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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也不是没有打量的人,谢家人那么疼她、要是真的上门不带东西,她心里也过不去,只好动用自己的私房钱打算明天去杂货铺买点糖糕点之类的,也是一份心。

闭门造车总是无用的,冉佳仪想到应该去娘家谢家看看才是, 于是就在一天晚间饭桌上提起了想要抱着孩子回娘家看看的要求。

“爹娘, 我月子里我娘家送来了不少东西,不石头也不能养得这么好,现在出了月子, 我想要回去看看。”

上眼药水

当,冉佳仪也没有忍下这件事情, 当天晚上就和张大柱抱怨起来:“大柱,你说娘什么思,是不是不高兴我回娘家啊?”

张大柱顿时没话说了,村里的习俗他也是知道的,再说了以前娘回娘家的时候也是大包小包的一堆东西带回去。

冉佳仪没好气的看着这个身材高大、此时却缩得跟个鹌鹑一样的男人,暗暗鄙视他的同时还要想办法开解他,最重要的是提出攒私房钱的建议,不他们就得一直过得穷兮兮的了。

冉佳仪那边却不消停:“要不就是娘舍不得银钱。”

这个猜测张大柱没法反驳,自家亲娘的脾性他还是知道一二的,说舍不得还真有可能,只是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在媳妇的瞪视下羞愧地慢慢低下了头。

冉佳仪这话一出口, 张父张母的脸色立即就黑了下来,即使事实如此,也不该如此直白的说出来, 弄得他们张家像是养不起儿媳孙子一样,还要亲家帮他们养。

但是大儿媳提出来了,现在也不是农忙, 不好不答应,于是张母只好出声:“行, 那你们明天去吧, 记得早点回来。”

冉佳仪看着他那蠢蠢欲动的表情,还是觉得不能相信他,毕竟还有一个词叫猪队友,更何况,她虽有了一些想法,却没打算直接放在明面上,遂道:

“我这不是先问问你的想法吗,咱们苦一点没关系,可不能苦了咱们儿子。”说着,冉佳仪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婴儿,目光里满是慈爱。

张大柱也不由得将视线转向自己的儿子,初为人父的他还不懂怎么抱小孩子、也不知道孩子哼唧苦恼是因为什么,但是也不由得生出来为自己的儿子打算的想法,哪怕那与他从小接受到的教育完全相悖。

从小到大,张父张母都告诉他,他是家里的老大,是大哥,所以要撑起整个家的顶梁柱,他也一直是这么做的,承担家中最重最累的伙计,对弟妹们好,他自认尽到了作为一个大哥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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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自己的儿子出生之后,一切就不同了。

当听见那个小小的、弱弱的、却直击他心底的婴儿哭声时,他的心在那一瞬间就柔软了下来,恨不得摘下天上的星星来给他,那还是他血脉相连的亲人,是他的亲生孩儿啊!

只是,他这个做爹的没有本事,连让儿子吃好喝好都做不到。

想到这里,张大柱不由得更加内疚,本就低低的头都快垂到地上了。

冉佳仪见了也不落忍,老实人也不能欺负狠了啊。

于是又转而安慰道:“大柱,我现在也就是想想,就是六岁送石头去私塾,那也还早着呢。”

张大柱听见私塾两个字,耳朵尖立时竖了起来,心里也火热热的,自己的儿子也能进私塾读书吗,就跟小弟一样?

冉佳仪见他上钩,连忙点头,只是犹豫着:“不知道到时候我们的钱够不够。”

说着,将怀里的小婴儿送进张大柱怀里,自己下了床去寻放钱的小匣子,打算数一下自己的私房钱有多少。

张大柱僵硬着身子,看着怀里婴儿大大的眼睛懵懂的转过来转过去,机灵极了,心里又乐呵起来,下定决心,一定也要努力赚钱让儿子去上私塾、考秀才。

与自己的父母将大儿看做需要承担家庭重担的人不同,张大柱看着自己的儿子只恨不得他一点苦也不要吃,更不要说跟自己一样天天下地干苦活累活了。

也是因此,他知道去读书是最好的选择,只是其中花费的银钱也很多,单看张家只供一个小弟日子就紧巴巴的,就知道,不可能再供他儿子。

但是,张大柱也不由得去幻想,小弟今年已经13岁了,等自己的儿子6岁,小弟就19了,那时候不管考没考中,都应该给他儿子一个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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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佳仪还不知道张大柱的心理变化,要是知道的话,她肯定要得大笑。

等她拿回小匣子重新坐回床上,就兴致勃勃数了起来,嘴里还不停嘀咕着。

“一年前我嫁过来的时候,我娘给陪嫁了10两银子,现在还有七两500文,那么总共是花了二两500文,花在哪里了呢?

给爹娘和你做了一身衣服,拢共花了一两银子,怀孕的时候吃不饱买些蜜饯糕点花了500文,那还有一两银子呢?”

冉佳仪本是喃喃的声音高了三个度,吓了张大柱一跳。

他已经将刚才的话听了个清楚明白,还有点不好思,只是见妻子实在苦恼,只得提醒道:“还有一次,你给兄妹买了一支簪子,花了小一两银子。”

冉佳仪假做恍大悟道:“对,我都忘记了。”

随即,愁眉苦脸道:“好一点的私塾一年就要二两银子,加上笔墨纸砚,咱们就这么点可怎么够啊。”

似是苦恼极了,可是转念似是想起了什么,复又沉沉叹了一口气。

张大柱不由好奇:“又咋了。”

冉佳仪蹙着眉头:“我嫁进来一年就花了二两多银子,剩下来的七两不知道撑不撑的到石头去读私塾呢。”说着又是一声沉重的叹气。

张大柱,张大柱没脸说话了,他一个大男人让妻子的嫁妆花光其实是非常没脸的事情了。

其实只要是有点脸的人家,那嫁进来的媳妇吃喝用都是花的夫家钱,轻易不会动嫁妆,只是他没用,赚不了钱,才会让娘子的嫁妆钱空了。

冉佳仪见效果达到了,也不把人逼得太紧了:“还是要看看以后有什么赚钱的法儿。对了大柱,你下次去镇上打工和二弟一起去吧,他比你机灵。”

张大柱呆呆了“哦”了一声,应下了。

冉佳仪说的张二柱聪明也是真的,自小看着亲爹娘对大哥的压榨、对小弟的无底线疼爱,他早早就学会了为自己着想。

原主的记忆里,这个二叔去镇上总是能藏下一点私房钱,那时候原主还觉得二叔有私心不好,只是脸皮薄没好思说什么。

冉佳仪回忆到这里的时候,恨不得将原主拖出来打一顿,这得有多傻一姑娘啊!

夫妻夜话结束,想着明日里还要早起赶回娘家,于是两人齐齐歇下了,只是冉佳仪一晚上要照顾小婴儿,也没怎么睡好,早上起来眼圈都是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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