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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自然不敢,可若是联手便有胆子了。”

见她依旧不懂,周誉便很耐心地与她讲了如今朝内的局势,他身体虚气息不足,说得很慢,但他条理很清晰,把复杂的东西,拆分成最简单的人际关系。

即便沈菱歌之前对这些人都不了解,听他说完,脑海中也大致有了印象。

“故而先帝是为了要你们能相互制衡,避免一家独大,只要你们矛盾存在,陛下就能安然无恙。”

但现在柳明高死了,这个本来的平衡板就被打破了,所以才会有人蠢蠢欲动了。

那这么说来,前世设计害死周誉的人,还真的有可能是柳明高等人。

他们怕周誉会一并处置他们,故而要提早对周誉下手。

沈菱歌的脑子有些乱,她原本以为柳明高死了,周誉能避开前世的死局,可现在看起来,反而还将这些给提前了。

周誉见她在发愣没说话,以为她还是不懂,“何处不明白?我再说与你听。”

“世人不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王爷为何与我个闺阁女子说这么多,我便是听懂了无用,岂不是白费唇舌。”

“见识长短,与男女何干?”

曾经与他两军对垒的敌军中,便有女子挂帅的,带兵遣将习惯以柔克刚,曾与他数月僵持不下。

故而他从来不看轻女子,甚至还会训斥那些对女将言辞轻慢的将士,别看女子展现出来的都是柔弱美丽的一面,或许她胸有丘壑,藏着比男子还要远大的志向抱负。

包括沈菱歌,他起初看不惯的是她勾引人的手段,却从未因她是女子,或是她的家世看不起她过。

尤其是长久的接触下来后,她的性情也是令他倾心的关键之一。

这些从上次她赢了他的棋局,便能看出。

沈菱歌愣了愣,心底有股暖意,但想到柳明高又觉得后脊发寒,她怕因为她而改变了命运的走向。

“你杀他,是因为我吗?”她紧紧地盯着周誉,不愿错过他脸上任何的情绪变动。

提到柳明高,周誉的眼底闪过一抹凶戾,语气中是压抑不住的嗜血与杀意:“那是他该死。”

沈菱歌蓦地一滞,他偶尔流露出来的杀戮,与之前的温柔,叫她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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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完了,故事也听完了,这些也都不是她能力范围内的事情,就打算出去冷静想想,关于前世的事。

只是她正要转身,就见周誉不自然地咳了两声,似有什么为难之事。

“怎么了?”

“那小子是叫元青吧?我有话要与他说。”

“他回后院去了,府里有府里的规矩,他平日也不常在内宅走动,你若是有什么事,叫我转达他便好。”

“无法转达,我得亲自与他说。”

沈菱歌想不通,什么事是不能转达非要亲口说的,疑惑地盯着他,“你是觉得我连传个话都传不好?”

周誉见她误会了,只能清了清喉咙,又咳了两声,让她凑近些,在她耳畔轻声说了句什么。

便见沈菱歌瞬间满脸通红,暗骂了声什么,蒙着头冲了出去。

但还好她的理智尚存,还记得自己在‘生病中’,及时停下脚步,让云姑寻个理由去把元青喊来。

“姑娘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大夫说的总不会有假,您要不要还是歇歇的好。”

“我没事。”

“可您这会脸红的吓人,要不,奴婢还是去煎碗药来,不管如何,药喝了总是不会错的。”

沈菱歌闻言,脸更加的红了,她这哪儿是病了,分明就是被羞得。

她居然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一再逼问周誉怎么了,结果就得了个人有三急的答案。

尤其是周誉最后很是无奈地看着她:“这事菱菱帮不了我。”

得亏她方才手边没东西,不然只怕周誉就要当场毙命了,也不用去担心谁会害死他了。

元青以帮沈菱歌出府送东西为由,来了一趟,扶着周誉解决了三急,又匆匆地回了后院。

只是三急解决了,还有同样为难的事。

夏日炎炎,京中又高温不散,他这不换洗怎么能行,衣服倒也还能解决,让云姑偷偷去买几件来,可这擦身的活可怎么办。

让元青日日过来也不现实,他虽还没成年,但男女有别,自然不能在姑娘的卧房久待。

云姑倒是什么都愿意为她做,但云姑既要时刻守着门,且她将来还要嫁人,这样的事她做不合适,最后算来算去,这事只能落在了沈菱歌的头上。

用过晚膳,婢女们便在屋内准备了两大桶的汤浴,她喜欢夏日泡澡时加些晒干的金银花。

这也是小时候养成的习惯,她很容易招蚊虫,金银花能清热祛毒,甚至对红疹痱子都管用,她也一直很喜欢草药的味道。

送上来的浴桶里,自然也撒上了金银花瓣,一时之间屋内烟气袅袅,清爽的花香弥漫再空气之中。

沈菱歌在心里不停地劝慰自己,进京路上她也曾说过为奴为婢都会伺候他,只要把他当外祖来伺候,就当是还他的救命之恩了。

她咬了咬牙,终究是挽起了衣袖,露出细白的手腕,将布巾浸入滚烫的热水中。

许是看出了她的为难,周誉在一旁认真道:“我只是动作慢些,并不是废人,我自己来。”

他胸口处有伤,上衣只套着一半,沈菱歌咬着牙不吭半声,掀开他的衣服,直接将拧到半干的布巾搭在了他的背上。

湿热的触感,以及淡淡的金银花香,让周誉有种浑身被打通的感觉,舒服清爽,甚至连日来累积的伤痛和疲倦,都被清扫而空。

周誉并不是京中时兴的那种白皙的翩翩美男子,他的背脊宽厚,又因为常年习武操练的缘故,显得尤为的紧实。

沈菱歌前世没嫁人,与季修远也都是规规矩矩的,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为周誉放下底线,她已再没回头路了。

滚烫的布巾顺着肩胛骨在背脊上来回滚动,顿时屋内没了声响,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一个急一个缓,在这寂静的夜里,伴着院中的蝉鸣,有种别样的和谐。

“疼吗?”

沈菱歌手中的布巾,落在了一处最长的伤口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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