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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竟然身无旁物,离开了公主府,原来自己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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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翰墨从所未有的觉得自己是如此的一事无成。
只是自私的人是永远不知道不认识自己错误的,他只拜拜会变着法儿的为自己牟好处。
清楚认识到自己是依靠公主府而存在的,但他不仅没有一点去讨好公主、弥补自己犯下错误的同时,还在动着歪心思,想要压下公主和离的打算。
这年代,女子和离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更何况是在一国的长公主身上了。
这年头文官言官的唾沫星子是能把公主给淹死的。文人士大夫作为这个国家中高层阶级的代表,维护的自然是男子的利益,于这件事中,维护的也就是邓翰墨的利益。
邓翰墨这么想,到底还是有办法的,他在京城这么多年多多少少也有了自己的关心网,想要求几个人为自己说上几句话还是可以的。
而且,邓翰墨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那就是继后的亲女儿,大燕朝的小公主。
虽说自己与对方素无交往,但是邓翰墨却知道,自己妻子与对方可是一直不对付,两人泾渭分明,在这小小的京城姐妹俩竟是连面子情都懒得维护。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现如今自己与公主也站在了对立面,公主与小公主也是对立面,如此一来,他与小公主就是天然的盟友关系,想来可以借一借力。
总而言之,这么折腾了一通,邓翰墨的打算成功从想要正大光明的养外室,转变成了如何才能不和离。
只要不和离,自己就是这公主府正大光明的主子,正大光明享受着公主府所有的财产与荣耀,尤其是长公主驸马的身份。
自己想到了主意,邓翰墨的惶恐不安消失了很多,带着剩下的一小部分,他回到卧室休息。
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须得养精蓄锐。
只是一个晚上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邓翰墨到底心绪难安,一晚上翻来覆去没有睡好。
与之相反的是长公主那边,因为终于解决了心头困扰已久的大事,也有了和离的希望,卸下一块大石的长公主难得睡了一个安稳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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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心思各异,只是都做好了第二天早起的准备。
翌日,天刚蒙蒙亮,往常没多少动静的公主府上就已然灯火通明,唯二的主子都已起身穿衣。
长公主是想要早点进宫里去,找自己的父皇给做主,驸马纳妾本就不合理,往小了说不过是夫妻俩之间的矛盾,往大了说却是驸马不把公主放在眼里,将皇室尊严放在脚底下践踏,她提出和离也并无不妥之处。
至于邓翰墨,则是想去找同僚帮忙说说话求求情,再找小公主给继后说道说道,给皇帝吹吹耳旁风。
只是邓翰墨不知道的是,原本宫里圣眷正握的继后,如今早已不似前几年了。
随着皇帝的身子逐渐年老了,精力不济之下不仅不再宠信年轻的妃子,也几乎不往后宫跑了,如此后宫诸多嫔
就随着这两年皇帝的身子已经大了,精力不济之下不仅不再宠信年轻的妃子,开始修身养性清心寡欲起来。
由此,连带继后在内的妃嫔们面见皇上的机会就少的多了,后宫的妃嫔是不能往前殿跑的,不然会有后宫干政的嫌疑,偏她们也没有那个脸面喊得动皇上。
所以,邓翰墨想的这出吹枕头风的主意,是注定不行的了,但此时的邓翰墨不知道这点,极力掩饰着内心的焦躁不安,邓翰墨上了轿子往自己亲近的几个同僚家里去,势必要赶在他们上衙门之前把该说的话说了。
至于公主殿下,自是为了第一时间找皇帝陛下说清楚事情的由来和自己的打算。
其实她也没有多少把握皇帝能同意自己的想法。
她特意查过皇室记录,从来就没有过和离的公主,所以她算是大燕朝头一回,但是她也没有完全放弃过希望,毕竟女子虽然位卑,但是皇室女子又向来不一样。
她看见史官记录的,前朝有一位姑姑辈的,在驸马死后潇洒肆意极了,甚至还养了好几个面首,因为皇帝宠爱的缘故也没什么,只是招致了些许文人的骂名罢了。
但人死都死了,在乎那些身后名干什么,长公主殿下倒也想的光棍。
寅时末,大臣们早的都已经在皇宫内等候了,长公主乘着一顶毫不起眼的青色小轿往皇宫走去,路上还不忘拿生姜擦红了眼睛。
做戏做全套,她必得叫父皇看见她的委屈,才有希望和离,为此,一哭二闹是最好的办法。
女子不过就这几样手段,却是叫男子心疼的最好办法,父皇一向疼爱她,肯定舍不得她为此伤心流泪的。
进了宫里,皇帝都已经打算上朝了,见到女儿哭着前来,心顿时就提了起来,只是到底政事重要,不敢耽搁,使唤宫女安顿好公主,才满腹心事的去上了朝。
索性朝上无甚要事,急匆匆的下了朝,皇帝便赶紧往自己女儿这里赶来,哭成这样,想必真的是遇见事情了,他这个当爹的不得为女儿做主。
父女俩见面就在皇帝的议事厅里,宫人们凝神屏气,放空大脑,争取这些事左耳过、右耳出。在宫里,往往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受什么委屈了。”哈哈哈哈不等长公主开口,皇帝陛下就先着急开口询问。
长公主见状,拿沾着姜汁的手帕又擦了擦眼睛,眼里噙满了泪水,这才委屈巴巴的开口。
“父皇,你要给女儿做主啊。”声音极其大,皇帝感觉自己的耳膜都被震了一下,但到底对女儿的关心是实打实的,也不好在意这些小事。
“你快说,有什么事情父皇都给你做主。”
这个女儿一向温婉,甚少有找自己要什么的任性劲儿,但皇帝反而因此对这个女儿更为疼惜。
不仅是因为其与先皇后相似的面容,更因为两人如出一辙的性子,都不是会轻易朝人抱怨什么,受了委屈也咬牙活血吞下去。
因而女儿如今这幅模样,在皇帝看来就是遭了大罪了。
准备工作做足了,长公主殿下也不墨迹,连哭带说的将自己的委屈说了出来,主要就三点。
一是驸马嫌弃自己不能生孩子,但她怀疑是驸马不能生;二是驸马在外面置了外室,还嫌弃自己不够贤惠,三是自己想要和离,请求父皇做主。
说是三件事,其实归根到底就是一件,女儿与驸马之间的矛盾、
因着这门亲事是皇帝当初亲口指的,皇帝对驸马还有点印象,只不过已经多年没见,就剩一个朦胧的身影。
说实话,驸马纳妾这件事情虽然在大燕朝是明令禁止的,但在皇帝这个男子眼里,实在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