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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把顾铮推到他面前,说道:“那便从即日起,传授铮儿些武艺傍身吧。”

还未等凌祉言语,顾铮便先跳了起来,欢欣雀跃地道:“终于要学武了!”

不过,这事倒不急切。

萧云谏仍是有些恍惚那信件中的问题,他细细回忆之后。

却是陡然想起凌祉问的那句:“是陆扶英?”

英字!

采夕作为那信件应到的去处。

每每写来,即便是陆扶英亲手所书,可落款也总是一个夕字。

这般便是最最不对劲儿的地方了。

只他信件已烧,叫他再无从查证。

凌祉看他面色,从疑惑到了诧异,又从诧异到了几分凝重。

便知此事兴许大不对劲儿。

他问道:“可有我能相助的地方?”

萧云谏摇摇头。

凌祉便道:“那我便先在院中,为顾铮削上一柄木剑。若是有事,唤我即可。”

他受过千万遭打击,如今终是明了何为恰到好处的距离。

他依着这距离,现下却又得了萧云谏的好脸色。也算是……

适得其所吧。

凌祉在后厨寻到了几块未劈的干柴,量着尺寸大小,刚好能做上两柄小木剑换着用。

他捡了腰间别着的匕首,没两下便削出了一个剑的轮廓。

他抬眼去瞧萧云谏的位置,却见萧云谏撑着下颌,眼神几分涣散,面对着自己。

萧云谏拧着眉头,眸中空洞,不知仍在忧虑些什么。

凌祉摇摇头,又是继续手上的活计。

只是又慢了些、又细了些。

能多看一些。

削下的木头哐当落地,刚好唤醒了萧云谏的沉思。

他打了个激灵,却是瞧见了凌祉认真的身影。

他有些恍惚。

他刚进无上仙门的时候,好似也同如今顾铮的年岁差不多。

那时候,他师父遥天真人正值修为的瓶颈突破期。

闭关的时候,不能关照着自己。

便遣了凌祉这个年岁最小的师弟来照顾。

凌祉从未收过徒弟,自己也是唯独带的一个。

从他入无境峰起,凌祉便是衣食住行一一过问,一丝含糊皆无。

其实想来,那时候他仍是孩童,眼眸虽是有着如今痕迹。

却也未曾长开,三分皆是不像,又何提八分。

思来想去,那时的凌祉,便也是真心地待自己好吧。

不若,他小时候修习用的木剑,怎也会是凌祉亲手雕刻的?

萧云谏兀自摇摇头。

从前的记忆是他先不想要的,如今却又是他自己先怀念的。

他这心软的毛病。

何时才能治个根本。

小木剑的形状已是全然雕琢完毕,刚好合着顾铮的手掌大小。

顾铮急不可待地想要伸手去拿,却被凌祉制止。

他干脆对着萧云谏说道:“还有些木刺,需得磨过,涂上层桐油,方得可用。”

这话他从前也说过。

萧云谏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摇椅随着他的离开,而前后摆动了起来。

不消片刻,又恢复了平静。

他缓缓走到凌祉面前,抱过了顾铮说道:“铮儿,听舅舅的话先回去,不然伤了手可是不得了。”

他说得极顶严重。

叫顾铮害怕地缩回了手,自己跑回了房间中去。

萧云谏瞄见那小木剑的末尾,似乎也磕了什么东西。

虽是看不清,但他心中却了然。

是一株骄傲的青竹。

是凌祉从前比拟他所用的。

他眼瞅着凌祉这两年拿捏着分寸。

就算是与自己同住在一条街上,却仍是默默不打扰。

萧云谏呵了一声,抬眸看向凌祉,问道:“我能,再相信你吗?”

凌祉一怔。

手指曲起苍白的指节,紧紧攥住小木剑。

他耷拉着眼皮,目光落在被掩盖住半截的脚尖上。

语调却是极近坚定:“我从不会害你。”

萧云谏嗤笑一声。

从前害得还少吗?

只他不过一声过后,却又听闻凌祉添了一句:“从今往后,我更不会害你。若有违此誓,我定当万劫不复,三魂七魄皆散去,再无转世投胎的可能。”

他话音虽是轻巧,可却说出了如万重山般的厚重之感。

萧云谏咧咧嘴,拨下了他起誓的手,说道:“倒也不必赌誓的这般严重。”

他话锋一转,屏退左右,又是说道:“可我却有几分,需得你帮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从前凌祉带孩子的时候,真的头大。

萧云谏出身大族嫡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半点自己都不会干。

他看着小时候像个粉团子一样的萧云谏,从不肯让旁人替了自己。

就是看着喜欢,也不是因为后来那些像不像、替身的缘故。

——《凌祉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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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赴约

鱼乐镇虽是离着都城并不算十分远。

可他们来时到底也是赶了七八个时辰的路。

就算如今快马加鞭,也得四五个时辰方能赶到。

萧云谏一身墨蓝色的劲装,头上戴着一顶斗笠掩面。

像极了他方进入梦境之时,那副北司之人的模样打扮。

他一人策骏马疾驰,马蹄抬起又落下,惊起一阵飞沙。

阔别两年的都城,却叫他有些分外想念。

即便是他只在其中生活了一月,大部分时日更是在那朱墙碧瓦的皇宫之中。

可这般,才叫他有股子回了家的感触。

白马跃过了山涧溪流,终是被萧云谏的一声“吁——”唤停在了矮丘之上。

他翻身下了马,将缰绳拴在一旁的树上。

他望下山丘,刚巧就是他们信中约定好的八角亭正对面。

他抬眼望向太阳,时辰刚刚好。

八角亭中早也等了一人。

只是背对着他,叫他看不清楚真切的容貌。

只能看见那女子穿着华丽富贵、珠钗缎裙,身侧也跟着几位婢女替她扇风遮阳。

婢女倒是露出了样貌来,却没有一个是采夕。

萧云谏心下更为笃定,那信一定不是陆扶英寄来的。

只是到底为何人,他却琢磨不清。

他多瞧了一会儿,目光微微偏移,刚巧擦过八角亭后的丛林。

他勾唇一笑,收敛了眉目。

他瞧着那八角亭中的人,似乎有些等得不耐烦了,下了矮丘。

他脚步停在九尺开外,清清嗓子,唤道:“扶英。”

他未曾叫陛下,便亦是为了搅乱那人心扉而来。

果不其然,他见那人背对着他的动作似是顿了一下。

萧云谏环着手臂,近了几步,又是唤了一声:“扶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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