯……”秦黛应声,何止啊,家里进过贼她爸也没告诉过她。
刘姨帮她把行李箱拎进来,秦黛一路奔波,渴得厉害,先去厨房冰箱拿了瓶水。拧开瓶盖喝着,就听有人蹬蹬蹬踩着楼梯下来。
秦黛半瓶水喝完,秦琳一身鹅黄色小礼裙,脚踩十厘米高跟鞋出现在厨房门口。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秦琳问。
这是她异父异母的姐姐。
秦黛没说话,出去在楼梯口接过刘姨手中行李箱,说了句“我来”,就上了楼。
秦琳在背后气得牙痒痒,从进入这个家,她就恨极了秦黛对她们爱答不理的样子。偏偏她妈还一再让她主动亲近。
秦琳叉着腰,深吸一口气,努力换了张乖巧又可怜的笑脸:“喂,今晚爸爸带我们去参加晚宴,你现在准备,应该还来得及。”
秦黛头也不回:“不去。”
秦琳指尖勾着车钥匙,这答案如她意:“好哦,爸爸要是问,不要怪我没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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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黛洗了个澡,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已经到晚上九点半。
她慢吞吞地下楼,刚至一楼,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阵笑声传来。
最先进来的是个女人,很年轻,保养得宜。脖子上挂着个硕大的蓝宝石项链,配套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