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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眼,继续包扎自己的伤口,不咸不淡的道:“台下有个特别漂亮的小妞,她看着呢,我能输吗?”
爱德华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他倒是没想到许迟这么大点儿的小孩,还挺有大男子主义的情结。
他看了看简陋的休息室,问道:“没人来给你疗伤吗?”
“没有。”
爱德华啧了一声,同情道:“你知道刚才那场比赛,你给老板赚了多少钱吗?”
许迟摇头,爱德华继续说道:“按照‘铁血'的赔率来看,他这一场至少赚了三千美元,那么,他付给你多少报酬?”
这时候许迟那张冷漠的脸上才出现了一点儿变化,他犹豫而缓慢的回答道:“…六十美金。”
爱德华立刻了然了:这个老板就是个无耻的老狐狸,欺负许迟年纪小,涉世未深,骗他用命给自己赚钱,然后随便拿出一点儿面包屑来打发他,甚至都懒得给他安排医生,明显就是准备榨干价值之后就扔掉。
许迟低头看自己的手,上面布满了细小的划伤,拇指骨节微微扭曲——那是重度挫伤之后没有得到有效治疗造成的。
他打架完全没有任何流派可言,所有的经验都是在实战中摸索出来的。比如说他知道打中小腹会非常疼,那么他一定是曾很多次被打过那里,才记住了这个技法。
没有老师教他,指引他,只有他自己一个人靠着不断受伤,变得越来越强。
所以他有一个年轻,但是却伤痕累累的身体……
爱德华不留痕迹的打量着他,轻声问:“每次都只有六十美元吗?”
许迟低声道:“打赢了才能有六十,打输了只有三十的出场费。”
太可怜了…
爱德华当时就是这样想的。
也许很多人觉得许迟这个少年很可怕,总是冷着脸,长得很俊俏,打起架来却非常强悍凶狠,如同一只不讲道理的野兽,但是爱德华当时就是觉得,这个人太可怜了。
于是他就问了,“愿意跟我走吗?我保证绝对比你在这里要好得多,你赚多少钱,拿到手里的就是多少钱,没人会克扣你的。”
许迟半信半疑的看他,“真的?”
爱德华抬手发誓,“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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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许迟就向他伸出手,平静道:“那就带我走吧。”
事后每次爱德华想起当时那个场面,都觉得后怕。
许迟可能确实是年纪太小,没有防人之心,一个陌生人诱惑两句,他就跟着走了。这幸亏是碰到了他,要是碰上坏人,那还不知道后果多严重呢。
后来爱德华问过许迟,为什么当初那么轻易就跟他走了,许迟实话实说:“我觉得跟你走后,就算情况再糟,也不可能比现在糟了。”
对于许迟来说,爱德华的出现是一种救赎,把他从孤立无援,要拼命战斗才能活下来的处境中拯救出来,带入了有同伴有友情有笑声的队伍之中。
许迟感激他,信赖他,听他的话,甚至让他为对方豁出命去,许迟都不会有半分犹豫。
这些年里,爱德华也教会了他很多,除了枪械和驾驶知识,还尽量纠正他思想上的错误。
那种非法的地下格斗场没有重量分级,许迟当时只有一米七五,手腕和脚踝带着少年感的纤细,老板为了制造看点,故意安排他和一些一米九高,两百多斤的壮汉对打。
所以许迟在那一年里形成了一种极易两败俱伤的格斗风格,因为如果不拼尽全力,就可能真的会死。
后来爱德华在教他正统的格斗术时,有意的纠正他这种错误的方式,教他在打架时把自保放在第一位,其次才是攻击,但是许迟已经很难改过来了。
可能对他来说,只有抓紧武器,竭力反击才能保护自己吧。
……
“爱德华?爱德华?”许迟拍了拍他的肩膀,奇怪道,“你发什么呆呢?水要烧干了。”
爱德华猛的从回忆中醒过神来,连忙关了火,“哦,没事,你去隔壁把安娜叫起来吧,等会儿一块过来吃饭。”
“OK,OK。”
许迟转身就往门口走,他的背影挺拔,脚步沉稳自信,仿佛曾经那些苦难与疮痍不曾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但只有爱德华知道,这个人的内心其实已经千疮百孔了。
他看着眼前正在翻滚的鱼汤,心里决定如果这次能活着回去,就把许迟从一线撤下来,让他回到正常的生活去。
叮咚—
身上的手机忽然响了一下,爱德华一愣,拿起干毛巾擦了擦手,才从兜里掏出手机里。
屏幕上赫然是一条匿名短信。
爱德华皱了皱眉,把短信点开了。
“尊敬的爱德华先生,你好,请于今夜凌晨前往南达汽修厂,参与一场游戏。请务必独自前来,不可告与他人,否则按违规处置,处罚连坐,望知晓。”
这短信官方而公式化,不带一点感情/色彩,爱德华的目光在独自前来以及处罚连坐八个字上停留了一会儿,大脑来不及恐惧和惊慌,就开始飞速思考起来。
这算怎么回事?先不说为什么‘假期'会有游戏,君夜为什么要他一个人来,处罚连坐,就是说如果告诉了别人,那么那个人也要受处罚吗?
爱德华心里清楚这明显是个陷阱,而且对方根本没有任何隐藏意图的意思。只有实力对等才需要筹划和诱骗,但现在这种情况显然没必要,因为他知道爱德华不能不去。
所有人的性命都在君夜指尖捏着,随意一捻就能置他们于死地。
但是君夜曾亲口定下游戏规则,这个枷锁在束缚玩家的同时,也给自己带来了不便。也就是说,君夜想要杀他,就必须有正当理由,比如说输掉游戏,或者违规。
为了不让这个理由出现,爱德华必须遵从游戏规则。
公寓的门被打开了,安娜被许迟连拉带拽的拖进来,“哎哎,你能不能别睡了,要吃饭了。”
安娜迷迷糊糊的半睁着眼,神色茫然,很明显,她的身体虽然站在这里,但是灵魂与脑子还睡着床上。
爱德华把手机放回兜里,脸色不变,招呼许迟道:“阿迟,过来端菜。”
许迟十分听话的走过去,端起热气腾腾的鱼汤,放在餐桌上。手晃了一下,鱼汤不小心洒出来一点儿。爱德华瞅了他一眼,许迟立马抽出湿巾,勤快的把桌面擦得锃光瓦亮。
安娜则瘫在沙发上醒盹儿,足足两分钟,大脑才被鱼头的鲜香所唤醒,几乎发出了Windows开机的声音。
只见安娜小姐抬起头,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然后一个饿虎扑食冲了过去,“中餐?你做了中餐吗?还有宫保鸡丁,太棒了!”
许迟:“……”
许迟毫不犹豫的接替了爱德华的职位,拍开安娜图谋不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