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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吗？”

云澈一听阿盏说不舒服，急道：“好，那你等下，我马上叫人去请。”

云澈离开后，阿盏卷起袖口摸着腕上那个印记，红色的一点在轻抚下变为一朵梅花。

偷听

因为阿盏一句话，云澈从宫外请来了墨羽。

今日的墨羽有些奇怪，黑纱遮面，说是受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质子。但态度还是那般硬气，刚进屋就把所有人清了出去。

阿盏靠在床头，一侧窗幔遮去半张容颜，墨羽的手搭在他的腕上，细细品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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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静悄悄的，甚至脸二人的连呼吸声都能轻易听到。

墨羽探脉探的很仔细，不知为何，他的心里好像一直在压抑着什么，神色不大舒畅。

阿盏透过纱幔看着外面虚晃的面孔，黑纱之上只露着一双锐利的眼神，毫无少年的天真高傲。

修长利落的指节不似常年摘采草药，虎口略有薄茧，倒像是——偶有提剑的刺客。

但他声色温和，对阿盏说话有不像是那般冷库的杀手，倒像是默默关注的兄长，“质子身体已无大碍，只需静静调养便可。”

阿盏收回手臂，回道：“有劳了。”

墨羽拿出针袋，“质子寒症留于体内多年，底子还是虚的厉害，若还有头晕的现象，恐怕是血脉淤塞所至。待我施针后，记得按时服药。可能会有一点苦，但良药苦口，质子千万不要因为怕苦倒掉。”

墨羽掀开一半床帘，准备对阿盏施针，却被阿盏抓住手腕，“你是谁？”

墨羽从他手里挣脱，礼貌回应：“一介游医，墨羽。”

“阿墨，是你吗？”

阿盏伸手去摘他脸上的黑纱，却被墨羽捉住手臂，后退了几步，恭敬道：“我不是阿墨，质子怕是认错人了。”

阿盏从床上坐起，急的就要下床，但体力不支险些跌倒，墨羽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他。

“殿下——”

突然的惊慌让墨羽直接叫出尊称，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阿盏扑在他怀里脸色苍白，但听到“殿下”的那一刻，病弱的脸上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

他抓着墨羽的肩膀，眼眶通红，“阿墨，真的是你，你还活着！”

墨羽无奈叹气，将阿盏扶回床上，摘下黑纱，“殿下，多年不见，您还是一点没变。”

那时阿盏的母妃还在，带着他远离王宫生活在圣蛊部落里。

身为圣蛊族唯一传人，那时的阿墨的唯一任务就是保护阿盏的安全。

阿盏阿墨几乎形影不离，在阿盏看来，阿墨就像他的兄长那般，是除了母妃以外对他最好的人。

宫外的日子何其自在，无忧无虑没有规矩，但就是这样的室外桃园，一夜间被南疆的铁蹄踏入，烧杀抢掠，血洗了整个部落。

阿墨为了保护阿盏和那是的圣蛊族圣女，也就是阿盏的母亲，独自冲出与敌军奋战。

等阿盏醒来，部落里血流成河，屋子被尽数烧毁，他还没寻到阿墨就被南疆士兵抓回了宫中，自此二人再未相见。

“阿墨，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以为你已经……，你到底去哪儿了？”

墨羽坐在床边，不敢直视阿盏的目光。

分别太久，幼年时的天真与纯澈在他身上已经找不到半点踪影，留下的，只有满身仇恨和担负的责任。

“当年，南疆王为了得到圣蛊，刻意设计接近我族圣女，也就是你的母亲。”

“殿下应该清楚，体内一旦种下圣蛊，就要断情绝爱，因为只有那样圣蛊的力量才会发挥到极致。可一旦陷入情爱无法自拔，体内圣蛊便会受到波动，稍有不慎就会另预谋之人有机可乘。”

阿盏沉默着听他讲完，双手因为紧张而交叠在一起，他早就知道圣蛊会给人带来什么。

墨羽按在了他的手被上，压低了声音：“殿下，如果有必要，我可以替你杀了他。”

“！”

阿盏身子猛地一颤，像是被人瞬间扒光般惊恐，神色慌张目光躲避。

他意外墨羽会发现自己这样难看的一面，但其实墨羽在替他疗伤时就已经知道了。因为种下圣蛊的人，身上都会生出一朵曼珠沙华。

阿盏无颜面对昔日旧部，转过身去浑身颤抖，墨羽抓住他清瘦的肩膀转在面前，柔声道：“殿下，我知道身体里种着圣蛊会有多难受，我也知道你都经历了什么……不过殿下别怕，有阿墨在，就绝不允许任何人再欺负你。”

发红的眼眶再也抑制不住，阿盏忍声痛哭起来，墨羽轻轻一揽就将他圈在怀里，久违的依靠感让阿盏将这段时间所受的所有委屈全部发泄了出来。

相隔不过数米的窗外，云澈因为担心里面的情况暗自守在殿外，意外听到了他们的所有谈话。从里面的动静来看，大概也知道他们是以一种怎样的姿态在一起。

上次被牵扯到阿盏幼年的回忆里时，云澈就记得有一个叫圣蛊的东西，原以为阿盏母亲给她的至少会保护他，可听二人的交谈，好似并不是那么回事。

————“他要杀谁？为什么要杀那人？对阿盏有什么好处吗？”

云澈不解，贴在墙根仔细听着屋内的动静。

“你别杀他，他……他不知道，他不知情的。”是阿盏抽泣的声音。

“不知情难道就没有错吗？”墨羽声音忽然提高，“南宫云澈对殿下你做了那些事，你知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听到自己的名字，云澈猛的一颤，心跳加快感到不安。

————“我对他做的事……后果？什么后果？”

墨羽愤怒的声音再度传来：“身种圣蛊之人一旦与人交合，那人便是您此生情劫，只有殿下狠心除掉他，圣蛊才算真正练成，所谓的断情绝爱就是如此。但不管是九皇子还是殿下您，哪怕只有一人对对方留存感情，圣蛊就会反噬殿下的身体。”

“……”

“殿下，现在只有我杀了南宫云澈，您的危机才算真正解除。到时依靠圣蛊的力量，逃出中原易如反掌。”

阿盏沉默着没有回话，他不知该怎么办。

一个是失散多年的旧友，圣蛊族仅剩的唯一兄弟，另一个是折磨他许久，却在事后逐渐发生改变的九皇子。

阿盏承认自己前期确实有杀他的心，可是现在，真的下不去手。

“殿下，您还在犹豫什么，难道你对他……”

“没有，我没有。”像是知道墨羽要说什么似的，阿盏立刻否认。

墨羽深吸了口气：“殿下心善是好事，可是这个世界并不是所有人都值得的。除非这个人是真心对你，你也真心待他，不然圣蛊的反噬即便是我也无法化解。”

墨羽语重心长，如兄长般提醒：“殿下，你相信南宫云澈是那样的人吗？”

“……”

“殿下容貌出众，他对殿下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难道殿下要为这样一个人冒险吗？”

“我……”阿盏语塞。

“如今圣蛊族只剩下殿下与我二人了，墨羽不期待圣蛊族将来会不会再次重建，只期望能呆在殿下身边，永远守护殿下。只要您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