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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了。”
段非拙惊诧“我以为开膛手杰克是一个人作案的!”
“作为杀手,他的确是一匹孤狼。”Z说,“我指的是他在秘术修会里的同伙。”
“秘术修会?黄金黎明结社那种吗?”段非拙问。
“很类似,不过是另外一个修会,叫作‘猩红盛宴’。”提到这个名字,Z的眼神变得犹如凝霜的刀剑般寒冷锋利,“这个修会信奉一种与众不同的修习奥秘哲学的方法。”
一听就不是什么好方法。段非拙不由地提心吊胆。
“有些秘术师具有天赋异能,”Z说,“给你的那本笔记里提过这一点。还记得吗?”
段非拙急忙称是。他自己就身负一种异能,当然很了解这一点。
“这种天赋异能往往是遗传的,由父母传给儿女。但是,其他人若想获得这份异能,也不是不可以。”
段非拙咽下一口口水。他自己就知道一种将异能让渡给别人的办法。“那要怎么获得呢?”
Z扬起唇角,残酷地笑了“只要吞吃异能者的身体,就可以获得这份能力的。”
——果然!
段非拙自己就是吃了约瑟夫·切斯特的骨灰拌饭,才获取了那份独特的灵视能力。原来依靠这种方法,还能夺取活人的异能?!
“那么猩红盛宴,难道说……”段非拙一阵恶寒,“他们所谓的修习奥秘哲学的方法,就是……吃人?”
Z点点头。
段非拙觉得自己快吐了。
吃骨灰拌饭就已经够恶心了,居然还有人生啖人肉?!汉尼拔听了都直呼内行!
“这时代,许多秘术师家系已经衰落了,”Z接着说,“有些人身负异能,却根本不知道这一点。猩红盛宴从茫茫人海中找出这些人,把他们诱骗到自己的圣所,然后召集所有成员,举行‘宴会’。你可以想象那究竟是一种什么宴会。”
段非拙捂住嘴,努力不让自己吐出来。浮现在他脑海里的画面是一间金碧辉煌的大厅,一群汉尼拔围桌而坐,谈笑风生,桌上则绑着一个大活人。汉尼拔们手持尖刀,将肉从那活人身上生生割下,就着牺牲者的惨叫,生吞人肉……
“他们依靠这种方法获得了许多能力,势力也越来越庞大。五年前,警夜人终于查出了猩红盛宴的圣所位置。在一次猩红盛宴所有会员齐聚的宴会上,我们发动了突袭。”
段非拙捂着胸口,脸色惨白,问“你们逮捕了所有人?”
Z却摇头“我们闯进去的时候,发现他们都已经死了。”
“死了?”段非拙瞠目结舌。
“据我们所知,猩红盛宴共有十二名成员。我们闯进圣所时,发现了其中十人的尸体。”Z眯起眼睛,身体紧绷,那段黑暗血腥的回忆似乎也让他浑身不适,“每个人都死得惨不忍睹,被开膛破肚,内脏都被拽了出来。墙壁上溅满了鲜血,就连天花板都沾满碎肉,吊灯上还挂着几节肠子。”
“别、别说了!”段非拙打断他。他真的要吐了。
“抱歉。没想到你的承受能力这么差。”Z淡淡地说。
段非拙剜了他一眼。他是个瞎子,又没亲眼目睹当时的场面,还好意思说!
等胃里的翻搅稍微平静一些后,段非拙问“你说只找到了十具尸体,但成员有十二人。剩下的两个人呢?”
“当时不知所踪。”Z说,“我们怀疑猩红盛宴发生了内斗,要么是那两个失踪者杀害了其余十人后逃之夭夭,要么是所有人彼此乱斗,同归于尽,只有两个人来得及逃走。总之,猩红盛宴还有两条漏网之鱼,之后他们就成了警夜人的一级通缉对象。”
“我猜,开膛手杰克就是漏网之鱼之一?”段非拙问。
Z微微一笑“没错。猩红盛宴覆灭后不久,白教堂惨案就发生了。由于案件死者的死状和猩红盛宴那十名死者一模一样,所以警夜人理所当然怀疑开膛手杰克就是逃走的两人之一。我们费了好大力气,终于抓住了他。”
“他为什么要杀害那些□□?”段非拙问,“莫非那些□□都身具天赋异能?”
“不。她们都是普通人。开膛手杰克杀害那些□□并不是图谋她们的能力,而单纯是……为了吃掉她们的内脏。”
段非拙又想吐了。
“开膛手杰克加入猩红盛宴的目的和其他人有所不同。其他人是为了修习秘术,而他则是为了找一个能让他光明正大食人的组织。他本不是秘术师出身,却因为食人而获得了异能。猩红盛宴覆灭后,他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能力,陷入了疯狂状态。他只想吃人,于是犯下了一连串罪行。”
段非拙抱住肩膀。现在已经是五月,他却感到彻骨寒冷。
他问“猩红盛宴的那十个人,也是他杀的?”
Z叹了口气“开膛手杰克那时已经精神失常了。我们用了好些手段才从他嘴里掏出只言片语。他说那十人不是他杀的,他费了千辛万苦才逃过真凶的魔掌。”
“他有没有可能在撒谎?”段非拙问。
“我倾向于他没有撒谎。开膛手杰克的秘术能力,恐怕连‘初学者’的程度都达不到。他必须依附于猩红盛宴才能满足自己的食人欲望。猩红盛宴覆灭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那么真凶就是另外一条漏网之鱼啰?”段非拙思索道。
他一惊,拍案而起“难道那条漏网之鱼,第十二个猩红盛宴的成员,就是——”
Z抿唇一笑“很有可能就是现在闹得阿伯丁满城风雨的连环杀手——北方的开膛手杰克。”
难怪Z一听说阿伯丁的连环杀人案,就下意识地认定凶手是秘术师。段非拙总算恍然大悟。
连环杀人案背后竟隐藏着如此骇人的真相,他简直不寒而栗。假如凶手就是逃走的那个秘术师,他的秘术能力绝对在自己之上。要对付那家伙或许困难重重。
不过只要有Z伴在自己左右,段非拙就莫名生出了一股勇气。
可同时,他也感到一阵莫名的难过。
他本以为,Z是为了他才主动提出去阿伯丁查案。因为Z把他当作警夜人的同伴,当作朋友,才会替他出头。
现在他才知道自己错得多么离谱。Z去阿伯丁查案,仅仅是因为那案子有可能牵扯到秘术师。Z只是公事公办,顺便捎上他去阿伯丁参加葬礼罢了。
他的一厢情愿真是可笑。
段非拙复又望向窗外的雨幕,一言不发。
Z突如其来地问道“你是不是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