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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跟火烧一样烫，他脑子一片空白，什么声音都听不清楚了，之后也只能凭着直觉去演戏，脑子和脸蛋却回忆着刚才的触感。

直到结束，直到谢幕，他都没有缓过来。

大家手拉着手向台下的观众鞠躬，楚辞偷偷捏了捏顾晴软乎乎的手掌，顾晴惊得颤抖了一下，他起身的时候偷偷看了一眼楚辞，男孩子英俊的侧脸被舞台的灯光照着，笑着向台下的观众挥手告别。

顾晴的脸更红了，整个人都臊得慌，脸上尤其是被碰过的脸颊格外滚烫，他偷偷加快了脚步，混在人群中下了台，即使知道楚辞在后面看他，也没有勇气再回头看他一眼。

橘子汽水（16）

顾晴溜得比老鼠还快，楚辞根本来不及去抓他，后台人挤嘈杂，不是个适合的地方。他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太过入戏，以至于有些沉不住气，顾晴本身脸皮就薄，这样一弄怕是又要躲他几天，不管怎么说都是楚辞做了错事。

可是青春期的少年还是有些难过，喜欢的女孩子对他的亲吻作出那么大反应，楚辞甚至觉得自己应该是被顾晴讨厌了，他心思难得敏感了一回，扭扭捏捏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个自己最喜欢的女孩。

他们回到班级队列继续看表演，但两个人一高一矮，隔得太远，即使楚辞想，也不能跟顾晴搭上话。

一直拖到演出结束，楚辞磨磨蹭蹭回到班级，大家正在为了话剧圆满落幕而举杯庆祝，女孩子们把占地麻烦的裙子脱下来，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只有顾晴还傻乎乎地穿着演出的白裙子。

小姑娘呆愣愣地站在人群中间拿着可乐，听到旁边的人招呼楚辞过来，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那样抖了一下。

他想逃走，但人太多，又不能被八卦的同学发现猫腻，只好硬着头皮站在原地，等着楚辞来到他的身边，期间没有看这个男主角任何一眼。

楚辞知道他的尴尬，也没有当着众人的面为难他，只是拿了可乐和大家一起举杯庆祝，等到热闹的人群散了之后，他才偷偷来到顾晴身边。

顾晴卸了妆，拿着自己的衣服要去换衣间裙子换回来，没有小姐妹跟着，自己一个人出了教室，楚辞便偷偷跟了上去。虽然教学楼亮着灯，但是身后冷不丁地跟了一个人，顾晴还是有些怕，他终于受不了楚辞的尾随，在更衣室的门口转过了身。

“我要去换衣服了！你不要跟着我！”

小公主今天被人轻薄，还是生了一点点气，他本来面对楚辞还有一些尴尬害羞，结果楚辞把他的害羞生生磨没了，只剩下生气。

“你可以不用换......这条裙子本身就是做给你的。”

楚辞打的一肚子腹稿被顾晴这么一凶全忘了，他努力解释，希望顾晴能够接受这份礼物。

“那个之前的话剧也是主角定制裙子，女主角演完就把茱丽叶的衣服带走了，颜仲锦的姐姐还有之前的稿子，我就让她按照你的尺寸做了一套，你不用还回去，本来就是你的......”

楚辞说了谎，如果他直白地说出这是给顾晴的礼物，顾晴一定不会接受，他们的关系没名没分又尴尬，只能寻找其他的措辞去说服顾晴收下这份礼物。

“你还回去也是给姐姐压箱底，不如就留下来自己穿吧。”

其实是可以的，这条裙子并不夸张，只要不化舞台妆，也是可以日常穿出门，顾晴真的很心动，其实刚才要换衣服他就有些不舍，别人都把衣服换回来了，只有他迟迟不肯脱下，要不是文娱委员在回收服装道具，他还想多穿一会儿。

他捏着裙摆，有些举棋不定。

“我给姐姐钱了，你不要担心。”

楚辞见顾晴这样犹豫，最终还是没有憋住，说了实话。

“多少钱，我给你。”顾晴终于有了反应。

“没多少，姐姐打了对折......”

“楚辞，我不缺钱。”顾晴固执地要给他钱。

他们住在同个小区，多多少少还是知道对方大概是什么条件水平的，这点钱楚辞不缺，顾晴自然也不缺。

但是楚辞就是不想让喜欢的女生花钱，拒绝自己的礼物。

“你以后请我吃东西就是了，就当是我送你的礼物。”

楚辞干脆挑明直说，如果顾晴继续追问，他就直接表白。

但是顾晴没有再问下去，女孩子的敏感让他没有继续追问，他隐隐觉得不对劲，总觉得是会问出一些隐藏起来的事情。

“别换衣服了，我带你去逛集市。”

他把顾晴的衣服拿过来，找出外套给他披上。

通宵晚会除了晚会，还可以摆摊开集市，在操场边的大路，每个班级都有一个摊位，有人工榨橘子汁的，还有做关东煮的，铁板烧的，章鱼小丸子的，冰糖葫芦的，反正三十个班级，什么样的摊位都有。

顾晴和楚辞刚刚下了舞台又来逛集市，他还穿着台上茱丽叶的裙子，有学姐认出了顾晴，还特意过来拍拍他，给他送了一串糖葫芦。

“学妹你演得超级好，这个送给你吃。”

因为今晚有手机，也有不少学长壮着胆子来找顾晴要微信，顾晴胆小，往楚辞旁边缩了缩，搞得大家都误会他们是男女朋友。

其实又不是没人约，自己也是有好朋友的，可遇到楚辞的事，顾晴就会被他牵着走，被骗得团团转。他总是在楚辞的事情上没有理智，顾晴发现。

明明应该顾晴请吃饭，却被楚辞投喂了一路，大家满足了童年当小卖部老板的愿望，也不管赚不赚钱，薄利多销，抢着比谁人气旺。顾晴和楚辞吃了一路，两个人吃得饱饱才回到教室。

晚会已经结束了，外面在演露天的电影，帐篷登记过的人在操场上搭起了帐篷露营，一群没有帐篷的懒蛋就在教室里通宵。桌子被拉开，中间铺了几张飞行棋的垫子，教室全暗，投影放了电影，是楚辞最讨厌的恐怖片。

顾晴从书包里拿出准备好的小毛毯想去和小姐妹窝在一起，却被楚辞抓住了手。

“你不要走，我有点怕。”

他转头去看楚辞，不像是装出来的，脸色确实微微有些发白。

吃人嘴软，顾晴也不好意思真的抛下他不管，只好抱着毯子去楚辞的地盘。颜仲锦霸着一张垫子，在最后排四仰八叉躺着睡觉，睡得天昏地暗，银幕女鬼都没有把他叫醒。

楚辞拉着顾晴在最后一排坐下，他跟顾晴的关系有些尴尬，似乎有些进展，但从两个人隔着的距离看，又没有。

顾晴是不怕这些的，但是楚辞是真的怕，他不想在顾晴面前表现出太怂的样子，只好强撑。

“你要不睡觉吧”

其实已经凌晨一点钟了，他们忙活了一整天都没有好好休息，怕是一回事，另一回事是楚辞确实有点困了。

“好。”

困得有些迷糊的楚辞乖乖听话，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来，靠着自己的手臂准备睡觉。

他是真的很困了，入睡快，等顾晴再回头看他的时候，楚辞已经闭着眼睛匀速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