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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穿上盔甲戴上佩刀,不再停留的朝外走去。

“尔等可愿与吾共擒逆贼?”

“吾等愿追随王爷!共擒逆贼!”

“上马!进山!”

周誉领兵,随着斥候从西面的道路进谷,起先确实积雪甚多前路难行,但过了崎岖的山路便顺畅了起来。

眼看着就要入山谷了,周誉却抬手让众人停下。

“王爷,怎么了?”

“你不觉得太安静了吗?若他们不知道我们来了,定是在谷内搜寻秘宝,又怎么会如此安静,甚至连半点走动的痕迹都没有。”

“难道是有埋伏?”

事出反常必有妖,周誉想起了之前与沈菱歌一道在兖州时的事,越是风平浪静,就越是有蹊跷。

他的眼底闪过些许暗流,攥紧了缰绳,“下马休整,过会再进谷。”

而后招来斥候与一队先锋:“你们先行,但记住要时刻小心,发觉不对便立即退出来。”

周誉耐心地等在原地,直到他们平安出来后,才重整旗鼓,“准备进谷。”

他骑着坐骑走在最前面,眼看着就要入谷之时,他感觉到有阵烈风自山谷中吹来,他下意识地勒紧了缰绳,随后他隐约听见有个熟悉的声音在人群后响起。

“周誉,不能进谷!停下!停下!”

这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这定是幻觉。

可即便心中知道这是幻觉,他还是回头看去。

便见有匹通体乌黑的烈驹在皑皑白雪间奔行,马上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便是他魂牵梦萦之人……

68. [最新] 第 68 章 此生此世,生死相随。(……

周誉离开紫阳观时, 更多的是失望与决绝,以至于渡河之时,他任由小舟顺着水流带着自己在河上飘荡。

就这么飘了整整一日, 从天光大亮到繁星点点,他整个人犹如放空了一般, 脑海里回想着这一年来所发生的事。

明明已过半年,初见她的场景却仿佛还在昨日,他记得她是如何撞上的马车, 如何留在他身边。

如今想来, 才知道她的一颦一笑, 早已刻在了他的心上,他或许比想象中还要更早的喜欢上她。

若他能更早察觉到自己的心意, 两人也不至于到如今的地步。

是他自己亲手将心爱的女子,一步步推远, 落得这个下场也是活该。

周誉仰天看着星辰, 竟是失笑出声,河面上回荡着他的笑, 也就是那一刻, 他决定要放手。

不甘心才会不停地纠缠,只有真的欢喜,才会不舍得她难过。

沈菱歌想要自由,他便给她自由, 她想要个普通的教书先生过平淡的生活, 他便给她这样的佳婿。

只是他做不到沈菱歌那样的大度,他没办法看着她成亲嫁人,恰好惠王逃走,他便借机离京。

当时周誉以为, 这辈子或许都无法再见她了,甚至在昨夜,他也想到过,此次进山应是凶多吉少,却依旧义无反顾。

他本就孑然一身,唯一不舍的她,也已为她安排了一切,他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却怎么也想不到,今日会在此处见到她。

周誉有片刻的恍惚,直到黑煞离他越来越近,马上人的模样也愈发清晰,才知道他确实没有做梦。

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马上的人,眼里似有惊涛翻涌,他的眼尾发红,攥着缰绳的手指紧地发白。

此刻,世间所有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他狂喜的心情。

“谷内有埋伏,不能进去。”很快黑煞就带着两人到了他的面前,沈菱歌压低声音着急地向他解释,“我前些日子做了个很可怕的梦,梦见你会来此处,周誉,你信我一次,真的不能进去。”

可周誉却对这些充耳不闻,只是眼眶发红地盯着她,一字一句低哑地道:“你为何要来?”

沈菱歌正在满脑子地想,该怎么办说服他,光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梦,让他带着五千将士退走,听着都觉得离谱。

但没想到,他一开口问得却是这个。

“来救你。”

“即便明知是死局,你也要来?”

沈菱歌咬着苍白干裂的下唇,犹豫片刻后不再逃避,直勾勾地与他对视:“是,我不想你受伤,不想你出事,更不要你死。”

即便明知道此路艰难,却依旧浑身风雪地赶来,哪怕希望渺茫,也要拦下他,哪怕同生共死,她也要与他在一起。

周誉蓦地笑了,“沈菱歌,没机会了,我给了你选择的权利,是你自己送上门来。这一次,便是死,你也得留在我身边,没人能让我放手。”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嚣张又恣意,一扫之前身上的阴鸷郁结,好似那个桀骜不驯的杀神又回来了。

“我也没打算要逃。”沈菱歌愣愣地看着他,低声轻喃了句。

周誉离得远听不清她说了什么,只看到她的唇瓣动了动,他没什么耐心,轻夹着马腹,策马到了黑煞身边,谁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动作的。

等赵琮反应过来的时候,沈菱歌已经从他身前,被抱到了他的马前。

周誉早就看到了,他们两亲密的同骑而来,胸中有股怒火在烧,真是可笑,他之前竟然会蠢到去给他两求圣旨,真是恨不得这就回去把那玩意给撕了。

不过不碍事,只要得了她的答复,不论她是出家还是出嫁,他都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将她抢回去。

沈菱歌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再回过神来时,人已腾空而起还换了个地方。

周誉的动作太过突然,将她吓了一跳,她慌手慌脚地抓紧了缰绳,身子不安地往后靠去,便撞到了坚硬的盔甲,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这人要做什么?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他还要不要脸面了。

她无比庆幸的是,赵琮有先见之明让她换了男装,不然真该找处雪堆,将自己给埋进去才好。

沈菱歌只觉气恼无比,手肘用力地往后顶了顶,等撞得手肘发红才想起,他那是盔甲,她这叫以卵击石。

果然,她正捂着撞疼了的手肘轻揉,便听见他的闷笑声响起,他不仅是笑,还笑得胸膛都在震动,连带怀里的她被震得发疼。

顿时脸也跟着烧了起来,周誉真是太太太混蛋了。

“有什么好笑的,赶紧走了。”沈菱歌心虚的很,眼神不安地在赵琮以及乌泱泱的将士们身上乱飘,生怕被人发现他们两奇怪的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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