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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燕氏这时也好像从震惊中回过了魂,“啪”地搁下瓷盏,见堂内众人朝她望来,扯着嘴角露出笑:

“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我,我早早将贺礼给意哥儿备下了,这就回房去取。”

话毕,站起身,朝隋老太太告了个礼,便提裙出门去了。

杜嬷嬷跟在她身后,一路走过门廊、穿过假山小径,前方之人的步伐却是越走越快。

“夫人,慢着些。”她疾步上去,附到隋燕氏耳侧,“当心被人瞧出了破绽。”

隋燕氏这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冷静下来,放缓了步子,挣扎着、重新挂上笑容。

直到跨进住处,屏退一院子的女使后,她方黑沉下脸色,抓起手边的青瓷花瓶,“咣当”砸出去。

“砰!”

瓷瓶落地,粉身碎骨。

犹觉不解气,隋燕氏摸起瓷壶想要再摔时,却被杜嬷嬷按住了动作。

“夫人,够了,消消火罢。”

隋燕氏指甲嵌肉,浑身气得轻颤,咬牙切齿道:“你说,他怎么可能拿得了头名?”

杜嬷嬷沉默着,把她手上的瓷壶取了下来,摆放回桌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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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年在国子监,逃学的是他、吃酒的也是他,功课从来没得过第一,不过是去奉山……对了,奉山。”

她回味过来什么,冷笑了好几声。

“那年他考进去奉山后,我就该时刻提防着的。”

“奴婢倒觉得,这事与奉山没有太大干系。”杜嬷嬷琢磨片刻,沉声道,“兴许,世子他……一直在同咱们演戏呢。”

隋燕氏一滞,下意识反驳:“不,这不可能。”

“王细雪走的那一年,他才多大?不过是同阿茂一般的年纪,他能知道些什么?”

“虽然奴婢也觉得不可思议,但,夫人,你想想那些铺子……”

“当年王氏走后,嫁妆全落到世子手上了,再没有旁人碰过。后来,夫人你将那些田铺接手过来,又没对它们做什么大的变动,为何没出几年,便个个儿亏空,还要累得咱们拿自己的钱贴进去?一个两个,还可以说是巧合,可这几乎是亏空了大半哪。”

隋燕氏因言不语,半晌,才皱眉,略显惊惶地扶住杜嬷嬷的手臂。

“你说,他该不会已经知道他母亲、和梓州的事情了罢?”

“这不好说。不过,他既然没有向夫人你发难,想必手里头并没有确切的证据。”

隋燕氏松了口气:“你说得有道理……但我这心里,始终还是放不下。”

“这样罢,你叫人回梓州一趟,让我大哥再仔细地核查一遍、当年那事情的尾巴都料理干净了没有……还有,继续差人,赶紧把田铺亏损的原因找出来,若救不活,便速速变卖了,不能再拖!”

“是。”

……

多亏隋意一手祸水东引的计策,陆宜祯才能从金明池众人的包围中抽脱出身。

回府后,只听见外头巷子里鞭炮齐鸣、锣鼓震响,宛似很是热闹。

傍晚时分,陆宜祯跟着父母前去隔壁靖国公府道贺。

席间,隋意找到她,悄悄说:“这之后,我还要去大大小小的宴席,其中一场在明景楼,是徐大办的,专门辟了女客的位子,祯儿妹妹到时候要与我一同去玩玩儿吗?”

陆宜祯自然应下了。

……

明景楼开宴当天傍晚,陆小姑娘与隋意一道出门。

这夜,整座酒楼都被包了场。

一入门,只见成桌的酒坛子,闹哄哄的小郎君们从划拳中抽空抬起头,见得来人,纷纷唏嘘着、拢上前。

“状元郎,今夜不醉不归呀!”

说话间,隋小世子便被他们前呼后拥地带走了。

陆小姑娘站在原地,见他临行前,朝她浅浅笑了笑,眼中神情好似在说,“他会注意分寸”。

“陆妹妹。”

忽然有人唤她。

陆宜祯一转头,发现是徐家三姑娘。

“宛音姐姐,你也在这儿。”

“嗯,我同我嫂嫂一起,她有了身子,需格外照看些。”徐宛音牵过她,“我们去那边吃点糕饼罢。”

两人来到女客的席位中。

陆宜祯同座上的人一一道了问候,又应付了几句恭维话,才寻得空隙坐下来喝口水。

徐宛竹也在酒席里。

段毓儿倒是没来,听说是家中不放人。

举目一瞧,徐郑氏挺着已然显怀的肚子,正同旁近的妇人们拉家常,频频捂嘴而笑。

“陆妹妹,你想什么呢?”

徐宛音见她走神,关切问道。

“我在想,时间真是一晃就过了。刚见郑家姐姐那一年,我们还在马球场练骑术呢。”

“这话不假,就连陆妹妹你,如今也已定亲了。而且那隋家世子,还这样厉害。”

陆小姑娘面有赧意,连忙捏起桂花糕吃了口,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偏了偏,望向酒楼大堂另一侧的场地。

那头人群起哄喧哗。

定睛一看,原是比起投壶来了。

望见场中比试的二人的背影,小姑娘愣了瞬,忽而弯起眼、无声地笑。

这一轮,徐家大郎抓着红羽箭矢;而隋小世子,则是手握一支蓝羽箭矢。

两人的身形挺拔修长,恍惚间,竟与六年前少年人青涩的背影重合了起来。

不过不同的是——

这一回,隋意转身时,再也不会忘记她。

宴过一半,段伯安姗姗来迟。

男客们哄闹着,又将他迎入席中。

陆小姑娘见状,凑近身旁的徐宛音:“宛音姐姐,你绣的那只双彩并蒂莲香囊,可有记得带过来?”

徐三姑娘身子一僵,攥紧手中罗帕:“这,带是带了……”

“你先前不是同我说,这段日子寻不到时机与段家大哥哥见面吗?眼下,不就是现成的好机会?”

徐宛音蹙眉看她:“可我,我害怕。”

“别怕。”陆宜祯握住她的手,“俗话常说,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待会儿宴席散了,你就将他唤到一个安静的地方,趁四下无人时,赶紧把香囊给他送了。”

“……嗯。”

“陆妹妹,我的手凉了,你再搓一搓。”

……

宴到终时。

男客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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