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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只会慢慢发酵,终究把一对相爱的夫妻拆散。
但是,这些和祁皎有什么关系,她只是穿越到原主身上,又没有继承她的感情。所以,祁皎抖了抖袖子里暗藏的瓜子,坐等乔悦的表演。
顺便耿直的回复了乔悦的夸赞,“我……本王后素来貌美,认真打扮一番,自然是锦上添花。”
乔悦配合的牵动嘴角笑了笑,原本还以为妖后会谦虚两句,然后便能打开话匣子,没想到她能承认的这么……让人不好接话。
不过,乔悦到底是乔悦,很快就能接过话头,“是极,您本就生的貌美,王城上下都说,妖界的十分容色,您和屠修将军家的女儿,各占三分。”
任是祁皎,被这么一通猛夸,也有些不好意思,拿起一旁的茶杯,认真的啜了几口。
乔悦看祁皎没回答,又看向江寽,做出一派小女儿的撒娇样子,似嗔似怨,“王上今日待我较往常要来的冷淡不少呢,便连请安,也叫悦儿足足等上了一个时辰,不知可是我哪里惹了您不高兴不成?”
依照乔悦的语气,并没有分毫指责的意思,反而既有晚辈的亲昵,又有女子的娇俏。
但是落到江寽耳畔,却将她的语气悉数过滤,只听着她话里话外似乎是在埋怨他们到的太迟。
半晌,江寽才开口,未见怒色,只是平平淡淡的问道:“孤与汝,孰为尊,孰为长?”
乔悦不假思索的回答,“您贵为妖界之主,自然是您为尊,您与我已故的爹爹以平辈相称,亦是您为长。”
江寽对乔悦的回答不置可否,而是又道:“尔来时,可有坐席?”
乔悦美丽的眸子一滞,“有的。”
“茶呢?”
“亦有。”
“周遭服侍之人可曾轻视?”
乔悦咬了咬唇,“他们皆知您厚待与我,一应皆是最好的,如何敢轻视。”
江寽颔首,“如此……”
他顿了顿,握住茶杯的修长指节轻叩,缓缓道:“既无薄待,亦无轻慢,我为尊长,晚辈问安,却连区区一个时辰都等不及么。”
第60章 六十只皎皎
乔悦泫然欲泣, 一双美目痴痴看着江寽,透出两分情意来,“我、我没这个意思, 别说是一个时辰, 只要能看到王上……和王后安好, 就是一直等上十个、二十个时辰, 我也绝无怨言。”
她低下眼眸, 看起来更显柔弱, 明明是在女子多妖艳热情的妖界,却生生显现出一种似小白花一样的气质, 看起来好不可怜, “我爹他,将我独自一人留在世间, 临走前,他将我托付给您,您就是我唯一的亲人。
我又怎么会生出不恭敬的心思?只要您安好,就是要我这条命, 也不足惜。”
提到她亡故的父亲,乔悦的神情瞧着多了些落寞。
这是对江寽最有效的法子, 只要提到她那位为了他牺牲性命的爹爹, 江寽势必会先心软三分, 也会犹豫一番。乔悦每每仗着这个法子, 一点点试探江寽的底线, 到如今, 已经能堂而皇之的进王宫请安,让江寽和王宫中的人渐渐习惯熟悉自己。
然而当她小心抬眸的时候,却见江寽仍是那副疏离的模样, 似乎并没有为自己的话而动容。
乔悦的心中乍然升起些不安,还未等她找补几句,就见江寽皱眉,面色严肃,“你既知晓孤为长辈,有教导之责,为何仍将过世亡父视作挡箭牌,肆意提及?”
江寽显然是对这般行径极为不喜,话也更重了些,“疲懒原不算大错,但品性有瑕,孤却不能容忍。”
他这一番话,又何止是重了些,分明字字句句都掐准了乔悦的心思,她往日提及亡故的乔将军,可不就是为了让江寽心软,好达成自己的目的吗。
乔悦面色一时仓惶,素来能言善辩的她,此时只能雪白着脸,双目含泪,找不到反驳的话。
突然,她的目光触及祁皎华丽的一丛衣摆,猛地抬起头,美目盈盈含泪,颇有些哀求意味,红唇微启,幅度小小的喊了声王后。
吃瓜正吃的津津有味的祁皎,没想到突然被迫成为瓜田一员。
要说不帮忙的话,好像似乎也许……也不是不可以!
祁皎清了清嗓子,但是她并没有开口,而是拿了桌边的茶水咕噜了两口。
瓜吃多了,齁到嗓子了。
话说,刚刚祁皎稍微捋了捋记忆,发现眼前明晃晃打着取代原主,想要上位妖后的乔姑娘,竟然和妖后的关系还不错。类似于手帕交,又有点妹妹般出谋划策的清纯不做作。
是的,出谋划策。
乔悦是个很聪明的人,与其献媚明目张胆的勾引妖王,倒不如让对方怜惜自己,产生些习惯性的好感。而妖后,只需要看起来和她站在同一战线,然后刻意将妖后的注意力引到其他人身上。就比如方才提及的屠修将军家的女儿。
其实就是很简单的套路,有意无意的提及对方的出色和优点,让妖后对那些女子有印象,然后再使些小手段,让妖后误以为那些女子爱慕妖王,或是妖王也对她们有点好感。
之后的事情,不言而喻,不但让夫妻间的疑心越来越重,也让妖后将注意力放错了地方,误会错了人。
祁皎想到此处,忍不住在心里啧了一声,然后理直气壮的无视乔悦期盼的目光。
哼,她堂堂瓜田第一猹,才不要被拉下浑水,做瓜哪有吃瓜来的快乐。
而江寽见乔悦看起来丝毫没有悔改认错的样子,眉头皱的更深,他不知道为何记忆中,以往的自己会这般纵容乔悦。仅仅因为乔悦是舍身救自己的乔将军之女,便肆意纵容。
救命之恩固不能相忘,怜惜她年幼丧父,无人教导,也属正常。
但不正是因此,才要担起她的教养之则么,惯子如杀子,乔悦无人教导,品行缺失,而自己身为长辈,又与她的父亲有这般渊源,才更应严厉。
所以江寽沉默一瞬,又让乔悦起来,坐回原位。
但是因为江寽的气势,一种无言的氛围萦绕在屋内,让人喘不过气。
当然,喘不过气的主要对象是乔悦。
半响,顶着一室寂静,江寽缓缓开口道:“你可曾通读典籍?”
乔悦:?
“‘元者,善之长也,亨者,嘉之会也,利者,义之和也,贞者,事之干也。’何解?”江寽如清泉过石般悦耳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但是乔悦此时已经不像从前一般心驰摇曳,因为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字句听在乔悦耳中,犹如一团乱麻,根本辨识不清。
她绞尽脑汁想要说出个所以然来,却毫无头绪。
江寽蹙了蹙眉,不虞之意溢于言表。
见乔悦回答不上来,还是换了个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