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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谁谁就是最亮眼的,这才叫喜欢。

周遭是星光璀璨也好月色明朗也罢,唯独他能抓住你的眼睛和心。

意气风发的少年和自信笃定的青年重合了在一起。庄闻初看向舞台,一下子被最亮眼的那个人捕捉了视线。

周萍与傅书祁本人相差甚远。作为家里应当继承衣钵的大少爷,周萍怯懦而自私,自我意志极其薄弱,由于年幼起就成长在没有父母陪伴的孤独环境里,他在成年回家后将自己缺失的情感投射到了自己的继母蘩漪身上,与她产生了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又诱惑自家的侍女四凤——第一位出场的女孩与自己谈情说爱。

“那么你现在知道了!我对不起你,我已经同你详细解释过,我厌恶这种不自然的关系。我告诉你,我厌恶。我负起我的责任,我承认我那时的错,然而叫我犯了那样的错,你也不能完全没有责任。你是我认为最聪明,最了解人的女子,所以我想,你最后会原谅我。我的态度,你现在骂我玩世不恭也好,不负责任也好,我告诉你,我盼望这一次的谈话是我们最末一次谈话了。”

傅书祁面对姚玉衡饰演的蘩漪念这一长段的台词时,既带着令人厌恶的懦弱,也充斥了极度压抑的痛苦。

如果只用今天流行的“渣男”一词概括这个角色的全部,未免太过肤浅。比起年轻漂亮的四凤,周萍真正爱着的是自己热情似火却囿于婚姻枷锁的继母蘩漪,可是伦理和情感让他困于如堕地狱一般的苦痛,于是他转头寻找象征精神纯洁的四凤,企图获得救赎。

蘩漪是真正如电闪雷鸣一般的女人,但周萍只如他名字所言,是一棵摇摆不定的浮萍。

这是他的出身注定要他承受的悲剧。

舞台上的傅书祁很好地将自己融进了角色当中,他被自己违背伦理的情感折磨,为了逃避痛苦他选择自欺欺人,反而又给自己多添上了一层桎梏,这个长相标致却阴郁、压抑的青年成了舞台上最拨动观众心弦的角色之一。

尤其是周萍和蘩漪的对手戏,将周公馆与人心的沉闷抑郁表现得淋漓尽致。

表演的最后,雷声大作,风雨交加,在晦暗不明的灯光之下,周萍举起手枪用一颗子弹结束了自己充塞着错误、懊悔和沉痛的一生。

剧终落幕,当幕布在雷动的掌声中再次打开时,那个从容自信的青年再次出现在庄闻初的视线里。

舞台和观众席的距离并不远,庄闻初知道,傅书祁在台上道谢的时候,眼睛看着的是自己。

对视的瞬间他的心有一种莫名的悸动,一个前所未有的想法在他的脑海里萌生:其实自己一直住在最亮眼的那个人眼里。

第二十六章 喜欢

演出正式结束以后,所有演员都到后台卸妆换装,首演很成功,大家都聚在一起说说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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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老师!”没有演出任务的林向北一下子扑到傅书祁身上,“你才排练了没多久,能有这样的效果实在是厉害,不愧是你!”

傅书祁走在最后面,看着前面的同事们,揉了一把林向北的头:“导演需要比演员更懂角色。”

林向北一双大眼睛亮亮的,虽然平时没少跟傅书祁贫嘴,但真诚的崇拜此刻都写在他的眼睛里:“观众看你和小姚姐的戏份看得可入迷了,尤其是最中央的位置上的那位,特别认真。”

他特地把“最中央的位置”六个字拖慢了来说,傅书祁便抬手用力捏了一下他的肩膀:“别驼背。”

“哎哎哎,痛!”林向北被迫着挺胸抬头,揶揄道,“别转移话题嘛,你都嘴角上扬了,还不准别人说。”

傅书祁很快放了手,不再搭理林向北,到后台迅速卸了妆再把演出服换下来,准备走出化妆室的时候有人叫住了他,说要不要讨论一下明晚的庆功宴去哪里,但他只是匆忙撂下一句“晚点再说”就拎起包跑出去了。

林向北觉得傅书祁在心虚,又觉得他看起来很高兴。

这段时间傅书祁经常不在拾九,林向北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现在转念一想,如果傅老师跟庄哥谈恋爱了……那是不是就没人一天到晚捏他的肩让他别驼背?!顺便他也挺喜欢庄闻初的,虽然统共见面次数不多,但是林向北觉得庄闻初是个礼貌温柔的人,最重要的是,他觉得傅老师看起来很喜欢庄闻初。

于是他拔腿就跑,在楼梯间追上了傅书祁。

“傅老师!”他快跑过去,凑到傅书祁耳边低声喊道,“记得给庄哥讲讲你的花房,还有带他去看昙花。”然后就笑着跑回去了。

傅书祁疑惑地看着他一溜烟跑远,忽然有些头疼,下午的时候让他去接庄闻初,不知道他们都聊了些什么……

走楼梯下一楼,散场的观众已经差不多都离开了,傅书祁远远就看见庄闻初正站在纪念品展览台旁边的空地前发呆。

“学长。”傅书祁走过去,轻轻唤了他一声。

庄闻初转过头,见到傅书祁的瞬间就笑了起来:“首演很棒,恭喜你!刚刚听到不少观众都在夸。”

“谢谢,你喜欢就好。”傅书祁难得表现出了一点羞涩,“我已经下班了,要不要出去走走?”

“好啊。”庄闻初爽快地答应了。

马路上的汽车已经少了许多,有些商铺也已经关门,两人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逛,庄闻初今晚看起来心情很好,问了不少关于演出的事情,傅书祁也兴致勃勃地回应他。

“我没有周萍那样的经历,但是做表演最重要的,就是把自己投入到这段空白的经历里面,这种时候演员必须抛弃自己的色彩。”傅书祁说,“至于痛苦,不论以哪个方式陷入爱恋,畸形的或是单纯的,当中的痛苦都可以试着转换。”

庄闻初笑了一下,在不断变幻的霓虹灯下侧头看身边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青年:“表演可以成为不同的人,体验不同的人生,是不是很有意思?”

走到十字路口,傅书祁拽了一下要直走过马路的庄闻初,选择了拐弯的路:“是很有意思,完全成为另一个人再回到自己的世界,每次都有不同的收获。对学长来说,见证每一株植物的成长,也是体验不同生命的过程不是吗?”

“嗯,”庄闻初低头去看脚下不规则的砖块,夜晚的路灯并不能映照出它们原本鲜艳的颜色,“所以那也是令我着迷的一件事。”

羡慕,这是庄闻初此刻产生的情绪。

他从一开始就是羡慕傅书祁的,可以毫无顾忌地追求自己想要的艺术,从中体验到人生的意义和乐趣,这是再多的钱财也换不来的幸运。

如果他也可以走在自己向往的道路上就好了,没有遗传病,没有父亲的阻挠,没有种种缺陷,那他就可以自信、坚定地回应傅书祁的感情,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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