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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声音才能睡着啊?”盛铭风故意逗他。

“不止睡前听啊。”林渐西没听出他在开玩笑,弯了弯眼角一本正经很诚实地回道:“我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听的,真的写得很好。”

这夸奖太真挚太直白,纵使盛铭风一贯能坦然接受各种晚会和颁奖礼上的大肆赞扬,此刻不知为何,却觉得自己似乎没办法直视这样充满热切欣赏的眼神。

他当下就有点不自然地别过头,“算你识货。”

两人这一来一往,节目组明显感觉到他们之间的氛围融洽了不少,便趁着这个接歌游戏的余温,准备进行下一个流程,也就是盛铭风新歌的首次现场演唱,算是这期综艺的一个大噱头。

盛铭风取出自己带的那把吉他,调好音准之后,先弹了一段旋律热热身。

林渐西就坐在一边的大石块上托着下巴欣赏着动听的乐声,然后眼神艳羡地晃了晃两条细长的腿,忍不住小声地发出感慨。

“哎我们小时候都是跟着吴爷爷一起学的,怎么你就能弹得那么好呢?”

吴爷爷是福利院最早一批的护工,现在早已经被子女接走安享晚年了。他会很多乐器,有空的时候经常教大家唱歌,偶尔也教吉他和二胡,算是孩子们音乐上的启蒙老师。

闻言,盛铭风立马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青年眼底的向往,冷不丁问了一句:“想学吗?”

“就现在。”他补充。

“可以吗?”林渐西马上眼睛亮了,但很快又不安地眨了眨,压低声音道:“可台本上没有这一段吧?”

昨天他们过来梁城的时候因为各种突发事件在路上耗费了太多时间,今天的流程就安排得格外紧,所以他担心擅自加了环节最后时间上会来不及。

“我想教,不行吗?”盛铭风背着吉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俊美的脸上笑意张扬,瞧着吊儿郎当的,“还记得多少?”

“就……一点点基础指法还有和弦。”青年小声嗫嚅。

盛铭风把吉他递过去,“C和弦弹我听听。”

“噢好。”林渐西忙不迭地接过来,然后按照自己记忆里的画面摆好姿势,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弹了一遍。

“怎么样?”他一脸期待。

“手指垂直一点,你这样会碰到别的弦。”盛铭风面无表情地指正。

“这样吗?”

“还不对,你的弦要按紧一点,否则声出不来。”

“噢噢,这样对吧?”

盛铭风忍不住“啧”了一声。

他显然不是一个有耐心的好老师,三下两下就没了耐性,干脆整个人凑到了林渐西身边,直接上手教学。

“摁住这里,手指要这样——”

指尖相触的那个瞬间,冰凉又柔软的触感从手指蔓延到全身,倒让盛铭风自己先战栗了一下,愣了好几秒都没反应过来。

就好像牵手一样。

“原来是这样,我懂了!”

林渐西却毫无所觉,他兴奋地现学现卖,掌握诀窍之后又练习了好几遍,逐渐把从前忘记的都捡了回来。

“盛老师,我做得对吗?”青年仰着头看你,整张脸都在发光,眼睛里是懵懂,是渴望,仿佛迫切地在等着你的指点和调/教。

没有人可以拒绝养成的快乐,就像看着一枚鲜嫩多汁的果实,从青涩到成熟,逐渐闪出诱人的光泽,而且上面都是你留下的痕迹。

“对,你做得很好。”盛铭风眸光一暗,喉结跟着动了动,不自觉地舔了下嘴唇。

周围一圈的编导都看得姨母笑,只有直男摄像小哥无所适从地抱住了自己,一边拍摄一边怀疑人生。

救命啊,这综艺是叫《我和我的朋友》没错吧?

还是说他近视眼看错了,其实是《我和我的男朋友》???

*

节目录制的行程全部结束以后已经是傍晚时分,比预定的时间迟了将近两个小时。

韩沉非今天出来已经算是请了特殊假,眼下还有积压的文件要处理,正急着往回赶。但他一转头,看见盛铭风和林渐西两人凑在一起热聊的样子,脚步立刻顿住,脸色也沉了下来。

“铭风,等下你就跟小江一起直接回工作室,也别绕路了,让林渐西坐我的车走吧。”他沉声提议,试图把这两人分开。

让韩沉非和林渐□□处?

想都别想!

盛铭风心头顿时警铃大作,马上提出了反对意见:“不用,我和林渐西住得近,今晚就不回工作室了,你和小江他们坐保姆车走,让小王开你的车送我们俩回去吧,还能避开私生。”

他态度很坚持,说话的时候眼皮懒洋洋地掀了掀,语气带着淡淡的凉意。

相处这么久,韩沉非太了解他的脾气秉性,不想逼得他起逆反心理,最后只好面色不虞地妥协,两人就此交换了车。

然而大概是昨晚上实在睡得太少,上车之后,盛铭风一开始还能兴致勃勃地拉着身边的青年聊天,到后来眼皮就越来越重,竟开始不自觉地打起盹来。

等车子开进燕城的时候,他已经完全睡死过去,而林渐西也终于有时间可以处理一下手机里的未读讯息。

点开屏幕一看,微信里果然有一连串的红点点,除了一些日常的问候之外,发得最频繁的那个人林渐西猜都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是路闻风。

【闻风学长】最近在忙什么?事情很多吗?

【闻风学长】小西,下午有时间吗?

隔了一段时间之后,又发了不少关心的话,大意都是让他在忙的同时也要照顾好自己别太辛苦,甚至还拨了好几通电话过来,最近的一条消息是在二十分钟之前。

【闻风学长】这么晚了还在外面?事情还没办完吗?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接连不断的问题,越来越急切的语气,甚至开始变得焦躁的情绪,这些都源于一点——今天是路闻风的生日,但是林渐西却没有任何的表示。

事实上,这段时间他都在有意地逐渐开始冷待这位学长,精心布局了这么久,也终于到了快收网的时候。

林渐西嘴角轻微地一勾,不紧不慢地打字回复:“嗯,这几天有很重要的事要忙。”

而此时的路闻风刚刚结束了一天的繁忙日程,正坐在卧室的露台打算开瓶红酒解解乏,一看到这条不咸不淡的回复之后,直接就把玻璃酒杯推到了一边。

就好像久旱逢甘露,他一下子长舒了一口气,紧缩着的眉头也瞬间舒展开来。

生日宴会上的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和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谈笑风生,戴着假面虚与委蛇,这些都让他觉得疲惫,甚至林瑜的问候都没能让他心情松快多少。

在应酬的间隙,路闻风开始无端地想起了那个会傻乎乎为自己准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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