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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生的平平无奇。”
他曾经也觉得男儿不当关注这些,可世人第一眼看到对方的总是外貌,又怎么可能说不关注就不关注?
年幼时每每同一对年幼弟妹出行,旁人的目光总是放在身后的弟妹身上,而他总是无人问津。
久而久之,赵家大郎越发不引人注意,沉默、木讷也就成了赵家大郎在众人心中的印象。
年幼的一双弟妹越发耀眼,尤其是弟弟,赵小郎君银枪白马少年郎的美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提起赵家大郎时,每每却总是被一句“赵氏双雄”略过,衬的他彷佛不存在一般。
“后来,你喜欢那位江小姐,日常总是出去寻她,我看到过你无数次在翻阅兵书时走神,偷偷摸摸翻看京城地物志想着带她去哪里吃喝玩闹。”陛下说道,“可即便是面对这样的你,我却依旧要付出百倍千倍于你的努力才能与你比肩,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我觉得上天真不公平,为什么可以给你这般的天赋,我却没有。”陛下摇头,道,“真的很不公平!”
原来,兄长自小就已经厌恶他的存在了!自己的存在于兄长而言就是一种错。
“我恨你们这等人,凭借天赋就能轻松胜过我这般的勤学苦练。”他捧着铁丸子,澹澹的说道,“若是我什么都不做,不管如何,都要活在你的阴影之下,我不服!”
当然,更不服的是另外一件事。
“陈石当年拿着卦盘寻上我时,说那位江小姐是个凤命,”他道,“相比凤命不凤命的,我更在意的当然是谁才是那位天子。”
“陈石道算人间帝王会伤及因果,折损寿命,会被反噬,他不敢算。”他垂眸看着手里的铁丸子,道,“彼时,和那位凤命那般好的只有你。”
虽然拿去哄暴君的画像是假的,却也是他心中的猜疑。
“我不服。”他道,“我要证明天意也并非不可违。”
所以,什么凤命死了,赵小郎君也“死”了,最后是他登上了宝座。
“原来,一切只是因为不服!”赵小将军叹道。
不服。
“是啊!我不服。”陛下捧着手里的铁丸子,再次看向他,说道,“我不服!”
手里的铁丸子依旧握在手里,他看向面前众人,道:“这二十年,我以为天意可违,所以最后登上帝位的是我,却没想到我抗争了那么久的天,却依旧徒劳。”
从方才起,他便没有再自称朕过,称呼不知从什么时候换成了我。
“舅舅这话不对!”一道清冽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开口的是季崇言,他看了眼陛下,说道:“舅舅何曾一直抗争过?”他道,“不然为何要让杨仙芝进宫?又为何会重用杨衍?”
他的抗争并不彻底。
一面说着不信命只信手里的兵,一面却又对所谓的凤命耿耿于怀。
“没有重用杨衍,便也不会有如今的这些事。”季崇言说道,“舅舅若是真不信,也断然不会落至如今的地步。”
“如此么?”
对季崇言的话,陛下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低头看着手里渐渐变大的铁丸子,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季崇言同赵小将军。
“我在藏身的山石中藏了一张圣旨。”
从皇城中太子等人尽数出事的消息传来的那一刻,他便带着一张圣旨。
“今日之前,我才刚将它写好。”他说着,看向面前的两人,面上浮现出一丝古怪的笑容:“你们可以去看看那封圣旨。”
这话一出,赵小郎君当即便变了脸色,他拔出腰间的刀,上前一步:“你忍……”
“不必!”陛下抬头捧着那颗铁丸子看向他,摇头道,“与其让我失了拿枪的手,我宁可去死!”
说罢,不等赵小郎君再次开口,他看向众人,又道:“你们可以拿着那封圣旨下山,也可以不拿那封圣旨,直接下山!”
他面上的笑容越发古怪,眼神在赵小将军同季崇言身上来回扫视,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在铁丸子撑开至极限的那一刻勐地一下跃至半空中。
惊雷声自山顶炸裂开来。
第五百九十八章 圣旨
这一次炸开,谁也没有如先时应对杨衍那般退开,而是看着朱砂红的火焰夹杂着热浪在山顶翻滚开来,白浪里夹杂着殷红,如同盛世绽开的牡丹一般在头顶绽放。
姜韶颜捂着被炸裂的雷声撕的刺痛的耳膜看向头顶:花很美,然而花开花谢也不过一瞬间的事情!
生命转瞬即逝。
人,就这么没了。
耳膜痛的嗡嗡作响,捂着她耳朵的那双手松了开来,季崇言手伸至半空中顿了顿,似是想要抓住什么,却握了个空。
头顶云雾散去,山间恢复清朗。
似是雨后被冲刷过的天空,一尘不染。
所谓的人间天子、富贵权臣原来也逃不过啊!
杨衍所谓的“隐忍负重”多年转头成了空,陛下做了二十年的天子,一心想要对抗陈石口中的“天意”却反而作茧自缚,转眼也成了空。
眼下杨衍和陛下都死了,活下来的是他们。
那道身着铠甲的身影看着山间的清朗神色怔忪。
这二十年身中奇毒,多数时候都是在昏沉中度过,时间并未为他多添几分沧桑阅历,他的心境同二十年前差别并不大。
“大兄他……”他看着山间,喃喃,“就这么没了么?”
清朗的山间连块布料也没留下。
“没了。”季崇言说道,看着山间神情凝重,“天子也是人,不会有例外。”
赵小将军转过身来,看向他二人,神情有些茫然,顿了片刻之后,才道:“大兄在山间留了圣旨,你们拿了圣旨便下山去吧!”
面前的两人却谁都没有动,只是看着他,默然不语。
氛围莫名的有些凝滞。
“怎么了?”他有些不解,忍不住率先开口问道。
安静了片刻之后,季崇言道:“那道圣旨你先看吧!”
陛下在最后留下的笑容实在太过古怪:那道圣旨定不会寻常。
他看了两人一眼,顿了顿,却还是抬脚去陛下方才倚靠的山洞走去。
圣旨很好找,就藏在山石之下,压在那里。
拿起那道圣旨,他走了出来,走至他二人面前,将圣旨交给二人,道:“拿着下山吧!”
“你先看。”季崇言没有接过圣旨,而是看着他道,“我若是没猜错的话,这道圣旨之中应当也提到了你。”
有人总说他外表酷似小舅,性子却其实似了大舅。
既如此,想到陛下离开前最后留下的那道笑容,季崇言觉得若他是陛下,留下的圣旨便不可能那么简单。
尤其是在知晓小舅还活着的前提之下。
他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