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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那处。

他皱了皱眉眼,如同灵光乍现一般。

骤然开腔说道:“好似……就在那里。”

云翳的墓前,收拾得很是妥帖。

瓷白的陵墓上面,不生一株杂草。

旁边杨柳依依着,恰又逢了一汪清潭蜿蜒在周遭。

那是绝佳的风水宝地。

好似长飙之墟所有的灵气都涌动进了那一处。

萧云谏虽是不常来这长飙之墟,可到底该有的礼节礼数,都是做到了极致。

这陵墓位置,也是他特地为云翳选的。

更何况,还有夜昙替他守着。

更不能叫人染指了去。

墓碑上什么字都未曾书写。

夜昙顺势便用衣角掸了掸上面微微沾染的灰,又道:“他啊,就这个脾性。平日里最高傲的一个人,可背着所有人做了许多事。可没人晓得,便没人替他书这墓志铭来。不过清清白白也好,他司风,便都风一吹就散了吧。”

他说云翳和萧云谏很像。

也是真的。

他二人的性子不知从何处遗传下来。

竟是生的一模一样。

萧云谏也俯下身去,蹲在墓前,替他整了祭祀品。

又燃了香,默不作声地插在了面前的香炉之上。

凌祉本欲依着萧云谏的动作,也敬上几根香。

可萧云谏却拦住了他,说道:“你……还不到时候。”

替云翳扫完了墓后,还是夜昙先起了身。

他对着云翳的无字墓碑说道:“得了,我先去瞧瞧你留下什么好物件儿了。回头欢喜了,再来看你,总之你一直在此处的。”

萧云谏虚虚地搀扶了他一下,一打眼便瞧见另一旁支着的茅草屋了。

他对夜昙道:“应当是那处。”

夜昙颔首:“那地方我倒是常去的。有时候想要一个人待会儿,就总是缩在那处。但我的的确确的,未曾察觉到有任何异样的地方。”

他领着萧云谏二人,先行推开了门。

这里头收拾得也是干净利落,但仍是有些许灰尘落在房梁门后,迎着他们扑面而来。

呛得萧云谏咳嗽了两声。

凌祉忙不迭地递上了水壶,道:“阿谏,压一压。”

萧云谏朝他笑笑,接过水壶,小饮了一口。

缓和过劲儿来,萧云谏环顾着四周的摆设。

夜昙却是推开了窗户。

他朝着窗外的一片园圃努努嘴:“我先头还只是一朵昙花的时候,就生长在那处的。后来被挪去了行宫的后花园,化了人形之后,才察觉他在此处修了个破破烂烂的茅草屋。”

萧云谏心中骤动。

他伸手,捏了捏凌祉冰凉的掌心。

凌祉凑在他耳畔,轻声说道:“也许……先风神的心,比夜昙更早。”

萧云谏抿嘴摇了摇头:“兴许是吧,云翳他也是……画了一室的白昙。”

那日他想明白了。

不是纯白空置的画作,而是昙花素白。

他当做了其上什么都没有罢了。

萧云谏舔了舔唇角,又用指甲轻轻掐了一下凌祉的手背。 W?a?n?g?址?f?a?布?Y?e?i????????e?n??????2???????????

他也不曾记得,那宝库密室到底在何处。

只能探出些风力,查探着周遭的所有摆设。

可他还未曾多使用几分神力,便听见身后咔塔一声——

三人皆是听见了这响动。

只是屋子里头还未生异变,他们只能沿着声响过去瞧上一番。

响动是从衣橱当中传来的。

夜昙站定在衣橱前面,笑道:“这里面还有许多我的衣物呢,又……怎会有密室?”

只说到后来,他却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言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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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杂了咂嘴,终还是耐不住。

即便他面容上绷着的,仍是那一副淡然姿态。

他一把拉开了熟悉的质朴柜门。

却见其后是一条长长的甬道,不知通往何处。

萧云谏在他身后瞧了个一清二楚。

正欲言语提及进去。

却见夜昙猛然合上了柜门。

依着衣橱,剧烈地喘息着。

凌祉拉住了想要上前安抚的萧云谏,对他摇了摇头。

萧云谏也叹了口气:“是啊……”

云翳逝去三千三百年,夜昙就在此处来往了三千三百年。

可他住在这茅草屋中,陪着云翳这么多年,却是从未曾察觉到还有这个密道。

萧云谏更是懊恼。

他垂着头,不看凌祉的眼眸,慨叹道:“也更是怨我。若我当时听了有此处,便一早来操纵风力,开了这间宝库密室。夜昙他也不必等这么久……”

凌祉顺了顺萧云谏如瀑般披散在肩上的青丝,柔声说道:“阿谏,这本就不怪你。是云翳想藏,他便没想着夜昙能看见。”

萧云谏顿了顿,又道:“是啊,他没想着夜昙能发现。”

不然,云翳又怎会让风力成为这个契机。

唯独只有继任他风神之人,才能打开这个密室。

夜昙缓和了脸色,他也听见了萧云谏二人的话。

他接过了凌祉的话茬,说道:“是啊,阿谏,这本就与你无关。他若是最开始就想要我看见,就不会非得要风力为媒介了。”

萧云谏稍有踌躇:“那既然如此,你可还要去看?”

夜昙嗯了一声:“他若是非不要我看,我就偏生要去瞧瞧。看看他,能背着我攒下什么好东西,还是我不能看见的。”

他话音未落,就自顾自地又开了衣橱的门。

那甬道绵延漆黑,不知要通往何处去。

凌祉在最后,团了簇火焰来当作照明。

密道是用神力所建,故而在茅草房外,也瞧不出任何端倪来。

弯弯绕绕,转了不知多少回。

三人终是沉默着到了那所谓的“宝库”去。

物件儿琳琅满目的摆放着。

因有着云翳遗存的些许神力保护着,各个都还整洁如新。

可入眼所见,那些物件儿,却都并非是什么宝物。

或有一卷普普通通的竹简,又或漆了釉色的瓷娃娃,正喜气洋洋地注视着他们。

甚至还有个镇宅的摆件,倒是和从前萧云谏买的那对嬉皮笑脸的石狮子,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可就正是这最最平常的物件儿。

却叫夜昙蓦地被抽去了全身气力,无助地站在原地。

一动不动。

他口中喃喃念道:“竟是这些……竟是如此……”

他笑得比哭还难看。

捂着脸,不叫那些个泪珠子,滴滴答答地从自己指间流出来。

萧云谏是再不明白,如今也明白了全部。

先头凌祉送来的那些东西,也还被他扔在停云殿的沉墟台呢。

还有聆风……

他也许久未见聆风了。

他垂着头,朝凌祉伸出手去,说道:“我瞧瞧息雨。”

凌祉一知半解,可仍是递了息雨到萧云谏的手上。

萧云谏抚摸着那和聆风长得近乎于一模一样的剑柄。

感受着寒凉与锐利,又道:“聆风好似只比它短了约莫一寸,毕竟是同源而生的。她它们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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