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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的可怕。

许迟不安的皱起了眉,他不知道白大褂是临时反水逃走了,还是……出了意外。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许迟正想着,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许迟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猛地转过身,差点儿就要伸手拔刀。

克里斯吓得后退了一步,连忙摆手,“别杀我别杀我,许迟哥我是你亲小弟啊!”

“……”许迟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狐疑地扫了他两眼,“你来这儿干嘛?”

“我来找你啊,听人说你往这边走了,所以我过来找找。”

“找我?”

“对哒。”克里斯笑哈哈的搂住许迟胳膊,带着他一起往楼梯口走,“主人叫你过去,快走吧。”

话音刚落,克里斯就感觉许迟的脚步顿住了,身体也仿佛坠入冰窖一般,瞬间僵硬起来,他奇怪的抬头看向许迟,见他面无血色,便疑惑道:“怎么了?”

许迟的指尖在微微颤抖,心脏砰砰乱跳,几乎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求生本能告诉他现在应该推开克里斯,立刻马上从这里逃出去,但这无疑就是不打自招。

他紧紧的咬了咬牙,才勉强压制住这股慌乱,但声线依然不稳,“…他找我?什么事?”

克里斯摸摸下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主人叫你过去,就快点儿过去吧,晚了要挨骂的。”

许迟只觉得喉咙都是干涩的,勉强从嗓子里挤出几个低哑苍白的字,“好吧…”

克里斯歪头看了看他,“许迟哥,我感觉你好像有点儿不对劲,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中暑了?”

他从自己的单肩书包里掏出一个小水杯,拧开盖子递给他,“你要喝点儿水不?”

许迟发僵的眼神落在那个天蓝色的水杯上,下意识接过来喝了一口。喝完水之后,心里勉强镇定了一些,开口道:“走吧。”

两人一同走出医院,克里斯带他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建筑前。

这栋二层小楼建在庄园阴暗的角落,被层层叠叠的树木遮挡着,园丁不会打理这里,野生藤蔓缠绕在树枝上,又如同帘子一般垂落下来,使得这里几乎不见天日,地面上杂草丛生,只有一条羊肠小道通向那里。

气氛足够阴冷,明明是盛夏,许迟却觉得后背发冷,汗毛倒竖。

克里斯仿佛浑然不觉这里的阴森,他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嘴唇上弯,眼睛发亮,轻松自在的与许迟并肩前行,顺着昏暗的小路走到小楼前的空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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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了指楼上,说道:“就在二楼,主人没叫我,我就不上去了,你去吧,晚上咱们还一起吃饭哈。”

“不是,你等等…”许迟伸手想抓住这根救命稻草,然而克里斯已经转过身,一溜烟儿的跑走了。

许迟呆愣的望着他的背影,就那么怔怔的在原地站了半分钟,才缓慢的转过身,抬头仰望这栋小楼。

糟糕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到了让人心慌的地步,最后他干脆拔出匕首,反手握住背在身后,放轻脚步,如同捕食的野猫一般,无声的走进了大门。

一进门他就觉得这栋建筑不太对劲,太冷了,阳光丝毫照不进来,大白天也需要白炽灯来照亮。而且墙体非常厚,似乎是为了有足够的隔音效果。

许迟默默的走向二楼,白炽灯发出呲呲的声音,响应着他那轻微的脚步声,反衬的周围愈发寂静。

一走到昏暗的二楼,许迟就皱起了眉,看来这栋建筑虽然足够隔音,但并无法阻挡气味散发出来。他无比熟悉的血腥味从墙缝里丝丝缕缕的渗透出来,如同死神的手一般缭绕在发间与脸边。

许迟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向着血腥味最浓的房间走去。

金属的房门上钉着加固的银色铆钉,看起来十分笨重,他伸手推开掩虚的门,里面开着很多盏灯,非常亮,几乎刺痛了许迟的眼睛。

他眯了眯眼,让自己适应这种光线,然后才完全打开门。紧接着他身体一僵,手指情不自禁的松开,匕首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房间不大,但很空旷,许迟看到地板上全都是刺目的鲜血,血泊之中躺着一个好像是人形的东西,然而他全身都是殷红色的,柔软的肌肉组织全部暴露在空气中,就像是…被人用刀活生生的剥了皮!

这是地狱吗?

许迟后退了一步,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浑身克制不住的发抖,整个人如坠冰窖,被黑暗的恐惧所笼罩。

地上那个人居然还没有死,身体蠕动着,四肢抽搐着,胸膛里发出闷闷的气喘声,就像快要断了气的风箱。他双目圆睁,瞪着天花板——事实上他也没办法闭眼,因为他根本没有眼皮。

而嶙崖安静地站在这团血肉的旁边,目光平和,双手自然垂在身侧,右手拿着一把精巧的手术刀,刀身以及他白色的手套已经全被染红了。

他脚边扔着几件染血的衣服,其中那件白大褂尤为的显眼。

“唔…”许迟双腿发软,勉强撑住门框,才没有瘫倒在地上。他的身体在颤抖,胃里翻江倒海,想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呼吸几乎跟不上了,胸膛剧烈的起伏,脸上血色尽失,惨白如纸。

许迟的目光僵硬的转动,看见这屋子里还有第三个人。

君夜就坐在不远处的黑色沙发上,向他笑了笑,温柔的叫他,“过来,宝贝,我有些事要问你。”

第一百二十二章 审讯

那一瞬间,四面沉重的金属墙,惨白的灯光,屋里的鲜血,血肉模糊却仍吊着一口气的男人,长身立于血泊中的嶙崖,还有向他投来温柔注视的君夜,都像是地狱中的恶鬼罗刹一般,变得扭曲可怕,几乎篡夺了他周围每一分空气。

许迟的身体在发抖,小腿发软,迈不出步子去。

理智告诉他现在应该镇定下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感到害怕,大脑僵硬得如同锈住的齿轮,完全无法思考,甚至连逃跑都做不到。

就像是有一只大手强硬的摧毁了他所有的心理建设,把那颗脆弱的、砰砰直跳的心脏埋入名为恐惧的淤泥中。

其实这时候但凡他有一点儿正常的思考能力,就会发现这种情绪是很异样的。

他是个佣兵,就算没见过活剥这种过度残忍的刑罚,尸体和血肉也见过不少,就算猝然受到惊吓,产生了应激反应,也不会如此严重,到了完全无法动弹的地步。

只要他能思考,就会意识到克里斯给他喝的水不对劲,但是他现在没有任何心思去想那些——那把锋利的小刀明明是拿在嶙崖手上的,可许迟却觉得自己的皮肤正在被一刀一刀的慢慢剖开剥下,变成和地板上那个同样凄惨的东西。

直到君夜开口催促他,许迟才猛然从这种幻觉中清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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