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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瞄了一眼薛放离,装模作样地说:“我出去透透气,再回去歇一会儿就好了吧。”

薛放离目光轻垂,看了江倦几秒。

少年眉尖轻蹙,是不太舒服的样子,但远不到痛苦的地步,大抵确实没什么事,况且他往日就有这个毛病,在室内待太久会喘不过来气

可同样是待在室内,他若是睡觉,睡得再久,却都不会有什么不舒服。

“怎么了?”

薛放离没说话,江倦就问了他一声,薛放离只是问:“陪你?”

江倦摇摇头,“你快点弄完再回来陪我就好了,免得……”

他还没躺多久,又被拉过来营业。

知道江倦在想什么,薛放离掀唇笑了一下,颔首道:“慢一点。若还是有不舒服,就与人说,让他们传太医。”

江倦答应下来,“好。”

跑路归跑路,薛放离今日还没服药,江倦可还记着呢,临走之前,他特意对汪总管说:“现在可以帮陛下把药煮上吗?”

汪总管忙道:“自然可以,老奴这就去。”

江倦满意地点头,他叮嘱薛放离:“药煮好了你记得趁热喝。”

薛放离望他一眼,江倦又补充道:“我鼻子很灵的,你要是没喝还糊弄我,你今晚小心一点。”

薛放离轻啧一声,“知道了。”江倦这才往外走,结果他没留意脚下,突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还好薛放离伸出手,扶住了他。

差点摔一跤,真的很丢人,江倦正在绞尽脑汁找借口,薛放离却一把抱起他,淡声道:“怎就柔弱至此。”

显然是误会江倦这一下,是心疾导致的。

江倦:“……”

他本想解释,但想了一下,还是算了吧。

心疾让他柔弱无力,甚至连路都走不了,总比他自己脚滑好一点,也没那么丢人。

“我也不想的。”

江倦咕哝了一声,薛放离抬脚往外走去,亲自把江倦抱上轿以后,薛放离才道:“回去好好休息,若是不舒服不要忍着。”

只要让他回去躺平,怎么都好,江倦满口答应道:“嗯,好的。”

.

一路摇摇晃晃,快抵达陵光殿之时,江倦突然听见有人在喊他。

“公子!”

是兰亭。她正站在宫殿外翘首以待。

前几日江倦离开王府,兰亭说她不放心白雪朝,江倦就没带她一起回来,突然见到人,江倦还有点奇怪,他撩开帘子要问呢,兰亭笑着说:“公子,华神医到了!”

华神医?

江倦愣了一下,兰亭提醒他道:“就是先生的好友。你不是想让他给陛下看一看吗?”

竟然来得这么快,江倦反应过来了,连忙问她:“他在哪儿?”

“就在王府上呢。”

这一次,江倦这一条咸鱼,是真的自愿放弃躺平的,他对抬轿的宫人说:“去离王府,现在我要去一趟离王府。”

“是,皇后。”

轿子转了向,江倦心里还挺高兴的。

外祖父的这位好友,既然被称为神医,那肯定是厉害的,薛放离病得这样厉害,动辄咳血,说不定真能给他医好,否则他再这样咳下去,江倦觉得自己迟早得守寡。

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守寡了!

与此同时,汪总管才让人把药煮上,正要踏入殿内,禁卫军上前来,对他低语几句,汪总管听后,眼前一亮。

“陛下,”汪总管走入殿内,“神医来了,就是那一位——在江南颇有名望的神医,华灵,他进京了。”

翻阅奏折的动作一顿,薛放离抬起头,“在哪里?”

汪总管答道:“在离王府。听说他与白先生交好,是以去了离王府上。”

薛放离颔首,“备车。”

“是,老奴这就去准备。”

汪总管应了声,匆匆跑出去,薛放离的手指轻敲几下书案,若有所思地垂下眼。

江南神医。

他最好真的担得起神医之名,治得好少年的心疾。

否则……

少年心疾发作得如此频繁,人也柔弱成这样,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思及此,薛放离冷下了脸。

.

江倦急着见神医,可陵光殿地处偏远,光是出宫,就用了不少时间,更何况到离王府,也有一段距离,待赶到那边,时间已经不早了。

江倦一下轿,就让兰亭在前面带路。

兰亭哭笑不得道:“公子,又没人和你抢,你怎么急成这样了?”

是没人跟他抢,但江倦想问神医能不能治好薛放离,当然会心急,“快点儿,我有事情问他。”

兰亭没办法了,只好加快步伐。

“就在这儿。”

步入一座院落,兰亭抬手指了一下,江倦一溜烟就跑了过去。

兰亭:“……”

说实话,她们公子,这一段时间真是懒得出奇,兰亭已经习惯了他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这还是第一回见他跑这么快。

下一刻,兰亭就惊奇地发现,她们公子不止是跑得快了!

因为太过心急,什么社交礼仪,江倦统统不记得了,别说敲门,“砰”的一声,他直接一脚踹开了房门。

“大夫,我夫君经常咳血,体虚无力,我暂时还不想守寡,可否……”

房门内,薛放离单手捏住华神医的脖子将他提起,他满面阴鸷道:“孤的皇后心疾动辄发作,柔弱不能自理,你治,还是不……”

话音未落,两人目光相对。

薛放离:“?”

江倦:“?”

沉默了几秒,他们同时开了口。

“你来这儿做什么?”

“你怎么在这里。”

江倦问他:“你不是应该在看奏折顺带喝药吗?”

薛放离皱起眉,“你不是应该在陵光殿休息?”

不说喝药还好,一说起这个,江倦就震惊地问他:“你不是体虚无力吗,你能单手拎起他?”

薛放离缓缓地说:“你不是心疾发作,连路都走不稳,你踹得开门?”

江倦:“……”

薛放离:“……”

他们四目相对,却是无人应答,这一刻,空气中弥漫着尴尬。

薛放离放开华神医,对江倦说:“我虽咳血,但我没有说过自己体虚无力。”

江倦慢吞吞地说:“那我心疾虽然也总是在发作,可我没说过我走不稳路是因为心疾,也许我只是绊了一下呢。”

“……”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华神医一头雾水道:“两位……”

薛放离眼风一扫,“出去。”

江倦也拧着眉说:“你先别说话。”

华神医:“???”

行吧,出去就出去。

这俩人的气氛明显不大对,出去就出去,华神医摸摸鼻子,扭头就要走,可还没迈出几步,薛放离又道:“稍等。”

“劳烦给孤的皇后诊个脉,”薛放离笑了一下,可语气却颇是危险,“他的心疾,频繁发作,孤每日忧心不已。”

事已至此,薛放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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