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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我有些不习惯。”

容渊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姐姐只说不习惯,却并未说讨厌。

他立刻露出乖顺的笑,“阿渊听姐姐的。”

*

皇宫。

楚安帝连着三日没有睡好。

夜里,他总会想起那日王顺福被拖下去时喊出来的那句话——

“你不该有的东西,早晚有一天要还回去……”

还回去?还给谁?容越吗?容越已经死了,是他亲眼看着容越的头颅滚落到地上,洇开一地红艳艳的血。他是不可能再回来讨回这皇位的。

可是……他会不会还有子嗣存留?

楚安帝眉心一跳,太阳穴突突地疼。这么些年,他第一次思考起这个问题。

容越戍守边关多年,一直未曾娶妻,他每每劝容越让他早些成家,都被他笑着敷衍过去:“我只想帮皇兄守好大楚边关,儿女情长之事,过几年再说也不迟。”

他派去的探子也都回禀说,容越一心扑在边关军务上,身边从未有女人近身,他这才放下心来。

可如今,他心里的担忧却越来越深,他几乎开始臆想——

会不会容越背着他,偷偷娶了妻生了子?如今他的儿子就潜伏在京城里他不知道的地方,等着给他父亲报仇雪恨?

楚安帝双目无神地盯着御书房的窗子,良久后,他唤了谢荫进来,低声吩咐:“朕有一件要紧事要你去查。这件事你偷偷去办,切记不可让旁人知晓。”

谢荫忙应道:“是。属下谨听陛下吩咐。”

“你去查一查,当年容王在边关,到底有没有留下子嗣。七天之内,朕要得到确切的消息。”

谢荫应了声是,便匆匆退下去办事了。

楚安帝焦虑不安地等了整整七天,终于等到谢荫急匆匆来向他回话。

“启禀陛下,属下派人去查了,昔年与容王有所接触的人都说他根本无意于情爱之事,从未见过他身旁有女人。想来是不可能有子嗣的。”

他虽这般说,可楚安帝心里却越来越担忧。他已经听不进去谢荫的话,自己开始盘算起来:“若他有子嗣,那孩子如今也该有十几岁了。你带着铁衣卫挨家挨户地查,把京城中所有符合年龄的孩子都查一遍,查清楚他们的来历,一个都不能漏下。若查不到,便再去城外盘查,一城一城地搜下去,总会查出结果来。”

谢荫犹豫了一下,斟酌着说道:“陛下,若如此大张声势,只怕会让百姓惶恐啊。”

“你只管去做就是了。”楚安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他如今哪有心思去管百姓惶不惶恐?他只想快些查清此事,快些了却他一桩心事。

谢荫无法,只好依言照办。

查了几日之后,他进宫向楚安帝禀话,照实说道:“陛下,城中符合年龄的孩子属下都已盘查过,无人有可疑之处。只是……只是苏相爷府上住着的那位陆小公子,来历似乎不大明白。”

楚安帝立刻皱了眉:“此话怎么说?”

“属下去苏府盘查时,府里人皆说他从扬州城来,说他的父亲和苏相爷是故交,临终前把他托付给了相爷。可属下派人去扬州城查时,却并没有查到这位陆先生的任何消息。”

楚安帝摸着下巴,细细思索起来。他想起第一次在水芸池遇见容渊时,苏嫽便说那是她的远方表弟,名叫陆容渊。

那孩子戴着一张素白的幕篱,楚安帝没有看见他的脸,只感觉到他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

那孩子对他有敌意。

楚安帝默了半晌,终于开口吩咐道:“你再派人去扬州城好好查一查。另外,去把苏行山叫进宫来,就说朕有要事与他商议。”

“是。”

第46章 烈火(二十三) “姐姐亲阿渊一口。”……

三日后。

苏嫽站在卧房门口, 不安地来回踱步。

爹爹已经进宫三日了,至今还没有回府。她差人去问了几次,都说是陛下留相爷在宫中处理国事, 让她不必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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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心里总是放心不下,前些日子陛下刚停了爹爹的职, 后脚却又让爹爹入宫处理政事,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且昨儿个早上, 宫里头忽然来了人,那个叫谢荫的御前侍卫说是奉了皇上的旨意,硬是把容渊带走了。

苏嫽本就聪慧, 一下子便明白过来,陛下这是起了疑心了。

她心里愈发忐忑,一面担心着爹爹和容渊,一面想着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解当下之困。

月枝端着午膳进来,小心翼翼地劝:“小姐,您好歹吃点东西,别饿坏了身子。相爷回来看见小姐这样憔悴,定会心疼的。”

苏嫽心事重重地说:“端下去吧,我不饿。”

“小姐……”月枝正想再劝几句, 外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雪芽大汗淋漓地从外头跑进来,急匆匆冲进屋里, 见着苏嫽便喊:“小姐,您快去看看吧, 陆小公子他……”

苏嫽的心登时咯噔一下, 连忙追问:“阿渊怎么了?”

雪芽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宫里的人把陆小公子送到府门口了,人是被抬回来的,看着像是快不行了……”

“你说什么?”

不等雪芽说完, 苏嫽急忙大步越过她往外跑。她远远地就看见几个小厮正抬着个人往院子里走,慌忙小跑着迎上去,“这……这是怎么了?”

容渊虚弱地偏过脸,用尽最后几分气力朝她说:“姐姐……先进屋吧。”

“好,好。”苏嫽拼命点头,赶紧让小厮把容渊抬进卧房。

她亲自把容渊扶到床上,红着眼睛替他盖好被子。容渊气若游丝,脸颊苍白如纸,唇角还沾着血,身上更是伤痕累累,连一块好地儿都没有。

苏嫽的眼泪无措地往下掉,她手忙脚乱地吩咐月枝赶紧去请大夫,又让雪芽去请清落夫人。

她颤抖着拭去容渊唇边的血,带着哭腔问:“是不是陛下做的?他为何要对你下如此狠手……”

容渊费力地咳嗽了几声,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恢复了几分气力。他抿了抿干涩的唇,哑声说:“我没事……他只是对我用了刑,逼问我扬州城陆先生之事,还问我为何要隐瞒身份。我到底没承认什么,他也拿我没办法,只得先放我走了。只不过,他似乎留了人在苏府周围监视。”

苏嫽心疼地看着他身上狰狞的伤痕,轻轻握住他的手,“疼不疼?你再忍一会儿,大夫马上就来了。我还让雪芽去请了清落夫人,她医术好……”

容渊虚弱地笑了笑,捏了下她的手背,故作轻松地哄她:“当然疼。不过,要是姐姐亲阿渊一口,阿渊就不疼了。”

他说这话本也就是一句玩笑话。他从没想过苏嫽会真的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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