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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谁把他心里话说出来了？？？
回过头，电脑连接摄像机的大屏幕上，是夏爱莲脸部的特写镜头。
她一身素色织锦古风长裙，头发于脑后高高束起。
造型师给做了个不会很繁琐的发髻。
镜头前，夏爱莲并没有任何设计痕迹很重的动作，执笔的姿势十分专业，另一手轻捻衣袖。
笔墨流畅地在宣纸上行走，感觉她已经全然忘记镜头，一心只在书法之上。
谷哥微张着嘴，瞳孔里倒映着屏幕莹莹的蓝光。
太完美了——
这简直……就是他在策划广告方案时，脑海里模糊画面的原型！
他如获至宝般地朝摄像师打了个手势：“快拍快拍！就抓拍她写字的过程！一个动作都不要错过，回去我要慢慢挑！”
一组拍摄完成，工作人员拿矿泉水过来，谷哥自己拿了一瓶，给夏爱莲也拿了一瓶。
正要帮她拧开，夏爱莲先一步接了过去，‘啪’地一声自己拧开，毫不费力。
“还可以么？”她看向谷哥，态度谦和：“没什么经验，如果不行我再重新拍。”
“行，太行了，你就别谦虚了，”谷哥给自己拿这瓶矿泉水好像特别紧，拧了两下没拧开，他尴尬地笑笑：“一会儿再补两个镜头，应该会挺早结束。”
“那就好，”夏爱莲放松下来，顺手抽过谷哥手里的矿泉水瓶，帮他拧开，然后递了回去。
谷哥低头看一眼自己手里的矿泉水瓶：“……”
他竟然让一小姑娘帮自己拧瓶盖？！
下午4点多，宣传照需要的全部素材已经提前拍完了。
夏爱莲很懂事地朝工作人员们鞠了一躬，换下衣服，沈井把手机还给她。
夏爱莲拍戏或者工作的时候，不方便带手机，都是沈井帮她保管。
不过沈井每次都会帮她关机。
一开机，夏爱莲就收到两条微信。
顾河大号发过来的。
顾河：大概什么时候忙完？
顾河：我去接你。
夏爱莲敲下三个字‘刚忙完’，拇指放在发送键上刚要按，反应过来，立刻删掉。
她忙没忙完跟他有什么关系？
问得这么自然，差点把她绕进去。
天娱这边。
顾长珏刚刚结束董事会议，往办公室去。
付叔跟在后面：“总裁虽然没参加会议，但是给您发了一份项目企划书，您看到了吧？”
付叔之所以这样说，是怕董事长因为总裁没有出席会议而生气，不过董事长的反应显然比他预想的要好的多。
顾长珏微微点一下头，面上并无愠色。
那份企划书他看过了。
他觉得很有价值。
旁人都以为顾河是因为跟顾长珏的父子关系，才回国后直接进入天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天娱总裁。
但事实上，三年前顾河回国的时候，天娱一个股东出了问题，天娱正面临资金链上一个巨大的缺口。
而那个缺口，就是顾河补上的。
所以顾河并不是挂名总裁，他有天娱19.8%的持股，是除了顾长珏以外的第二大股东。
不过为了维护集团形象，这件事一直没对外公开。
这也是为什么，这三年顾河从来不回天娱上班，天天混迹酒吧，顾长珏想管他，却又觉得没有立场。
顾河在读研究生期间跟人合资创业，那笔巨额资金，是他退出那家公司时抛出所持股份所得。
顾长珏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远没有这番成就。
这件事让顾长珏甚感欣慰，但他从来没当顾河面说过。
回到办公室，顾长珏松了松领带，换了个更舒适的坐姿，很罕见地从手机里点开微博。
他的微博认证账号是公司给他注册的，从来也不发任何消息，名副其实的僵尸号。
但往那一挂，就是天娱的门面。
虽然他从来没用它发过消息，但也有90多万粉丝，里面卧虎藏龙，很多看起来平平无奇、特别沙雕的粉丝头像，其实都是些跨国企业的商业巨头。
今天想起来打开微博看看，主要是刚刚开会的时候听股东提了嘴夏爱莲的事。
夏爱莲的事全网轰动，对于沈井来说是天大的事。
但夏爱莲毕竟只是天娱众多艺人当众的一个，事件上升到董事会这边，就只是一句话带过的程度。
不过那股东在跟他提起夏爱莲热搜的时候，笑容有些高深，这让顾长珏来了兴趣。
打开微博，系统就弹出许多条他被@的消息。
数量99+。
顾长珏对这些东西使用起来不是很熟悉。
点开消息，他发现所有@自己的评论，都是从一个名叫夏河的微博账号出来的。
顾长珏眯起眼睛。
地铁老人看手机.jpg。
夏河？
这谁？
@他做什么？
他又不认识。
点开那人微博资料看一眼。
职务一栏，四个闪亮大字。
‘天娱总裁。’
顾长珏：……
我他妈——
楼下。
顾河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略显暴躁地振动起来。
他拿过看一眼，以为是夏爱莲回他，结果是顾长珏的电话。
他将文件点了保存，合上笔记本电脑，接起电话，眉眼疏散。
“网上的话是你本人发的？”
“是。”
“名字也是你自己改的？”
“是。”
顾长珏沉默半晌，他还以为儿子被人胁迫了。
就儿子那闷骚又阴郁的性格，他以为儿子一辈子都只会让别人趋之若鹜，像孤僻又冷傲的猫，即便将来组建家庭，也是偶尔才会屈尊降贵地跟太太亲热亲热，就算是施舍了。
结果眼下——
连爹都不要了！
顾长珏捏了捏眉心，话在嘴里倒了几道：“小夏……是个挺好的孩子。”
比起一月前，顾长珏的态度简直是一百八十度翻转。
不担心自己儿子被人迷惑，反而先担心儿子玩弄人家小姑娘的感情。
他从没见过儿子谈恋爱。
但毕竟是男人，哪有不坏的。
顾河明白他的担心，语速缓缓：“我是以结婚为前提。”
顾长珏也没想到会得到这么郑重的回答，愣了愣，刚要说话，那边又道：“放心，我不会像您那样。”
温馨不过三秒。
顾长珏压抑着怒气：“儿子，你应该知道，是你妈妈先背叛了我们。”
这话一出，电话两端，均是沉默。
过了半晌，父子俩难得有默契的终止了这个话题，闲聊了几句旁的，就挂了电话。
顾河身子靠向椅背，脸上看不出情绪。
直到手机里无意间刷到他跟夏爱莲的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