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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宜!我瞧你皮糙肉厚,也是经打地很啊。”

秦飞羽听他承认是“心上人”,心中喜不自胜,俯下身唇齿相交地长吻一番,小声道:”我总以为你待我不若我待你,也怕你嫌我出生草莽,一直忐忑地很,总怕你日后遇到他人就不愿再理会我。我长这么大从没喜欢过谁……你、我知你是富家公子,平日往你跟前凑的人一定很多。我……不求你满心满眼只我一个,只愿能被你时时想起……”

冯逸一愣,没想到这小白脸会说这一番话,心里顿有点儿发酸,可转念一想,确实这段时日里少想起他,大抵自己从起初便是抱着副玩乐心态。正想时,秦飞羽已说到:“……我喜欢你,羊牯子,你喜欢我吗?”说完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w?a?n?g?址?发?布?页?ī???ū???é?n???????????.??????

冯逸啐道:”谁他妈是羊牯,再叫废了你!”

秦飞羽顿时露出很受伤的神情。

冯逸哈哈一笑,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到底干不干啊,不干我起床了!”

二人在床上厮混许久,起身后已过了晌午,肚子俱饿得咕咕叫。冯逸推开门,木棋儿还蹲在门口,正歪着头看着隔壁发呆。冯逸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却是太学管事带着几个仆人扫洒,于杨沐房间进进出出。

冯逸问:”他人呢?”

木棋儿“哦”了一声,说:”杨探花搬走了。”

冯逸讶然道:“搬走了?他昨晚不是还说要继续住的么!”

木棋儿挠了挠头:”可是杨探花今早搬走了。少爷,咱们什么时候搬呀,这儿太简陋了。”

冯逸没有说话。

秦飞羽跟着他后面走出来,见他总盯着隔壁看,也伸长脖子探看一番,问:“怎么了?”

”搬,咱也搬!”冯逸转身对他俩说,“看看有谁家卖地,给我盘个带院子的,不用太大,屋里要敞亮,地段儿别太偏。你俩一起,都放机灵点儿,别傻兮兮的被人骗。我先去打听个事。”

第38章郎官(四)

肖彧刚从六部回来,椅子还没坐热,就听下人传报说新任探花郎到了。不多时一阵清朗笑声从院中传来:“肖郎——!”肖彧走出去说:”促狭,你还敢出门。”

冯逸正站在院中微仰了头望那几株桃树,此时正是桃夭时节满目嫣红,东风过处一地落瓣,扫都扫不尽,听他说话便回过头洒然一笑:“人人都知我是个断袖,不敢把女儿嫁过来。”

肖彧倒无甚怪异表情,只是说:”太任性了。”

冯逸走到院中乘凉的竹榻前合衣一躺,一臂枕在脑后,另一手拈了枝带着花骨朵的小桃枝,在鼻下转来转去,笑盈盈道:“肖师兄,散朝啦!”

肖彧知道他巴巴地跑来是为了什么,先让人在院中置下茶水,各自倒了一杯,说了两个字:”重考。”

冯逸手一顿,将那桃枝扔到一旁,坐直了身子:“重考?”

肖彧道:”段绍元奏称礼部贡举不公,钱徽自然喊冤,裴度、李宗谨、杨衍俱被牵扯其中,今天早朝差点没打起来,皇帝命复试,应该就在这两天。”

冯逸惨叫起来:“我好不容易考个探花,复试给整没了怎么办?”

仆人端来了饭菜。

”有才学怕甚。”肖彧问,“用过饭没?”

冯逸摇头。

肖彧说:”加双碗筷。”

冯逸见他朝服上几个扣子扣得粗糙,问:“刚回家?”

肖彧简言道:”新相上任。”

冯逸也是个聪明的,一点就透,了然一笑,又道:“肖郎先换身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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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彧顿了顿,无奈道:”子昂少待。”而后放下碗筷,回房换衣服去。

冯逸望着他的背影出神,杨相上任李党下野,朝中自又是一番大换血,杀的杀贬的贬流的流,此时的吏部主官想正是个肥差,然肖彧观来是个君子,不知他可曾得罪人?

肖彧很快回来,见他一副有所思神情,便比了个邀请手势,道:“请。”

冯逸提着筷子问:”武举呢?”

肖彧说:“只是文举,加一场殿试。”

冯逸想了想,道:”先前无论会试还是殿试,我答卷言辞都颇为激越,将朝臣尽数骂了一通,圣上虽点了我的探花,可看上去也挺不高兴。复试该如何,我是仍旧这般,还是当温和些?”

肖彧十指交叉撑在颔下,沉吟片刻,果决道:“依旧那般。天子近来虽不大管事,然帝王总归厌恶朝臣私相授受,近时又发生了此等舞弊,当骂,骂地越狠越好!你无需为任何一派推脱,只要让皇帝记住,你忠于他忠于李祁天下。”顿了顿,他又提醒道:”目前形势未明,最好不要轻易站队。你江南寒族的出身就是最好的筹码,既非杨李,又非北方士族勋贵。”

冯逸点头:“我就是那花楼的姑娘,似拒还迎似迎还拒,轻易不开苞。”

”正是这个理!”肖彧笑了起来,“一个字,等。”

冯逸轻叹一声:”只想当个安心吃皇粮的官,何以就这么难?”

肖彧面露微笑:“入彀便似入局,人在棋中,身不由己。”

冯逸有些怅然。

肖彧又道:”暂且不要跟朝臣走得太近。”

冯逸心道,晚了,我已跟杨相子侄称兄道弟,口中却笑问:“我跟师兄走得近,怎么办?”

肖彧眉尾轻挑,低笑一声,道:”我?无妨,我不会在京城再待多久。”

冯逸心念一动,觉得他话里有话,想问时又见他神色微妙,便识相地不再相询,蹭了顿饭,告辞而去。

秦飞羽和木棋儿到市坊转了一圈,还真就寻到了个宅子,街头正对朱雀桥,汤汤流水半染斜阳,冯逸出身江南,一向喜欢这种小桥流水的调调,当即拍板盘下,翌日拖家带口搬了过去,同时接到消息,三日后宣政殿复试。

这居所虽门板斑驳庭院冷清,稍加整饬也是一座不错的院落,一圈灰白斑驳矮墙将整个居所和街道隔开,朝外开了几张花窗,斜对几株梧桐,夏秋时节想必又是不同景象。进门先一方空白黛色照壁,绕过去就是前廊,廊后为正堂,桌椅都落了灰。再往后是间小花厅,左右两侧各是卧房。

近几日天气都不错,碧空如洗晴光万里,冯逸想整饬住宅,无奈手下只有木棋儿和小白脸两人,不得不亲自上阵,换上粗布衣挽起袖子,左手水桶右手抹布,看上去倒也像模像样。秦飞羽看着他布衣下露出的一双白生生的腕子,再也移不开目光,冯逸转到哪,他便跟到哪,直似个长在人家屁股后面的尾巴。

冯逸扶着腰:“去,打桶水来!”

秦飞羽立刻扔了扫帚,屁颠颠跑去打水,稳稳当当拎回来,腋下还夹个板凳,把板凳一摆,把冯逸朝凳子上一按,亲昵道:”你坐着,活给我。”

木棋儿面无表情地朝他俩各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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