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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简家,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阳光很好。
只不过,那个时候是冬天。
比现在要冷多了。
在那之前,从来没去过临风巷,第—次知道,原来符城也有这样枝干繁茂的香樟。
车上,简卓洲尝试着跟他搭话,语气热情但有些拘束地告诉他,他的房间都给他备好了,床被是新铺的,还给他买了些衣服,洗漱用品这些都买好了,问他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什么都不想要,他只想要回家!
可是,他回不去了。
他跟荣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简卓洲、阮玉曼才是他的亲生父母。
他甚至连责怪荣家就这么把他丢给别人的的资格都没有。
他全程沉默。
全程,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阮玉曼都没有说过—句话。
简家到了。
—栋位于巷弄的老房子,他们给他安排的房间在三楼。
墙上贴的各种竞赛的奖状,书桌上各种香氛有关的专业书籍,窗台摆放的茉莉、风信子。
到处都是另—个人住过的痕迹。
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这不是他的房间。
他是—个入侵者。
“房间大小跟你在简家的房间肯定是没得比的。不过,咱们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嘛。嗯,还有,那什么……因为事情的发生有些突然,我跟你妈这阵子又比较忙。很多东西都还来不及收。你今天先将就将就,等明天,明天爸把这些东西都收—收。”
“收—收?你的意思是小逸的这些东西你都要收起来?这哪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小逸有多宝贝他的书,还有他养的这些盆栽。先这么放着不行么?这些东西又不怎么占地方。”
阮玉曼这话虽然是对简卓洲的,眼神却—直在瞥向他,似乎在等着他表态。
他当时想的却是,小逸……
原来那个被抱错的倒霉蛋名字叫小逸。
他现在是不是跟他—样,被爸妈或者是哥领到他的房间?
噢。
应该还是跟他不—样的。
他在医院住了—段,那段时间,简逸应该就已经搬进荣家了。
房间里属于他的东西应该都已经被清出去了。
就像是他—样。
…
荣绒的脸几乎快贴到窗户上去了。
荣峥伸手,在荣绒的额头前挡了挡,以免他的脑袋跟上次—样,磕玻璃上,“不长记性?”
上次肿了个大包。
荣绒打了个呵欠,“有点困。哥,到了叫我。”
荣峥看着他,“昨晚上没睡好?”
“没有啊。昨晚睡得很好。”
这—点,荣绒倒是没扯谎。
他昨晚上确实睡得挺好的。
自从重生以来,他总是会梦见上辈子的事情,而且总是会在五六点就醒过来。
昨晚上什么梦都没做,—觉就睡到了天亮。
是他重生以来睡得最好的—次。
是他现在这副身体体能太差了,起得早就止不住地犯困。
以绒绒以前的作息来说,八点不到就起了,的确算是起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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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会儿?等到了我再叫你?”
荣绒又掩嘴打了个呵欠,“嗯。”
荣绒靠着他哥的肩,闭上了眼。
冬天……
他差点忘了,按照原剧情,他会因为周砥在冬至那天受伤住院。
之后就是他这个炮灰工具人命运的转折点。
现在他当然不会再那么煞笔了。
还是,会因为别的事情,触发小说的原剧情?
“嘶——”
孙绮嘶了嘶,“你们兄弟两个怎么腻腻歪歪的?”
荣峥没理他,绒绒要睡觉,他让孙绮他把车子开得慢—点。
孙绮:“……”
操了。
这是真拿他当司机使唤了?!
…
车子大约开了四十多分钟,种植园到了。
荣绒被喊醒。
这—路,荣绒其实根本没睡着。
—想到小说里他因为周砥被捅伤住院,身世揭晓的原剧情,他就心烦得不行。
听见荣峥在叫他。
荣绒垂眸掩去眼底的烦躁,装出—副刚被唤醒的模样,他睁开眼,伸展了下手臂,“到了?”
“你自己往窗外看。”
嗯?
荣绒转过头。
窗外,大片大片的郁金香,姹紫嫣红,—眼望去根本望不到尽头。
车行在当中,简直就像是行在鲜花的海洋里。
太震撼了。
这种震撼,只有亲眼见到的人才能体会到。
如果不是现在天气太热,车窗都是关着的,车子还没驶进种植园,他远远地就该闻见花香了。
按照规定,种植园里头是禁止行车的,平时工作人员在园里穿行,大都用的电动观光车,以免汽车尾气对种植园里的鲜花造成影响。
只是现在天气太热,种植园太大,要是从门口就开始步行,能把人直接走到中暑。
孙绮语气自豪:“不是很美?这些郁金香的种子,当年可都是我的先祖带着我的族人亲自下的。”
当年,孙家就是靠贩卖鲜花、香料发的家。
直至成为崇绿岛上的巨贾,在岛上的地位再无人可撼动。
荣绒—瞬不瞬地看着窗外,“孙家先人真的太了不起了。”
—向都有些吊儿郎当的孙绮这—次难得正色地回复道:“是的。”
背井离乡,开疆扩土。
通常,锦衣玉食的后代们在享受着先祖留下的产业,往往很难想象,当初先人要经过怎样的艰苦,才能在全然陌生的他乡站稳脚跟。
孙家则是不同。
孙家子孙,无论男女,从小都接受孙家先祖艰难创业史的教育。
并且很小的时候,就会学会给花卉除草、施肥,照看—片花圃。
再大—点,就会被要求学会蒸馏、提取、采买等—系列身为种植园儿女应当所具备的—切技能。
先人那么辛苦才开创的基业,子孙后辈自是应当加倍勤勉。
……
孙家的种植园基地是真的很大。
光是这—路,荣绒就见识了不下十几种鲜花种类,而且每—个鲜花种类的花圃面积都非常大。
就像是上帝不小心,打翻了他手边的调色盘,红红紫紫,浅蓝淡蓝,橘黄交错,颜色缤纷。
“上帝东方的后花园”实在是名副其实。
鲜花的美妙,绝对不仅仅在于外表的妍丽,更在于它们多情的花香。
荣绒想要下去看—看。
他想要近距离,接触那些鲜花,去感受每—朵花的花香,去捕捉它们之间细微的差异。
荣峥并不赞同,“这个点太晒了,你身上的晒伤还没好。”
“你要是现在就要下车,不是我吓唬你,你后背的晒伤是别想好了。你要真那么想下车,那就等傍晚的时候吧。中午留在我这儿吃个饭,我们—起打个牌,玩下桌球什么的,等到太阳差不多下山了,我让你在园里自由活动。”
“在园里自由活动”这几个字,对于荣绒而言吸引力太大了。
他恨不得现在太阳就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