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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里拿着一枝新折的红梅,含笑递给苏嫽:“红梅配美人,还望姑娘笑纳。小生苏元,远远看见姑娘,实在心生仰慕,便冒昧上前打扰。”

说着,他又侧眸看向容渊,“这位小公子生的好生俊俏,可是姑娘的弟弟?”

苏嫽未接那枝红梅,只笑着摇了摇头,“不是。”

容渊盯着红艳艳的梅花瓣,不动声色地牵住了苏嫽的手。苏元愣了愣,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连忙后退几步,拱手道:“是小生唐突了,姑娘恕罪。”

苏元红着脸跑远,留下一串狼狈的脚印。容渊慢吞吞地走在苏嫽身侧,见她对方才的事似乎毫无反应,实在忍不住,恹恹开口道:“姐姐。”

“怎么了?”

“方才那人问,我是不是你弟弟,姐姐说不是。”容渊凑上前来,眼巴巴地看着她,“那阿渊……是姐姐的什么人呀?”

苏嫽抿唇想了想,有意要逗一逗他,便问:“那阿渊先告诉姐姐,姐姐是阿渊的什么人?”

她本以为容渊会思量些时候再回答,没想到容渊想也不想,张口便答:“自然是心上人。”

第51章 燎原(终) “将所有隐匿的爱意告诉她……

他猝不及防地表明心意, 倒让苏嫽愣了片刻。虽说已不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这种话,但苏嫽的耳根子还是红了。

“姐姐还没回答阿渊呢。”容渊不依不饶,继续追问, “阿渊是姐姐的什么人?”

苏嫽别过头去,支支吾吾地搪塞:“阿渊希望是什么人?”

容渊思索了一会儿, 极认真地说:“只要是姐姐的人, 什么都可以。”

苏嫽怔了怔, 一阵寒风挟着雪花扑过来,晶莹的雪花沾在她的鼻尖上,很快溶成清透的水珠。

她的鼻尖红红的, 在那一滴雪水的映衬下,如樱桃一般小巧可口。容渊喉结滚动,忍不住倾身上前,揽住苏嫽的后腰,在她鼻尖上轻轻落下一吻。

他用唇瓣轻轻磨.蹭,温热的触感驱散了凛凛寒意。苏嫽周身被他的气息包裹,尤其是鼻尖,暖暖的,格外舒服。她慢慢伸出手抱住容渊, 仰起脸看着他,轻声说:“阿渊, 我一直都把你当作亲弟弟。”

容渊的眸子立刻黯淡下来。他恹恹地松开手,垂头丧气地低下头, 像只蔫头耷脑的小狗。

“但我不介意让你换个身份。”苏嫽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眉眼弯弯地笑起来,“阿渊,你想要什么身份?”

容渊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如漆黑的幽潭被光照亮。他直直地看着苏嫽的眼睛,毫不遮掩地说:“阿渊想做姐姐的夫君。”

他从怀里取出一只木匣,打开来递到苏嫽面前,里头放着一对紫宝石做成的耳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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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之前在京城的首饰铺子买的,想送给姐姐做定情之物。姐姐……可愿收下吗?”

苏嫽看了一眼那对耳坠的成色,用的是极好的紫宝石,颜色不浓不淡,细看之下,与娇娇的眸色竟有八分相似。

她知道,这对耳坠定是容渊精挑细选得来的。

她心情愉悦地弯起唇角,正要点头,喉间却忽然觉得一阵恶心。她皱了皱眉,弯下腰不受控制地干咳起来。

容渊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住她,“姐姐怎么了?”

“没事,只是突然觉得有些恶心。”苏嫽干呕了好一阵才慢慢直起身来。

容渊急忙说:“那我们快回去吧。我去请娘亲来给姐姐把把脉,看看是怎么了。”

说完,他立刻扶着苏嫽朝马车停靠的地方走去。

季府给苏行山一家也安排了客房,容渊扶着苏嫽进了屋,就立刻让人去请乌啼过来。

一刻钟后,乌啼风风火火地进了屋,边走边说:“这么急着叫我来做什么?我正给清落夫人煎药呢。”

“娘,方才姐姐突然觉得恶心,在外头干呕了好一阵子,呕的身子都没力气了。你快给姐姐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了?”

“恶心?干呕?”乌啼狐疑地看了容渊一眼,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苏嫽,“嫽儿这是……有了?”

“咳咳!”苏嫽好不容易缓和了许多,听了这话又开始干呕起来。

乌啼似笑非笑地问:“阿渊,什么时候的事?娘是不是该着手准备你们的大婚典礼了。”

“娘!”容渊难得羞红了脸,别别扭扭地转过头,小声说,“我和姐姐还没有……姐姐说我太小了,还不能行男女之事。不过姐姐答应了,等我行过及冠礼之后就可以……”

“阿渊!”苏嫽连忙出声打断了他,羞恼地瞪着他。

这样羞耻的话,他竟也敢往外说?

乌啼忍着笑走到床榻边,将手搭在苏嫽的腕子上。半晌,她抬起头,“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凉,体内寒气太盛,便会有干呕之症。喝些暖汤养养就好了。”

她伸手替苏嫽拉了拉被子,叮嘱道:“西洲可比这儿还冷呢。嫽儿,你要好好养着身子,三日后我们便要启程前往西洲了。”

*

乌啼所言果然不假,西洲那地方,比大楚简直要冷上十倍不止。

还好路上苏嫽喝了不少驱寒的汤,容渊又着意给她添了好几件厚实的衣裳,这才没有受凉。

一入西洲,满目皆白,苏嫽惊奇地打量着四周的景致,容渊撑着伞走在她身侧。西洲的王殿与大楚的皇宫截然不同,用的都是雪白的璃瓦,远远望去,如同云端仙境。

乌啼和宗琉走在前头,先去大殿拜见西洲王。过了一会儿,有侍女出来,对容渊行了一礼:“王上请小殿下进去。”

说完,她微微侧转身子,又对苏嫽行礼:“王上请殿夫人也一并进去。”

殿夫人?堂都没拜呢,她怎么就成了殿夫人了?

苏嫽咬着唇看了容渊一眼,容渊连忙摆手,表示此事与他无关。

苏嫽只好气呼呼地跟在他身后进了殿。西洲王坐在高台上,宗琉端坐在一侧的雪香木椅上。乌啼双手环胸站在殿中央,似在赌气,看都不看西洲王一眼。

苏嫽有些拘谨地随容渊跪下,按着西洲的礼节朝西洲王行礼。

“见过王上。”

“起来吧。”西洲王亲切地示意他们起身,又让侍女搬了椅子来给他们坐。他细细打量着容渊,露出满意的笑:“不错,生的相貌堂堂,有容王殿下当年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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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视线转而落在苏嫽身上,又道:“这位便是苏嫽姑娘吧?听乌啼说,你和小殿下两情相悦,私下已交换了定情信物,只待行过大婚典礼便可名正言顺。我这便命人去准备。”

苏嫽咬着唇看了乌啼一眼,乌啼大大方方地笑了笑,说:“害羞什么?我早看出来了,你和阿渊呀,早就互生情愫。既如此,不如早些大婚,也好安心在王殿里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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