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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到了你。”

“祯儿妹妹愿意原谅我么?”

马车忽然碾过石块,剧烈地颠簸。

陆宜祯的身子连同心神,一齐剧烈地晃了晃。

面前的人伸手稳住她。

他离得很近,桃花一般的眼、墨泽一般的瞳,还有白皙秀质的脸、俊挺的鼻梁,以及……淡红颜色的嘴唇。

平日里它总是弯弯地、含着笑,还会说些好听的、哄诱人的话语。

陆宜祯的心跳倏忽漏了好几个节拍。

脑子里也轻飘飘地,不受控制地回想起昨天夜里那些昏昧、而又温度朦胧的画面。那时候,他问她,想不想试着亲亲别的地方。

“……想的。”

这两个字没头没脑,令对面的人略显疑惑地轻挑眉梢。

但陆宜祯没有再开口解释。

她的手心已然汗湿,心跳密集如擂鼓,可百骸之中,又泛着绵绵密密的痒。

蓦地向前凑近,在对方一瞬间变得惊讶的眼神里,她屏住呼吸、轻轻地啄了啄他的唇。

柔软、微凉,与同为肌肤的脸颊好像并没多大差异,可偏偏能叫人心神俱乱、四肢发软。

陆宜祯勉力镇定着,坐好,紧攥膝上布料,声音带有一分不自觉的颤:“我,我试完了。”

仿佛过了几息、又仿佛过了很久。

她听到一声极轻的笑。

“祯儿妹妹,错了。”

小姑娘的脑内已烧糊成了一锅粥,闻言,只勉勉强强地想道:错了?哪里错了?莫非他的意思,根本不是亲那里?那她岂不是……

热意即将充斥全身的一刹,她感到一只温凉的手将她的脸轻缓地抬了起来。

如此一来,对面人的神情、反应就无可避免地落入视线。

隋意在笑。

梨涡浅浅地、眉眼弯弯地,好看得不得了。

“我说的亲,是这样的。”

他说着,压下来,贴到她的唇上。

呼吸温热、几乎叫人战栗。

而陆家小姑娘,也不知是慌到尽头了、还是已然麻痹了,这时候,居然能生出一分闲心在想:这样,不也和她先前的一样吗?

但很快,她的这份闲心便被柔软酥麻的触感所搅碎。

腰背被一只手拢着,与身前人严丝合缝地贴到了一起。

她下意识地攥住他的衣领。

隋意吻得很轻,也有些生涩,但他极尽耐心,觉察到怀里人的紧绷和僵硬,于是捏捏她的后颈、又摸摸她的脸颊。逗猫儿一样。

气息交缠重叠,温度缓缓攀升。

陆宜祯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好似被泡进了一池温水里,心口满涨的感情便是那水面上扩散、飘荡的涟漪,几乎要溢出池缘。

耳畔一切的杂音,皆如潮水般淡去了。

绸帘摆晃,车窗外绿的、青的、黄的色彩变幻交融,又逐渐后退。

神思回笼时,她正窝在隋意的怀里微微喘气,唇色嫣红得不像话。

看起来既明丽、又清媚。

隋意不由得抬指摩挲了两下她的嘴角,低头笑:“祯儿妹妹真可爱。”

小姑娘脸色通红、眼睫一颤,揪住他的衣襟,把脸埋进了他的衣怀里,只给他留下一个圆溜溜的后脑勺。

50. 猗猗二十 祯儿妹妹终于是我的了

车行半个多月, 改换水路,一行人终于在盛夏的日子,回到了京城。

赵京城一如离去前般繁华。

潘楼街旌旗招摇、喝卖不消, 最尾巴边上的刘记汤饼铺子,仍在往外散溢着麦香和肉香。

马车徐徐地驶进榆林巷,停驻在陆府门前。

陆宜祯刚把脑袋从车帘子里探出来, 便眺见了站在门口等候的陆姜氏。

“祯儿。”

“阿娘!”

她扑到陆夫人怀里,许多话涌到口边, 却又不知道先说哪一句为好。

隋意紧随她身后下车, 见了陆夫人, 从容自若地向她问了个礼:“陆伯母。”

陆夫人一面拍着女儿的背、一面朝他亲切地笑。

“这一路上, 我家祯儿劳你费心照顾了, 进府里来喝口热茶罢,也快到用膳的时辰了。”

“多谢伯母的好意, 不过祖母还在家中等着,我需先回去见上一见。”

“如此, 那我便不留你了,什么时候得空了, 你记得再过来坐坐。”

又告过礼, 隋意便转身欲往巷子另一头走,陆家小姑娘在他收回目光前、飞快地朝他挥了挥手, 得了他一个莞尔的浅笑。

人走后,回头, 只见陆夫人正意味深长地瞧着她。

“阿娘。”

陆宜祯眼神左右飘了飘,忽然发现,本该下值在家的爹爹、并没有出来迎接她。

“爹爹到哪儿去了?”

“你爹他正生闷气呢。”

陆小姑娘眨了眨眼,很不可置信:“是, 在生我的闷气吗?”

可她离开京城、出发去奉山那天,爹爹还叮嘱她要好好照顾自己呢。

“隋家老太太先你们半个多月回来,刚一落脚,便给我们递了议亲的草帖,可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陆夫人道:“我们是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遭的,只不过没想到,这一遭竟来得这么快。你爹爹在接草帖的前一夜还同我说,想把你多留两年、再嫁出去,你年纪小,合该等心智再成熟些……”

“这话当然是冠冕堂皇的,但我也晓得,他只是舍不得你。你在我们膝下养了这么些年,只走了这几个月、我们心里都觉得空落落地,更何况以后成家了呢。”

“你爹他又不想耽误你,拖好了几日,这才不情不愿地为你们合了八字,写了定帖、给隋家的人送过去,听说你要回来,那可不就是万般滋味憋在心里头么?”

陆宜祯听完,心里感到温暖且酸涩,擦了擦眼角,抬头问:“爹爹在哪儿?我要去哄哄他。”

……

刚将陆琮哄开颜,段毓儿又风风火火地赶来造访了。

“陆小宝,你竟瞒着我们偷偷干了这么一件大事!”

段家姑娘这一腔话仿佛是淤积在心中好些天了,因此“噼里啪啦”炸出来、像炸豆子似的。

“送行那天,我和宛音都还以为你只是南下散个心、顺带回扬州见见亲人呢。你到底是什么时候,那,那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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