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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只拧着眉问薛放离:“王爷,你怎么了?”

薛放离抬眼望他。

少年皮肤很白,是一种孱弱的、几近透明的白皙,他的睫毛在眼底打出黯淡的光影,与一片淡淡的鸦青交织,倦意一览无余。

他与薛放离对视,担忧、不安几乎要从眼中溢出。

少年为他而来。

少年满眼都是他。

不得不说,这一刻,薛放离是享受的。

他微微一笑,并不回答,只是神色如常道:“你不是要休息,怎么又过来了?”

顿了一下,薛放离似乎想起什么,略带歉意地问:“是我让人去要香囊,吵醒你了?”

“不是,我还没睡,”江倦摇头,拧起眉心问他,“你要香囊做什么?”

“老毛病犯了,”薛放离轻描淡写道,“你那香囊味道清爽,本想压一压味道。”

老毛病?

是咳血吗?

江倦正想着,薛放离倏地轻咳起来,他咳得颇急,苍白的指间渗出了猩红的血迹。

江倦吓了一跳,“王爷……”

薛放离双目轻阖,口吻平平道:“没事。”

他这一点也不像没事的样子,江倦不放心地说:“好多血啊,你让孙太医来看看吧。”

“没必要,”薛放离道,“看与不看,都一样。”

江倦坚持道:“有必要。”

“若是还咳,再让孙太医过来也不迟,”薛放离垂下眼皮,“香囊没有就算了,你回去休息吧。”

“可是……”

江倦怎么听都觉得他在搪塞自己,他犹豫了一下,来都来了,就问薛放离:“我可以不回去吗?你给我分一点床位。”

“你睡觉又不许有人守着,万一你再咳血,我也能发现。”

薛放离闻言,没有立刻回答,江倦又说:“一点就够了,我不会占太多……睡在榻上真的不舒服。”

过了许久,咬破的舌尖轻轻抵在上颌处,薛放离缓缓地笑了,状似无奈道:“随你。”

他说过许多遍,他不是什么好人,可少年不信,那么他只好扮作一个好人。

实际上,他恶劣、毫无耐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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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咳血,唯一的病——疯病,只有少年可解。但薛放离并不介意让少年误会下去。

就这样同情着他吧。

是少年自己要心软,也是少年自己要救苦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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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殿。

薛从筠翘着腿坐在太师椅上,夏公公招呼着人搬来几个箱子,又挨个打开,谄笑着对薛从筠说:“主子,这些怎么样?”

薛从筠扫了一眼,“不行。”

夏公公一愣,举起一只粉荷杯,“主子,这个也不行吗?”

“说了不行,”薛从筠不耐烦道,“这又不是多稀罕的玩意儿,你就不能挑点乡巴佬没见过的东西吗?”

自打上回在宫里蹲到江倦,薛从筠就气不顺得很,他既然瞧不上这蚌雀,薛从筠就非得找出几样宝贝,给江倦这乡巴佬开开眼界。

夏公公想了想,问他:“主子,上回太后娘娘赏您的珊瑚树如何?”

薛从筠不屑道:“珊瑚谁没见过啊。”

夏公公:“那……您从陛下那儿讨的金镶玉碗呢?”

薛从筠:“不行!”

薛从筠瞪他,“我库房里有这么多东西,你就想不起来几个有意思的?”

“有倒是有,”夏公公迟疑道,“主子,您有对金蝉玉叶,还有只翡翠孔雀,这两样奴才就觉得不错,不过……”

夏公公一说,薛从筠也想起它们来了,立刻拍板道:“就它们。快,给我找出来,明儿个一早我就去给那乡巴佬开开眼!”

夏公公听了却一动也不动,薛从筠催促他:“你快去啊,磨蹭什么?”

夏公公只好提醒道:“主子,您忘了吗?二公子马上就要生辰了,这不是您特地留着给他做贺礼的吗?”

薛从筠还真给忘了,他埋怨道:“你怎么不早说。”

夏公公是真的冤,但他也只能认了,“奴才再去库房找找还有没有差不多的?”

江念生辰,薛从筠自然准备的都是顶好的宝贝,他思来想去,还是说:“算了,离念哥生辰还有一个月,先放放吧,你去把金蝉玉叶和翡翠孔雀给我取出来。”

天大地大,他得先让那乡巴佬服气再说。

他这该死的胜负欲!

第17章 、想做咸鱼第17天

江倦要留宿,薛放离也应允了,丫鬟们便连忙整理床铺,又加了一个枕头。

“都下去吧。”

整理得差不多了,薛放离如往常一样,撤下了所有人,她们纷纷离开,倒是兰亭犹豫不决道:“公子,你还要上药,奴婢……”

“我自己来吧,”江倦说,“你照顾了我一天,今天不用管我了。”

“可是……”

兰亭习惯了住在偏房照顾江倦,她还要说什么,高管事忙打断道:“王妃自有人照顾,你就听王妃的吧。”

兰亭只好作罢。

不过她还是不太放心,毕竟江倦有些先天不良,兰亭谨慎地说:“公子,你若是有不舒服,千万别强撑着。”

江倦点点头,兰亭这才与高管事他们一同退下。

兰亭提醒了江倦,他的脚还得上药,江倦小心地解开纱布,还好伤口不深,现在已经结了疤。

怎么就一脚踩上了琉璃碎片,江倦叹了口气,“我好倒霉。”

薛放离扫了一眼,少年脚心白嫩,偏偏多了几道深色的疤,他说:“下次小心一点。”

江倦信誓旦旦地说:“不会再有下次了!”

没多久,江倦的药被人送来。淡粉色的指尖浸润,他轻轻地往脚上涂药油,因为疼,江倦涂得很潦草,多碰一下都不肯。

他涂得快收工也快,刚要放下脚,脚踝倏地被握住,江倦一怔,“王爷?”

薛放离平静地说:“好好涂。”

江倦无辜地望他,“我有好好涂呀,已经弄完了。”

薛放离瞥他一眼,手还握着江倦的脚踝没松开,另一只手的指尖则触上江倦的脚心,将那没涂开的药油化开。

他力道放得很轻,可是太轻了,江倦只觉得痒,珠玉似的浑圆脚趾蜷起,还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江倦轻轻吸气,“别……”

薛放离动作一顿。

他掀起眼帘,江倦正咬着下唇——太痒了,他忍着不动好难受,手指也无意识地攥紧了榻下的软垫,指节微微泛着白,与深色的软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江倦眼神湿漉漉地看着薛放离。

薛放离握着他脚踝的手忽地失了轻重,江倦又吸了口气,“好疼。”

薛放离盯着他看了片刻,终于松开江倦的脚踝,江倦也趁机缩回脚。

他痒怕了,干脆背过身去,如临大敌道:“我自己来,这次我好好涂。”

江倦来时,头发只用了一根绸缎束着,现在全然散开了,他的颈间、肩膀下,尽是乌黑的发,散发着淡淡的栀子香,与那股药草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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