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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

“嗯。”

“想方案吗?”

“是啊, 那么多草图, 没有一个是满意的。”

顾鞍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来自各方的关注太多,亲戚、朋友、同学、记者……他们讨厌电视上、报纸上山村的嘴脸,就将所有的希望都投注到盛子越身上。

都想让她干掉旭日集团, 打掉岗村雄也的傲慢。

原本怀孕之后受饥饿的困扰,盛子越的求胜心渐弱,对于能不能拿下博物馆设计一事不太热衷, 但现在被一众人抬起,真如在火上烤一般。

外在的压力化为动力,盛子越很努力。

但岗村雄也这个对手实在是太强,对方曾经设计过的明秀山私人博物馆全世界瞩目,穿山而行,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地下,光影配合十分巧妙。

有珠玉在前,再想超越,真的很艰难。

柔美的月光从窗外映过来,顾鞍低下头认真看着怀中的盛子越。睫毛微动,在眼窝投下一片青影,眉头紧锁着,在眉心蹙成小小的“川”字。嘴唇略有点干,肩头单薄,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肉又没有了。

一颗心仿佛被什么揪住,一股疼痛感呈放射状,以心脏为中心向四肢扩散。酸酸涩涩的情绪涌上来,顾鞍将盛子越紧紧抱住,嘴唇压了下去。

盛子越没有丝毫抵触,她迎上自己的唇,缠绵而热烈。

呼吸声,乱了。一室春光。

莲花香味渐渐浓郁起来,盛子越喘息着说:“轻点轻点,莲宝在呢。”

顾鞍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揉进身体,这样才能让那股蓦然而起的心疼、不舍稍稍缓解一些。

沉浸在顾鞍那带着丝侵略感的力量之中,身体的疲倦感渐渐涌上来,盛子越终于睡着了……

待到天光渐亮,空气中还萦绕着雪岭松木与百花蜂蜜甜香味。

盛子越打个呵欠,伸了个懒腰,穿上衣服走出卧室,正见顾鞍站在客厅一角打电话。

“柳部长,是我。”

“我要请假。对,一周。”

电话那头传来公安部柳部长的低吼,显然对顾鞍这种请假的行为很不满。

“我妻子最近压力很大,我想陪她四处走走。”

“是,为那个仙灵县博物馆的方案。”

“好,谢谢理解,我会保护好她。”

挂上电话,顾鞍转头看着盛子越,嘴角带笑:“我请好了假,今天开始陪你一周,我和你一起找灵感。”

北方的冬天,室内有暖气,干燥而温暖。

盛子越走过去,抱住他的腰,仰着脸问他:“好啊,如果你有空,陪我回一趟外婆家吧。”

现在的盛子越,无比理解当年三舅陆星华在高考前夕紧张得双腿发抖、整夜无法安眠的状态。

付出越多,越渴望得到预期的结果。

太过用力,所以无法承受失败。

这一次方案投标,如果失败了呢?如果让岗村雄也拿下项目呢?会不会所有人都会指责自己,不曾努力?

谁会看到盛子越身上背负的压力呢?他们只在意结果。

顾鞍知道。

在压力巨大的时候,人需要放松。最能让盛子越放松的,莫过于她成长的地方:陆家坪。

她从襁褓之时起,便在外婆身边长大,徐云英是她的人生导师,陆家坪是她的精神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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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飞机到湘省省城,盛世集团湘省分公司的司机已经等候在机场。

驱车开往陆家坪,徐云英接到消息早就等到村口。

还是那棵老槐树,还是那被收割过后只剩下稻草根部的田野,还是那炊烟袅袅的小村庄,还是那个从小将自己抚养长大的外婆。

一切都没有变化,时间在这里仿佛静止。

只是外婆已经背脊不再挺直,她略微佝偻着腰,穿着盛子越送的羽绒服,外面多披了件棉袄罩衫,花白的头发依然梳得纹丝不乱,但看着稀疏了不少。

七十岁的外婆,已经老了。

盛子越的内心涌上来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从车上跳下来,一把将徐云英抱住,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外婆,我回来了。”

徐云英老了,个子也似乎变矮了。她被盛子越抱住,眼含泪水,连连点头:“欸!欸!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这一次回老家,盛子越没有惊动其他人,连父母都没有打电话。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想这样带着顾鞍,顺着自己童年成长的轨迹走一遍。

徐云英看到盛子越的那一刹那,就知道这孩子最近心里不好受。

怀孕三个月的她丰盈了一些,但眼睛里似乎光亮少了许多。这孩子向来冷静、有主张,若不是遇到难事,绝对不会掉眼泪、露出这么脆弱的一面。

徐云英没有多问,只拉着盛子越的手,领着她往家去。

老屋没有太大的变化,只这两年家中有钱,修缮屋顶、添补瓦片,屋里的夯土地面做防潮处理,铺上暗色的水磨石地板。

从村口走回老屋,黄泥路因为霜冻偶尔会踩到冰碴,咯吱咯吱地响。现在的徐云英走路速度慢了许多,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风风火火。

顾鞍和盛子越一左一右地扶着徐云英,问:“家里还有谁?”

徐云英欣慰地说:“你四舅妈在家,她做事麻利得很,我和你外公都靠她照顾。你爸妈、四舅都让我们去县城住,只是我舍不得这里。”

十二月底,南方天气湿冷,又没有暖气,穿得都比较多。徐云英穿着棉衣、棉裤、棉鞋,看着胖乎乎的。

她一边走一边道:“你们在京都住久了,怕是不习惯这里,等回家就能烤火。”

顾鞍微笑:“外婆,我们都不怕冷。”

徐云英转头看一眼盛子越,见她一件纯白羊绒衫、一件墨绿色大衣,更衬得一张小脸莹白如玉,笑着说:“双身子的人火气都旺,越越看来是真不怕冷。”

正是下午四、五点左右,村里的人多半都在家中准备晚饭,偶尔遇到几个,多半都是去菜园里摘菜的妇人。

见到盛子越,都热情地打着招呼,非要把菜篮中的白萝卜、大蒜之类往顾鞍手上塞:“稀客啊,稀客,等下来家里坐。”

顾鞍没敢伸手接,只微笑道谢。

乡亲们热情而朴实,转而望向盛子越:“越越有良心啊,结了婚还经常回来看外婆,你外婆没白养你咧~”

徐云英就爱听这话,眉开眼笑:“我家越越在陆家坪长大,对这里有感情。”

三人回到家,蒋三燕在厨房里已经忙碌了半天,一边在围裙上擦手一边憨厚地笑着迎接:“越越、顾鞍,你们来了,快坐。”

盛子越看着眼前这个前世就是陆成华妻子的贤惠女人,笑着说:“四舅妈,辛苦你了。”

陆成华的儿子陆子溪已经有三个月大,正躺在摇篮里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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