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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刻的爱是会产生欲望的,那傅书祁对他也会有这样的时刻吗?

这个问题时不时会从庄闻初的脑海里钻出来,就像现在,庄闻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叹着气背靠浴室的瓷砖。热水从头顶淋下来,背后的米白色瓷砖是冰凉的,两种温度同时在身体里流窜,又在心里撞出了海浪一样的情绪。

他想傅书祁了,想把他抱在怀里,也想被他抱在怀里,还想念跟他接吻的感觉。

第三十九章 隐痛

为了减轻对安眠药的依赖,庄闻初现在隔一两天才吃一次,虽然情况比之前好了一些,但没有药的话花在入睡上的时间仍然有些长。为了让今天在面试的时候看起来精神些,他在昨晚睡前还是吃了一颗药。

约定的地点在一家咖啡厅,离家里不远,上午的天终于转晴了,庄闻初决定走路过去。

从电梯出来,庄闻初听见身后有人喊他:“闻初。”

熟悉的声音让庄闻初瞬间皱起了眉,他停下了脚步,犹豫几秒才转过身去。

陈睿楹穿着一身很正式的西装,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正倚在墙上,见他转身才站直身子走过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庄闻初稍微仰头看他,眉头还皱着。

“找你。”陈睿楹说,“我找你很久了。”

庄闻初看了眼时间,和hr约定的还有半小时,他不想回应陈睿楹:“你应该不会有什么事要找我吧,先走了。”说完就想转身离开。

“我有事,”陈睿楹一把抓住庄闻初的手腕,用了点力,“之前我给你发的消息都看到了吧,为什么不回复我?为什么要躲着我?”

庄闻初十分后悔没有开车过去,他虽然答应了明晚去跟陈睿楹见面,但其实心里还没做好准备,现在陈睿楹突然出现,不免让他有些慌神。

“你放开,”庄闻初很少说重话,温和的人冷下来反而更有效果,“陈睿楹,这里是公众场合,请你礼貌一些。”

但是陈睿楹是不会听的,他找了庄闻初这么久,也知道庄闻初一直喜欢着他,只要给出回应,那庄闻初不就是他的了吗?他陈睿楹在情场混迹这么多年,什么样的男女都见过,唯独没碰到过庄闻初这种明明喜欢却见到他就跑的。

陈睿楹用力握住庄闻初的手腕,逼着庄闻初看自己:“我不放,闻初,你不是一直喜欢我吗?我可以追你,可以跟你重新认识重新开始。你能不能冷静地想一想?你都躲着我快一个月了,还没想清楚吗?”

不断有人从电梯里出来,只要路过楼层大堂往外面走,就一定会见到他们在这里争执,庄闻初不想被人看见,也不想影响别人,不管陈睿楹手上的力气有多大,转身不管不顾地往外面走。

他觉得眼前这个陈睿楹变得陌生又可怕,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拉扯着走到室外人少一些的地方,庄闻初一眼看见停在小区绿化带旁边的车,驾驶位上坐着的是黎小棠,正平静地看着他们。

庄闻初愣了一下,下一秒便用力甩开了陈睿楹的手。

“陈睿楹,”他狠狠地剜了陈睿楹一眼,眼睛里装满了难以置信和鄙夷,“你带着黎小棠来找我,你是疯了吗?”

被惯性往旁边带了一下的陈睿楹神色并无变化,那语气仿佛在说一件跟太阳每天升起一样的平凡事:“等下十点钟我们要去公司开会。而且他从小到大就黏着我,你第一次知道吗?”

闷在胸口里的一团气被庄闻初笑了出来,他觉得自己以前是瞎了,聋了,残疾了,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人:“黎小棠才是你的未婚夫!你把他,你把我,都当做了什么?”庄闻初抓起陈睿楹的手,举到他面前,“你看看你中指上戴着的是什么?你真是疯了!”

对,残疾了,庄闻初一出生就是个患了慢性病的病人,他的身和心都是有残疾的。

“如果你是因为跟黎小棠吵架了想要折磨他的话,”庄闻初忍不住红了眼睛,是气出来的,“请你放过我,好吗?”

“我没有跟他吵架,也不是想要折磨他!”陈睿楹一下子拔高音调,明显动了怒火,他出力捏住庄闻初的肩膀说,“我后悔了不可以吗,我不想要他了,不可以吗?!”

这句话吼得很大声,庄闻初几乎是完全愣怔在原地,甚至有些耳鸣。他移了视线,看见驾驶位上的黎小棠依旧安静地坐在那里,即便隔着一段距离,庄闻初也能感觉到黎小棠一双大眼睛微微有些失神。

庄闻初不住地喘气,等呼吸缓慢地平稳下来以后,他才碰了碰被捏疼了的胳膊,看向陈睿楹:“你真的疯了,我快要不认识你了。”

陈睿楹双手垂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庄闻初,也在缓和情绪,良久才说:“是啊,我疯了。”

庄闻初实在想不明白陈睿楹在做什么,他所认识的陈睿楹没有这么失态的时候,也不会说出这种毫不体面的话语。就算该有的纨绔做派一样不少,陈睿楹仍然聪明圆滑,不应该做这样难看的事情,到底怎么了?

脑子很乱,但这不是他应该操心的事情,他没这个义务解决别人的问题,他要做的只是断掉自己和陈睿楹之间的牵扯,至于他们怎样纠缠就不是他要插手的了。

“我认认真真跟你说一次,陈睿楹,”庄闻初深吸了口气,“我已经不喜欢你了,过去的感情全都是错的,我已经抛下它们了。本来打算明天晚上跟你讲清楚的,既然你来了,现在说也是一样的。”

陈睿楹摇头:“还记得我说的吗?从小到大你都很固执,认定的事情你不会放弃,现在的你是在逃避自己。”

“我是在逃避自己!我以前一直都在逃避!”庄闻初的右手握成拳,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可是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有病的人吃药也是会好的!”他的嘴唇不住地颤抖,割舍和否认自己的过往是很痛的,“我以前喜欢你是因为依赖你,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但那根本就不是喜欢,就算是,也是畸形的。”

“你才是逃避自己的那一个,我不知道毕业以后这些年你和黎小棠是怎么过的,也不知道你受了什么刺激变成这样,我唯一知道的是你们在一起很多年,而且订婚了。”胸口在隐隐发疼,眼前的人跟意气张扬的陈睿楹判若两人,哪怕念在过去的一点情分,庄闻初也没办法完全厌恶他。

何况作为普通朋友,黎小棠是高中时期除了陈睿楹之外极少数关心过庄闻初的人。怜悯不是褒义词,但没有人见到这副局面的时候不会滋长怜悯。

最后他扔下一句:“摸着你的心问问你自己,你到底在爱谁,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车门打开的声音响起,黎小棠从那台吉博力下来,也没有走近,只站在车门边对陈睿楹讲话:“楹哥,还有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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