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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恐怕不行。”

桌子底下被文颂踢了一脚,他乖巧地改口,“等之后有时间,让文颂带你过去玩。”

“好啊。”

林柚柚笑意盈盈,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跳来跳去,颇有些玩味。

上次去医院检查兵荒马乱的,她注意力只能放在自己怀没怀孕的事上,今天才有心思好好观察这两个人。

不知是否因为了解太少,总觉他们两个今天都怪怪的,性格好像颠倒过来了。文颂基本上没怎么说话,反而是这位秦师兄侃侃而谈。从路人视角看,说不定会觉得她跟秦覃关系更好。

相处模式也跟印象中差别很大。尤其是这位秦师兄,之前看着人挺高冷的,怎么被文颂管得这么听话,不可思议。

还挺有趣的。

“啊,你们在哪儿买的这个气球?好可爱的。”

“我也觉得很可爱。”

秦覃眼睛又亮起来了,聊天欲熊熊燃烧,但很懂规矩地先看了眼身边人的态度。

文颂不为所动,只用一句话就终结了他蠢蠢欲动的小演讲:“来的时候路边买的。”

“……”

明明路上还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发生。秦覃叹了声气,失落地戳着盘子里的土豆,很有故事又不敢讲的样子。

林柚柚忍俊不禁:“秦师兄今天是怎么得罪你了?”

“……为什么这么说?”

“你今天好像一直有心事,都不怎么说话。”她眨了眨眼,有意缓和气氛,“是他做什么事惹你生气了吗?”

那可多了去了!

但气归气,文颂想总不能在别人面前告状,得给他留点面子。

下一秒就听见秦覃无所畏惧地自揭老底:“啊,他生我气,因为觉得我今天不正常。”

“……”

林柚柚哑了。

啊这。

这种话要怎么接?

其实她也觉得眼前的秦覃跟之前见到的不太一样,但即便察觉也不会想太多。

突然听了这么直白的一句,又联想到学校里听过他身上的传闻,一时间有些无措,不知道怎么回答,“哎,哎呀……怎么会,其实文颂超喜欢你的,真的,每次跟我聊天都把你夸得像个神仙。”

文颂:“……”

秦覃想,或许应该跟她解释,那句“不正常”并不是赌气骂人的口水话,而是句客观叙述的事实。

但再一想,我正不正常关她什么事,还是关注更重要的话题:“你们聊天时他总是夸我吗?”

“对……对啊哈哈。”

“我也很喜欢他。”

“哈哈是,对,我知道我知道,看得出来。”

“他从来不敢承认喜欢我,却偷偷跟你说吗?为什么?”

“也,也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这下可没那么有趣了。

看她尴尬得用眼神求救,文颂忍无可忍,朝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强行打断,“别说话了,快吃。”

“哦……但是这里为什么没有乐队?你想听什么吗?我可以去上面给你唱。”

“……别说了快给我吃饭!”

“哦……不过你想听我再表白一次吗?我可以去那个舞台上,告诉所有人‘我喜欢你’吗?你想不想听?”

他的语速越来越快,眼底盛放的炽热光芒令人不敢逼视。文颂双手按住他的肩膀,生怕一挪开他就会冲到舞台上即兴演讲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沉着脸严肃地要求,“我想你乖乖待在这里,吃完饭之后快点回家。”

“那好吧。”

虽然就现在而言,保持安静要比去做公开表白更难完成。但他还是愿意为文颂挑战这项更艰巨的任务,转眼又朝林柚柚露出笑,“谢谢你请我们吃饭。”

“应该的应该的。”

林柚柚连忙应声,眼神却躲避着他不敢直视,“是……我要谢谢你们才对。”

她只是个普通人,感到惊慌十分正常。而此刻她脸上出现的那种似曾相识的表情,秦覃也已经见过太多了。

那是人们感到惊骇,诡异或悚然时想要保持礼貌和镇定的表情。从前他总能从别人的脸上看出自己是个疯子的事实。现在他又看到了,不仅表达他令人敬而远之的怪异,还提醒他一个疯子令人侧目的爱意。

但至少在此刻,他并不在乎。

是疯子又怎么样。

一个疯子的爱,就不算爱了吗?

别人懂不懂都无所谓,秦覃想,文颂一定明白。

他曾悬在楼梯外沿被寒风吹得摇摇欲坠,眼底的热望却燃成明亮的火焰,使他义无反顾地放开双手纵身一跃。

他愿意为了我跳下来。

他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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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饭各回各家,林柚柚有些担忧,小声地问文颂,“需不需要我帮忙什么的……我帮你一起送秦师兄回去?”

她只是个普通人,被秦覃吓到还想帮忙已经很难得了。知道她是出于好意,文颂仍旧摇了摇头,“那太麻烦你了,没关系,你先回去。我会看着他的。”

“那好吧,学校见。”

“再见。”

徒步一小时来看电影的噩梦居然还没有结束,秦覃还真是只逮着他一个人闹腾,兴致不减地想要再走回学校。

文颂听到小腿打颤:“你清醒一点,回去有二十多公里,我们会走到天亮的。”

“走一段,就一段。有多远算多远,好不好?等你累了我们就停下来。”

“……”

现在就已经累了!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顽强生存的气球绳,怀疑自己错过的军训强度跟今天经历的也差不多。

谁能想到,躲得过军训躲不过秦覃。

秦覃还嗨到快要原地转圈的样子,期待他快点点头。

之前说在躁期里一点都不难受看来是真的。除了上次去蹦迪的晚上,文颂从没见过他显露出这样轻松又充盈的状态。

除了这样的时候,他也很难有能够完全放松的机会吧。

……算了。

不知道已经是第几次妥协,文颂无奈道,“那就走一段。”

秦覃立刻得寸进尺:“能牵着手走吗?”

“……”

文颂故意噎他:“只牵手够吗?不用再给你加点别的?”

他大度地表示:“你要是想,加点别的也行。”

“……”

说也说不过,拗也拗不赢。

怎么会栽在这样的人手上啊。

文颂狠狠叹了一口气,在心里反复叮嘱自己不要跟生病的人一般见识,别计较也别当真。冷静下来,若无其事地将手放进他的掌心里—

立刻被握得很紧,几乎能感受到血液在往指尖上涌,“你力气小一点……就走一小会儿啊。”

秦覃听话地放轻了力度,点头说行。

街道上路灯明亮,不少情侣或家人朋友在晚饭后出来聊天散步。他们两个显然是特别的一对。粉红的兔子气球飘在头顶,文颂都不好意思抬头去回应别人的目光,垂眼走路只当自己也是他手腕上的挂件。折腾了一天,只希望能顺利地回去,别再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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