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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他紧盯着盛骄。

虽然方才顾二叔说得自己在顾氏多么不得志,但顾维博就两个儿子,打小对他俩一视同仁地培养,没有厚此薄彼的说法,他在集团里有一定的话语权,流经他手上的金钱以亿计,平时吃的用的住的都是最好的,管理企业给他带来的除去财富,还有长年累月浸淫出来的威严。

他身上穿的,还有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的仪态,都是成功人士的自信。

要压制住一个还在上学的年轻姑娘,理应很简单。

上次他责备员工,对方还是名牌大学出身的天之骄子呢,被他教训时直接就淌眼泪,这一辈的年轻人脸皮薄,太经不起敲打了。说来也是好笑,妈生病了就想请假?直系亲属死了就会有丧假,何必提前支取,而大哥居然因为这种小事跟他说教,真是岂有此理。

多半是想借题发挥给自己在公司立威。

然而,事情并不往顾二叔设想的方向发展。

盛骄笑了:“你侄子,他是我的未来合伙人,你在讨论家事,我来找他谈公事,私事该为公事让步,对吧?时遇。”

她挑过去一抹眸光,向顾时遇确认。

对方毫不犹豫地点头了。

冲这盲从的劲儿,盛骄就觉得自己没挑错人。

做她的手下,可以笨一点,迟钝一点,最重要得听话,听她的话。

“很好,”

盛骄和顾二叔说话时,依然是带着笑的——这笑就像人们抬脚走路喝水吃饭,只是普通的一个动作,不带有任何情绪,它的基调冰冷疏离,高高在上:“他听我的,我谈公事的时候不喜欢有外人在旁边,麻烦你们出去……对了,你对我的慰问品很关心?”

她从水果篮里摘下一根香蕉,扎到顾二叔身上。

位置之精准,恰好是他躲不开的,不想被砸到只能接下。

“赏你的。”

盛骄走到病床边,再回头看向愣住的两人,挑眉:“还不滚吗?上一个不听我话的,还在医院里躺着。不过你还挺会挑地方,挨完打立刻就能住上院了,是有点小聪明的。”

句句挖苦的话,把顾二叔说得脸色铁青。

他身边养尊处优的妇人脸上也是一阵青一阵白的。

可是能怎么办?

这个女的,看着弱质纤纤,昨夜却货真价实地将十来个男人打进了医院。不知道她哪来的一身怪力!

僵持了三秒,在盛骄耐心即将告罄的时候,顾二叔才瞪侄子一眼:“我们走了,你好自为之。”说罢,便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放着最狠的话,摆足姿态,可给顾时遇的感觉却跟落荒而逃没分别。

他很早就出国念书,堂弟又敌视他,他跟二叔家感情不深,却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狼狈。

“我二叔平时很要面子的。”顾时遇说。

“看出来了,不过要面子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我不仅不想给他,还要把他面子丢地上踩,”盛骄如法炮制,给他掰开一个苹果吃。她亲手掰的苹果,这是家人才有的待遇,终归是自家养的:“可惜他忍住了,没对我动手,我刚才说得那么难听,还以为他会忍不住呢。”

病房里有监控。

他要是想扇她巴掌,她顺势借力将他摔到地上,也不能怪她。

“他不敢动手的。”

“的确。”

这一点,两人倒是想到一块去了。

盛骄很清楚,像顾承才这种颇有点成就的男人,一般是不会亲自动手打外人的,一来是有损地位,二来是很可能打不过,脚步虚浮成什么样子了,海狗丸跟蓝色小药丸碾成粉冲水天天吃中西合壁套餐都救不回来的虚。

顾时遇看她给自己掰了苹果后,又拉开房间的窗帘,将外面的阳光倾泻进来。

也许人真该多晒晒阳光,他感觉自己藏在心中的郁气散去不少。

盛骄站在床前,光落在她身上,连浓密长翘的睫毛也缀着金色。

他心中一阵悸动,却不是来自异性的吸引力,而是一种更加深层次,精神层面上的向往和吸引,他跌入谷底时的神明……顾时遇忍不住了,他掏出护士给他的纸笔,开始写画了起来。他一动笔,便画得飞快,当盛骄反应过来他又开始画画时,已经有了个大概的轮廓雏形。

纸上速写出了医院病房的大概背景和家具,盛骄这回不再粗胳臂粗腿了,但头上却堆积了佛祖独有的“疙瘩”,也就是梵名乌瑟腻沙的肉髻,是一种尊贵的象征。

在他笔下,美艳五官变成了慈眉善目。

许是想表达佛也有凶恶的一面,但又不会画一人两面的人体结构,顾时遇在旁边凭空加了张脸,画上凶巴巴的表情。

盛骄:“请问这是表情包吗?”

顾时遇:“这是佛教里的怒目金刚,《太平广记》有云,‘金刚怒目,所以降伏四魔;菩萨低眉,所以慈悲六道。”

盛骄看看他,再看看画,很觉得他该向佛教道歉。

但她穿越过那么多世界,唱过歌也跳过舞更弹过琴,就是画画跟写作的技能点空着,从外行人的角度来看,也不好多说什么,她只能给出一个来自观者的主观评价:“丑,非常丑。”

顾时遇没受打击,反而点点头:

“反派在画中缺位,我正是用画风表现出了人性的丑恶。”

谁看了这张画,恐怕都会对人性很失望。

“跟我说说你家里的情况吧。”

盛骄决定不再在艺术的问题上多作纠缠,以免他越说越来劲。在顾时遇的角度,他应该不知道自己遭遇的一切都被恩人摸得透透的,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将自己的身世和近日情况娓娓道来,与盛骄所知的,相差不离:“我爸和爷爷很像,爷爷经常说我爸遗传了他忠直的一面,却少了一些防人之心,竟然全被爷爷说中了。”

盛骄觉得这是一些气运之子的命运。

如果没发生家变,让顾时遇保持现在的性格顺风顺水地生活下去,可能赚点小钱就很满足,尽情地发挥他的艺术爱好,以一己之力华国的人均艺术水平,甚至,以顾家的财力,为长孙开个国际画廊什么的都是轻而易举,让外国报纸来采访……

细思恐极。

总之,在原来的剧情安排上,顾时遇的不幸是必然的,是对他的一种磨砺。

天道磨砺气运之子,盛骄却来捡这便宜。

“你爷爷的状况怎么样了?”

“不清楚,我爸不愿意告诉我,我想去看他的,能下地了就去。”

盛骄却知道没有机会了。

哪怕顾时遇这一世比原书剧情伤势轻很多,没被废掉右手,等他出院时,顾维博已经死了,大房一家也迎来了灭顶之灾。

盛骄不知道顾维博什么毛病,但只要不是真正老得不行,大限真至,绝大部份的病她都能用异能水解决,疾病的本质就是细胞生病,从病症逆推去病因,她的异能都能解决——这也是水系异能稀缺又受欢迎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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