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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地回答自己:“我可是找了好久才找到,这可是,你那好太傅送给你的呢。”
说着,他转过头想看看宁善的表情,回过头却只看见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说他向盈川怎么这般宽容大度,连自家小妹仇人的孩子也这么照顾,原来是早就算计好了,倒是挣了好声名。”
“好安可不能这么天真,他可是个坏人,好安只需要信我就好。”宁乘说着笑意愈深,“对了,晚上会给好安送药,好安可要乖乖喝药才是。”
36
那药软了筋骨,万般滋味,不比昨夜强烈,却还散在一身血肉里,脑袋昏昏沉沉的,宁善撑着精神坐在床沿。有宫女候在一旁,被纱帘挡住,看不清宁善神情。
楼梯口传来隐隐约约的人声,宁善侧耳去听。
“本宫看望自己的弟弟,谁给你的胆子拦?”
“可是二皇子殿下吩咐了……”
“那就让二皇兄亲自来找本宫便是。”
宁善听见那英气女声,试着站起身来,一旁宫女看他摇摇晃晃,没顾得上去拦来人,伸出手来扶宁善,被宁善躲开。
“九殿下……”
宁屏已踩着阶梯上楼来,看见宁善,开口屏退宫人:“下去。”
“公主……”
“下去吧。”
宁屏走到了宁善身旁,用身体撑着宁善,手上搭着的另一双手白皮裹青筋,她用右手攥住那双冰凉手,温声询问:“身体怎么样?”
“还行。”宁善久违地感受到来自一个女子的关心,心头一暖,不过现下却不是叙旧好时间。
“你让做的事我叫人去打探了。”宁屏扶着人坐到床沿,低着声,像是嘘寒问暖。
袖中却隐秘地递出一封信来,宁善看向宁屏的眼,只看见她担忧之情,确认宁善碰到那封信后,宁屏拉着宁善的左手伸进锦被里,不止藏了一封信。
宁善摸到了独属于金属的质感,短小金贵,鞘上镶了颗宝石。
他知道那颗宝石是北边进贡的鸽血红,是宁屏某年生辰向宁昼讨的生辰礼,嵌在了一把吹毛利刃的匕首鞘上。
宁善抓紧那把匕首,把信和匕首往深处藏,听见了宁乘的声音。
“八妹脾气怎么还是这么浮躁,父皇才嘱咐过让你注意公主礼仪,可别到时候去了姜国给我们大宁丢脸啊。”宁善背着手,笑吟吟走近。
宁善听见宁乘言语,被宁屏抓住的左手不禁颤动,宁屏微微用力,让他安心,开口道:“父皇可舍不得下旨让我嫁去姜国,倒是不劳烦二皇兄操心了。我不过是担心九弟进宫后身体不适,本就底子弱,可别在这儿得了什么不得了的病。”
“八妹这就说得不对了,我可是千叮万嘱让人好好照顾九弟,这不,我来给九弟送药,八妹该放心才是,是吧,九弟?”
宁善右手攥紧衣袖一角,昂首朝宁乘一笑,“是。”
“八妹可要留下来用膳?我叫人添一副碗筷。”宁乘打开一壶药盅,拿了碗放凉。
“这就不用了,父皇还等着我陪他用膳呢。”宁屏起身,背过身朝着宁善,目光里万千言语,“九弟注意身体,好好休息。”
“本宫就先告辞一步。”
“人都走了,好安不过来用膳吗?”宁乘坐着,似是忧心,“是使不上力气?”说着便要起身来扶宁善。
“没有。”宁善使上全身力气,缓步走过去坐下,拿起碗筷。
宁善细嚼慢咽,宁乘拿着筷子几乎没动,只看着宁善一举一动,觉得颇有滋味,怎么那时候小小的一个人儿,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没关系,再过两天,好安可以乖乖躺在自己怀里,由自己给他喂饭吃。
“来,喝药。”一见到宁善放下碗筷,宁乘便端着那碗药走到宁善身旁。
宁善抬眼瞥他,他把那碗凑近宁善嘴边,见宁善迟迟不张口,便掐着他的下巴,强制撬开他嘴巴。
“今日的药比昨日烈一点,好安今天应该感受会更明显一点,不过味道应该不错,既然好安不乖,那我来。”
那药液入口微涩,灌入喉头突然发甜,比昨日要甜上不少,此刻摇晃着从宁善张开的唇角滑落,划过苍白皮肤,落到衣襟地面。
“八妹怕是想着去告诉父皇我用药折磨你,还叫父皇把你那好太傅召进宫了。”灌完那碗药,宁乘重重搁下那碗,不顾宁善还在咳嗽,强迫着他面对自己,“可是她不知道,向盈川亲自把药和你送到我手上,巴不得姓宁的都死绝,怎么会帮她呢?他可是主动找上我,不过好安放心,你不会有事的,我会把他处理好的,放心。”
宁乘说着说着放开了抓住宁善的手,陷入魔怔,宁善趴在地上捂住自己的嘴,白日本就只是松松束着的头发粘上鬓角嘴边,裹住脆弱脖颈,像是只不得好死的水鬼。
咳到全身松软,仿若无骨一般难堪地伏在地上喘息,感受到身体深处迸发出来的不自然的温度。
宁乘眼神扫过地面,注意到宁善,轻轻拉起他,把人抱起来,走向床边。
宁乘把人放下,推开那碍事的被子,手指着迷似地刮过宁善脸际,笑着看宁善此刻的迷离神情,全然沉溺在这掌控欲里。
“好安真乖,明天,明天你会更乖的。”
宁善连蜷缩都没有力气,只能这样瘫在床上,被宁乘野兽一般令人作呕的目光一遍又一遍扫过,可双眼之间,骨血之中,无论怎样抓住身下床铺,都无法忽视那熟悉的渴望。
上辈子折磨了他不知多少个日夜的,野兽一样的欲望,在那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快要把他吞没。
实在是,太过难堪了。
实在是,太过恶心了。
几乎是本能反应,宁善念了千千万万遍佛经,问那佛为何会是这般模样,可是无论念多少遍佛经,上辈子,这辈子,到了最后,都归于两个字。
姜题。
姜题。
姜题。
声声唤取,问的是那忘川鬼,问的是那心上人。
37
眼前事物一片影影绰绰,像是罩了层砂纸,耳边的声响也像是盖在钟下,在遥远处打转,却进不了脑中。
先是一句“好安今夜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
然后是个小太监尖细的声音,在这黑暗里压得低低的,如同蛇语,“殿下,太傅让奴才前来告诉殿下,莫听二皇子之言,太傅会尽快救殿下出去的,让殿下受苦了,太傅万般忧心,望殿下再坚持些时间。”
宁善缄默不言地躺着,脸上一抹月色般冰凉的笑意,连一丝声音也不愿意泄露,任人来了又走,手指掐住薄薄的皮肉,弄出一片青紫颜色。
真要沉沉睡去那刻,耳畔不知听到何处传来的声响。
宁善仔细去听,听到的全是前世言语。
前世的宁屏,离开皇宫那天笑得格外张扬,站在宫门前,白雪不掩锋芒,似梅如松,说的是“天地广阔,自有我宁屏容身之处。”
前世的连里,夜夜为他掌灯,宫内不缺锦衣玉食,却再也难以尝到那街巷滋味,说的是“要是哪天陛下不需要我了,我就出去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